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什么都没有,除了半开着的纱窗还有放在沙发的衣服……不对,有个人!
“不、不许动!”她立马窜了出来,气势汹汹地嚷了一句,刚说完,就有点……后悔了。
从纱窗外- she -出的柔软的阳光倾泻下来,照在单手倒立的那个人身上。
她这是在干什么?左树颐慢慢走到客厅,观望着面前人的一举一动。对方身体几乎垂直地成一条线,上身似乎一丝-不挂,仅仅是裹着白色抹胸,白皙的后背上却显映出或浅或深的伤痕,有些像是那种弹片留下的伤,让人胆寒,她水平伸出的手腕上握着类似匕首一样的器具。右臂正用规律的节奏做着屈伸运动,手肘弯曲到下巴着地,然后再运用上臂肌肉的力量抬起全身体重,就这样重覆一连串的动作。
左树颐握着菜刀呆愣地望着这幅景象,惊讶于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即使是听到了周边的声响,对方伸屈动作仍然没有结束,而是再等待数分钟之后的一声短促的“over”声后,她借由身体反弹力往下一沉,然后笔直地站了起来,动作轻巧而快速,完全看不出运动之后的疲倦感。望着对方几乎光裸的上半身,头发由于汗水一缕缕垂在胸前,左树颐慌慌张张移开视线,嘴唇直哆嗦:
“你……你为什么不穿衣服在这做运动!?这你家啊?”
简墨低垂着眼睛没吱声,径自拿过身旁的毛巾擦拭汗珠,然后套上衬衫,一边望着左树颐左右飘忽的不自然神情。扣上前襟最后一颗纽扣之后,走到对方面前,由于做完运动而微微- shi -漉的眼眸此刻正由上而下打量着这个一早起床就开始叫嚷的雇主。
看到对方手里竟然还握着菜刀,这是准备干嘛?简墨点了点左树颐,示意让对方把菜刀放下,哪知左树颐手腕机械般的一哆嗦,这菜刀就硬生生的垂直落地,瞬间一只冰凉的手扣住左树颐的胳膊将她拉了过来。
“啊——”
一声短促的呻-吟过后,简墨立马放开对方的胳膊,望着对方胳膊上的红印子眼睛略闪过一丝情绪。左树颐揉了揉发疼的胳膊,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心里嘀咕着这简墨手劲真大,不过也幸好,不然菜刀就要砸自己的脚了,到时候可不是红印子那么简单……
简墨独自弯腰拾起那可怜的菜刀,放在手里掂量一下,还不轻,身后传来一句细如蚊吟的感谢。
“谢谢……”
左树颐抚着胳膊站在那里,显然有点被刚刚那举动吓得还没反应过来,脸色一阵发白。
“以后别这样,很危险。”
简墨回过头望了她一眼,对方的声音很温柔,但却不容置疑。
“我知道,我只是以为家里遭小偷了,你想想你一起来发现客厅有个可疑的家伙,你还能不带着点东西防备着?况且这件事还不是怪你……”左树颐这样说着,一路跟着简墨来到厨房,对方也只是将刀柄重新放置好没回应她。见简墨这样,倒也不恼,毕竟人家反应却是灵敏,转身打开冰箱,拿出了两瓶冰水,好心询问了一声:
“你要不要喝水?”
左树颐拿了另外的一瓶放到了简墨面前,可紧接着自己手里这刚打开的矿泉水就被对方拿了过去,顺带连桌上的那瓶也放进了冰箱。
“喂,那是我的水……”左树颐吃了一惊,当即想要伸手夺回来,无奈对方迅速侧过身,敏捷地躲过了她的狗扑。
简墨喝了几口,斜睨了一眼死瞪着眼的雇主,便从口袋了拿出一张这叠成方块的纸递给她看,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在完全恢复行动能力以及甲状腺恢复为正常值之前,禁止喝冷水、杜绝一切辛辣油腻的食物,以及接下来排列出来的各种注意条例,那字迹一看就是梅姨写上的,这独-裁专-制的经纪人。
“拜托,这些不是你工作范畴。”左树颐将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她聘用的是保镖并不是监护人,很显然,梅姨深知韩淼并不敢多管着自己,所以才让这个人在很多方面“限制”她的自由。
对于对方的举动,简墨并没有在意,而是用平稳的语调告知着:“这是我的工作。”
“不,简墨,你要认清楚,我才是你的雇主,你的薪水是我给你的,所以在很多方面你不应该听梅姨的,而是听我的,doyouunderstand?”左树颐略是不爽地双手环胸,挑眉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简直是完全不把她这个雇主放在眼里。
简墨垂着眼睛乖乖的听着对方说话,将水放在了圆桌上,微微皱眉看着她,表情似乎有些严肃。对于这样不懂保护好自己身体明知故犯的人,简墨真的很想将眼前这位雇主吊起来挂上几天。耳边直接过滤掉左树颐的请求,眼睛盯着对方的头顶,头发上居然结着羽绒毛,很是滑稽,便想着将它拿掉。
左树颐嘴里跑着火车,眼瞅着对方竟然慢慢靠近自己,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压迫感让她身子忍不住后退,抵靠在了身后的冰箱上。
干嘛这么严肃看着她?比谁眼睛大吗?
左树颐心里不爽,同样凶狠怒回瞪着对方,在简墨伸出手的同时,左树颐立马双手合十挡住了胸前,她的举动倒让简墨有些好奇,这样防御的姿势难不成认为自己要动手?
“我以为你要壁咚我……”左树颐看到对方手里的绒毛,吁了一口气。
“?”
简墨挑了眉,这个女人似乎总会说出她听不懂的词语。
“你居然不知道‘壁咚’?”
看到保镖老实地点头,左树颐立刻两眼放光地笑出来,还大神呢,不也有不懂的嘛,当然她完全遗忘了简墨是刚回国的事实。简墨从对方的眼底可以感受到那份得意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