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义律霄终于冷静下来,凤倾城已经累得没了力气,闭着眼睛躺在义律霄怀里,洁白的身体上布满淡紫色的情色痕迹,双股间沾满两人的体液,散发出一阵淫靡的气息。
义律霄见他被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忍不住一阵心疼,细细爱抚一阵,便轻轻将他抱到浴池,小心地把他清洗干净。
凤倾城一直闭着眼睛,他实在不知该怎样面对义律霄,只能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直到自己被洗净放在床上,又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温润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眼皮上,他才不得不又羞又恼地睁开眼睛。迎面正对上义律霄那灿若星辰的眸子,竟令他的心跳莫名快了起来,脸上也一阵发烧,又尴尬又窘迫,真狠不得躲起来再不见义律霄。
义律霄深深凝望着他,声音低沉地说:“城儿,我们之间已经不一样了,再也回不去从前。今后你仍是我的弟弟,但也是我的爱人,今生今世我都爱你,将这颗心给你,至于你对我的感情,我不强求你立刻爱上我,只要你接受我就好。我们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凤倾城心绪纷乱,表哥的所言所行令他不能无动于衷,但这件事来得太突然,刺激太剧烈,够他消化一阵的,因此他只是将头埋在义律霄怀里,什么也不说。
义律霄搂着他静静躺了一会儿,好像忽然想起来似地说:“哎呀,姑丈的事该怎么办呢?”
凤倾城这才想起自己进宫的原因,忙抱紧义律霄,道:“是啊,表哥,该怎么办啊?”
义律霄一边皱眉装模作样地思考,一边偷看凤倾城那焦急不安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城儿别急,我一向敬爱姑丈,现在我们又已是这种关系,姑丈的事我更会用心化解。姑丈二十年没见亲人,心中自然会痛苦,让他今生都不见亲人实在有些太残忍了。月国忌惮北凌,我们与他们和谈,他们自然求之不得,这个时候姑丈去月国探望亲人,月国绝不敢伤害姑丈,否则既得罪了北凌,又伤害了木家,因此只要妥为保护,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可是姑母和轸将军关心则乱,总是不肯答应,才令姑丈这么痛苦。”
“依你说,我阿玛是可以到月国看看的?”凤倾城迟疑地问。
“我想是的。思念就像酒一样,时间越长,便越浓烈,这样阻拦着他,早晚生事,不如让姑丈回去看看,也了了他一桩心愿,今后他就会更加安心地待在北凌了。不过这件事我们做晚辈的是不好说的,明天我们去找皇祖母,请她做主吧,我相信皇祖母一定会把这事处理得很圆满的。这两天你就住在宫中吧,别回去挨骂,等事情有了眉目你再回去。”
凤倾城听他说得句句在理,便“嗯”了一声答应了。此时凤倾城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眼皮沉得要命,刚才是关系到父亲,他才强撑着听着,现在见义律霄已将事情安排好了,他便再也支撑不住,在义律霄的怀抱中沉沉睡去了,却没看到义律霄那得意的笑脸。
第八十三章
离光在府中专心安慰丈夫,儿子虽然两天没有回来,但他在宫中自有义律霄照料,她很放心,况且凤倾城不在家里倒省了惹祸,那天他将木家的事揭了出来,凤然就一直失魂落魄的。
可这天一早,宫中就传来太皇太后的懿旨,要他们夫妻二人进宫觐见,一叙骨肉亲情。
离光心中虽有些奇怪,但她已多日未见母亲,的确十分想念,便带了凤然进宫去了。
紫澜微笑着看着女儿女婿,让他们免礼,又命宫女赐座。
夫妇二人坐下后,离光笑着说:“母后,祺儿不在这里吗?那孩子真可爱,自从母后有了曾孙,成天逗弄这孩子,都不怎么理我们了。”
紫澜笑道:“就你爱作怪,我如果有了曾孙便忘了你们,今日又怎么会将你们叫来?倒是你成天守着丈夫,连母后都顾不上了。”
见女儿被自己说得满面通红,紫澜便不再调笑她,转头和蔼地问凤然:“驸马,你前一阵身子不好,现在可好些了?”
凤然低头道:“回母后,儿臣已经好多了,多谢母后挂记。”
“你这孩子,都这么多年了,说话还是这么客气。你对自己的母亲,想来是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像离光这么任性的。”紫澜轻轻叹息着说。
凤然闻言身子一震,紫澜的几句话勾起了他刚刚强压下去的心事,他嘴唇微微颤抖,说了声:“母后……”
离光也是一惊,忙道:“母后,我前几天刚刚得了几包雪岩茶,味道清幽香醇,今天来得匆忙忘了带,回头让人给您送进宫来吧。”
紫澜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冲她摆了摆手,让她不要说话,继续对凤然说:“你在北凌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了吧,哀家知道,从前北凌与月国征战不断,令你十分为难,今后两国要永结盟好,不再有战争了,你就可以不用担心了,好好跟离光过日子吧。”
凤然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袍,骨节都捏得发白了。
离光这时已明白了母亲的用心,顾不得劝阻母亲,双手扶住丈夫,担忧地说:“凤,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凤然慢慢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紫澜,忽然扑通一声,直挺挺向着她跪了下去,哽咽着说:“母后,儿臣离家二十一年,老母亲已经白发苍苍,儿臣日夜思念母亲,母亲也一定在想念我。母亲已是风烛残年,儿臣实在想回去看看她,求母后让儿臣去见见母亲吧,否则儿臣就是死了也不能瞑目!”
紫澜叹了口气道:“好端端地说什么死了活了的,你快起来吧,这事我们慢慢商议。”
离光也伸手去拉丈夫,劝道:“有什么事起来再说,地上凉,别着了凉气。”
凤然却执意不肯起来,以头碰地,说:“求母后恩准,儿臣再也受不了了!”
离光听到他额头碰触地面的声音,心中一惊,凤然用的力气着实不小,头上恐怕已经青了一块,忙紧紧抱住他,不让他再拜下去。
紫澜心中也动了一下,走过来也扶住凤然,道:“你这孩子何必这样,离光也不对,怎么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母后,驸马要去月国,女儿怎能放心?如果他被月国扣留怎么办,如果有敌视北凌的人伤害他怎么办?女儿实在怕他一去不回,所以才不放他走,轸将军也是这个意思。”
“这事哀家已经想好了,让驸马以使臣的名义去,月国是不会扣押使臣的,再选精干侍卫陪伴驸马,莫非我北凌的巴图鲁还对付不了那些宵小之徒吗?况且月国也不会让他们破坏和议的。只要驸马小心一些,应该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