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什么时候才有别的人来接替他感受小太子的童子尿恩泽。
谢陵打开一本奏疏,挑眉道:“荆南王府的人来不了了,死绝了,亓御,杜秋鹜何时到?”
亓御心中算了时日,“今日入夜前兴许能到。”
谢陵抬头看着叶唤真,“还有何事?”
“哈……没了没了没了。”不知为何,叶唤真总觉得谢陵臂肘下长案带着些许春情意味。
“那感情好,劳烦高明王,去迎一迎杜秋鹜。”说这话的人乃是亓御。
叶唤真错愕,而后不解的看着谢陵。
“你无事就去吧。”谢陵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
选择在沉默中死亡的叶唤真带着傅长画老实的退出御书房,这就是搅人春梦的弊端。
“真要杜秋鹜来做留君的少傅?”谢陵犹疑。
“放心吧,朝廷不削藩,杜秋鹜就不会反。不如把他变成你那个留君的老师,日后总不会横生枝节。”亓御思虑现下的境地,最大的忧患约摸就是拥兵自固亓大将军了。
“这倒是,北方鲜卑突厥闹得不可开交,集结整编的府兵听你号令驻守西南,除了亓大将军,没什么忧虑了。”
至于朝中,他与亓御刚柔并济,并不难稳定。
“父帅那里,你便更要放心了,他儿子在你手里,总不会欺负到你头上。”亓御笑道。
理倒是这个理,谢陵幽幽瞧他一眼:“可我总觉得你这儿子是亓大将军捡来的,不甚能威胁的住亓大将军。”
亓御哑然,这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你怕什么,打起来了,也是我给你冲锋陷阵。”
谢陵一本折子冲他扔了过去,不善道:“打什么打!有空请亓大将军回来,杯酒释兵权最好。”
亓御仿佛听到什么重点,分明是正色却极富戏谑之味看着他:“我若得了兵权,你给我来出床笫释兵权,如何?”
谢陵瞧见他那副轻纵玩笑的样子,没好气道:“你若得兵权,便随你所愿。”
亓御抿唇,但笑不语。
谢陵心中不信他能得了兵权,他若能得兵权,早几年便得了兵权一路杀去罗刹国了,还会在这跟他调笑床笫释兵权?
“不过,文官执笔安天下,武将上马定乾坤,还请摄政王莫要厚此薄彼,怀柔之策也对我们这些武将用用。”亓御转了话锋。
谢陵手里的狼毫一时未收住,划出一段朱红烟霞,索x_ing随手扔了狼毫笔,侧首斜视亓御。
他拿起一本奏疏步步紧逼亓御,手上加大力度把奏疏拍在亓御胸膛。忿然作色道:“我对你还不够怀柔?我都把自己搭进去了,你还嫌不够?”
“不够。”亓御大言不惭。
“贪心不足,”谢陵言语道断,而后还是缓了语气,“慢慢来吧,总不能一朝一夕间就把这些全部丢下。”
亓御站起身来,从他手里取过折子,动作潇洒的扔回长案。
“我等你。”
“好。”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老树盘根上徒增五圈年轮,林立宫宇的琉璃瓦些许褪色,青瓦朱墙下的Cao木却深深几寸。
岁月如梭,将世间百态织就一副永无尽头的绚丽画卷,风物生灵皆生生不息,世味人情岁岁无亡。
描金绿廊横梗宫宇,漫步其中仿若至深静谧绿林,此刻却是喧哗四起。
叶唤真喘着粗气瞧见长廊尽头小人影,上气不接下气狼狈不堪。他弯腰缓口气间,两道身影风驰而过。
“……!!!功夫厉害了不起啊!”
叶唤真遥遥望见傅长画与杜秋鹜双双奔向小人影,并成功一左一右的架回了小人儿。
小人儿被架到叶唤真面前,轻蔑的瞥了眼他的叶少师,撇着嘴以示对现状的不满。
“叶少师你真弱。”小人儿正是留君小太子。
叶唤真胸口郁气积压许久,给这小娃娃当了五年少师,好不容易摆脱了童子尿恩泽,却过上了水深火热的c.ao心老妈子日子。
人家小娃娃是打小就生的一副玉琢粉嫩,乖巧可爱。这留君小太子异常出类拔萃的与众不同,能瞧出模样时着实惊了众人。
原是生的太俊俏?
还真不是,毕竟这宫里就没出过相貌寒碜磕巴的。只是这留君小太子一脸纨绔相不算,套用谢缘的原话——将来必是个薄情寡义的混账,哪哪都是轻狂风流相,定要让一众小姑娘芳心碎尽。
一言以蔽之,邪气凛然。
“你不弱,你倒是跑啊!你再跑个给我看看。”叶唤真当即反讥讽。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入宫廷被n_ai娃嘲。
“亓御叔叔回来了,我要见亓御叔叔,你们别拦着我。”七岁的娃娃难能可贵说了句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