崔诔桑说得很是委婉,用着现代的话来说,他就是个不育。
“看出来了。”盛琊玉点点头,初见蓝元山,此人眼神萎靡颓然,当时觉着奇怪,之后接触便是看出来这人肾气亏损。然后她继续问崔诔桑,“你之后不还发现了更有趣的事儿吗?”
“有趣?没觉得。”崔诔桑现在一脸的不想搭理盛琊玉,眼下最好不要多扯话题的好,直接说出实情来,“蓝夫人的脉象却是有喜,已有三月。”
话一出口,蓝元山变成了绿元山,是个人都要火冒三丈。
毕竟是别人家事,崔诔桑也不好说些什么。况且当场说出来,对现下的情况很不利。
盛琊玉也把事情捋了个通透,四大世家聚到北城也就三个多月前的事,恐怕这孩子的父亲是这北城城主,不由得问崔诔桑:“你不觉得很奇怪?”
奇怪?
崔诔桑困得不行,眼皮直打架,还要死撑着听盛琊玉在那里分析。
“四大天魔,三魔已出,又死了一个。他们说至今没露面的,便是姬瑶花。照理说,这北城必定是要在她手上破掉的。”
“瑶花?”崔诔桑眼睛一亮,睡意没了一大半,想起来那个当时自称是凉姨情人的姑娘。
“该不是同一个人,姬瑶花十三年前就为祸武林,推算起来你认识的那位当时也就十岁…除非…她说谎…”盛琊玉抬头,看见话只听一半、倒下去就睡的崔诔桑,不禁摇摇头,大概是听到不是同一人的时候,神经一松就睡了吧。
盛琊玉一个身法就落到榻旁替她盖好被褥,便悄悄离去了。
第52章 第 52 章
崔诔桑一觉睡到晚饭点,闲来无事又出去开始晃荡。
北城本就没多少人在了,又因为清早两个家主大打出手,事情是被压下了。并且让“酒”背了这事的锅,说是两人都喝高了,交手没了轻重。也就几个当事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酒确实是个好东西。
做错了事,又不想面对事实的时候,就把一切责任推给了酒。
酒不是人,它没有嘴巴,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
也就因为这事,崔诔桑一脚迈进酒楼,酒楼里比往常少了许多。蓝元山和殷成风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桌,酒桌上摆满了酒坛,他两周围地上还“横躺”着十几个空酒坛。
崔诔桑踢开空酒坛,腾出一条路来,直接坐在两人旁,提起一壶酒,晃了晃,听着酒液碰撞酒坛壁沿的声音,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融入他两人的氛围中。
说是氛围,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在拼命喝,一个就光看着他喝。
不过没多久,殷成风起身离开,说是注意点,药人之患还没除去,不要整天闷在酒里。走前还再三嘱咐说,别忘了明早有议会。
蓝元山自是没听他在讲什么一个劲儿的喝酒,崔诔桑听了个大概,左手抱着酒坛,背对着殷成风举起右手挥了挥。
酒楼里的人本就少,再因为他们内部戒严吧,三三两两的都散了。
夜还没深,这酒楼里竟只剩下崔诔桑和蓝元山两个人。
“你说!她要的,我都给她!她为什么还要这样?”蓝元山颓然的看着崔诔桑,整张脸被酒气蒸的通红,眼中布满了血丝。
崔诔桑在心中默默回答他,大概是因为你肾亏吧!然顾及颜面问题,她没说得出口。
蓝元山得到的是沉默,嗤笑一声,继续喝酒。
“她今早可高兴了,告诉我她有了…”蓝元山打了个酒嗝,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我自己什么身体我知道。这孩子不是我的,要有早就有了…”
崔诔桑有些不知所措,茫然的摸了摸鼻子,眼睛看向别处。还好周围是没人,可是蓝元山为什么和她讲这个?
“蓝兄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殷成风。”崔诔桑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眼前人喝高了,把她错认成殷成风了。
“没有!”蓝元山苦笑一阵,提起手中酒坛和崔诔桑碰杯,道:“你发现了不是吗?不管是我,还是她的,发现了不是吗?”
崔诔桑深叹一口气,心中暗道,要不是眼前的人没有什么好胜心,甘于平庸,说不定能当一个很称职的捕头呢!
“不止如此,那个无情少侠也发现了…一个是我兄弟,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蓝元山拿起了两个空酒坛比了比,一个比作兄弟,一个比作妻子,突的把两个酒坛一碰,立马碎成了瓦片。
崔诔桑看着眼前的人发酒疯,心想我平时也是这么发酒疯的?真想把空酒坛砸他头上…再细细回味他说的话。
“兄弟?”崔诔桑不解问道,脑中脑补了好多可能性,几率最大的就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同袍穿”此等“妙”不可言的画面,不禁有些尴尬的哼了几声。
“怎么?我以为无情少侠会和你这师弟说呢!”蓝元山这话什么意思,盛琊玉知道 “兄弟同袍”的这档子绿意盎然的事?
“师兄她不是背后嚼舌根的人。”崔诔桑想着盛琊玉也没义务一定要告诉自己,那个奸夫是谁。不过骨子里的八卦因子作祟,暗怪盛琊玉不讲义气,好歹也该一个情报换一个情报才对!
蓝元山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说:“罢了,这清酒寡淡。何不喝喝花酒,找找乐子?”
崔诔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蓝元山拖到一个巷子,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胡同。一个宅院门口竟站着两个弱柳迎风,媚眼如丝的花姑娘。
“觉得奇怪?”蓝元山此时根本就不像喝醉的人,某种程度上他和崔诔桑很像,这也深刻的让崔诔桑认识到这样是多么不讨喜。
“嗯。”崔诔桑点点头,此时这两个女子已经上来拦住两人的胳膊拉起了生意。
崔诔桑转身欲走,却见蓝元山这厮已经笑嘻嘻的拉过揽住崔诔桑胳膊的姑娘的细腰。给了个意味不明的表情,一个人就左拥右抱的踢开了宅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