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医刚刚托关系进的太医院,本事虽有,但是基本功并不扎实。
月经来临,加上最近心郁出现的滑脉,竟然被太医误诊当做初孕。
若是三娘真有那本事,无艳倒是真佩服她,一想起三娘,无艳又觉得浑身不自在,呕,又是一阵干呕。
无艳准备解释,她不可能有孕,一定是太医误诊,那大皇子就好像比西伯尚这个当爹的人还激动,开怀大笑道:“是喜是喜,哈哈哈,赏。”
“谢陛下。”太医获得了丰厚的赏赐告退。
无艳也被大皇子赏赐了一个一品夫人的封号,西伯尚还未继承王的封号,论起来还是无艳比西伯尚官更大。
西伯尚面无表情,他近日和大皇子闹了不小矛盾,这次他本来是想和大皇子修复关系的,没想到会遭遇这种奇耻侮辱。
他甚至可以想到,无艳肚子里面那个野种就是眼前这个乐开怀的男人。
“爱卿你都高兴懵了,哈哈哈哈。”
“是啊,陛下,我太开心了!”
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大皇子需要一个人牵制住西伯尚的人,而无艳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一个很好的筹码。
大皇子道:“既然脉象不稳,世子妃就入宫暂住一段时间吧,每日有太医为她把脉。”
西伯尚似笑非笑,良久道了一声:“好。”
祈星楼的事情拖了很久,最终还是如大皇子的意愿。
不服的大臣被迫告老还乡,其他皇子也都一一发生了意外,明眼人就知道是谁做的事情,可是无可奈何。
朝廷迎来了一次新的洗牌。
三娘也知道了无艳有孕的事情。
那天明明有落红,她不敢去见无艳,可是又很想见无艳,每每进宫偷看她一眼就悄悄走掉。
这次她也准备像往常一样看一眼走掉,可是她却看见本该对无艳万千宠爱的西伯尚抓住无艳的手腕,两个人似乎是争吵,三娘冲过去的步伐被无艳瞪了一眼制止了。
无艳她知道她在这里偷看她!而且她并没有出面赶走她,这个认知让三娘莫名兴奋。
待到西伯尚离开的时候,三娘才慢慢吞吞的走向无艳,她走了几步又怂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
无艳转身离开。
翌日,三娘如常进宫。
她从偷窥变成光明正大躲着角落看无艳。
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就这样子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气氛十分不和谐,无艳刺绣的手也好几次顿住,似乎是在发呆,针没有长眼扎到了手,鲜血溢出,她却没有处理似乎还在发呆,可是眼睛却看过三娘那处。
三娘不敢动,她低下头,眼睛红红的,转身快速跑走那一瞬间眼泪掉了,错了错了。
近日选好时间祈星楼开建,大皇子很是开心,因为祈星楼一事大皇子和西伯尚闹掰了。
没了西伯尚当军师,大皇子的事情一样做的是那么完美,只要最后一个威胁他坐上皇位的人死去,那么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子。
药香味,小火燃烧着陶瓷药炉,黑褐色的药沸腾从锅盖中溢出泡沫,咕噜噜的声音。
宫女拿着白色的毛巾抓住锅两边的耳,慢慢走到桌子旁,细心的略去药渣子,把药倒到青白色的瓷碗,这药十分难闻,黑褐色的药汤,看起来就十分难饮。
大皇子接过这碗中药,对宫女说道:“下去吧,本君来就可以了。”
“喏。”宫女低下头露出洁白纤细的脖子,大皇子实在是英俊非凡,再加为人温柔,还是未来储君,现在陛下看样子也快不行了,若是能攀上大皇子就好了,就算只是当个小答应都好啊。
可是大皇子熟视无睹,待到宫女退下以后,屋子里面只有两人。
梨花木雕刻着五爪金龙红木床上,金丝绸被盖着的男人正是当朝天子,他昏迷了很久,可是脸上红润,并没有一点点病意,看起来很快就能醒来主持大局。
如果没有他一直下药的话,可能父皇说不定真的已经醒来了呢。
大皇子叹了一口气,他坐到床边,回忆道:“儿臣还记得小时候怕打雷,我跑来和父皇说儿臣害怕,本想父皇会像安慰三弟弟一样安慰我,留我在殿中一宿,可儿臣缺被父皇责骂,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顶天立地,区区雷鸣都害怕像什么话。”
“众人都说父皇对我好,儿臣知道你是想我成长起来,可是还是会有点嫉妒,现在儿臣成长起来了,为什么父皇你又开始打压儿臣呢,这一切不是如你所想吗?”
“父皇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假装中毒昏迷其实想套我进圈,到时候再瓮中捉鳖,可是父皇你有没有想过,我真的给你下毒,这偌大的宫中到处都是我的耳目呢。”
“上位者,不能心慈手软,父皇这一切都如你所愿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瓷碗,颤抖的手拿着这碗加了毒的中药,瓷碗中的药放了一小会,不热不凉正好入嘴,他捏起父皇的嘴正要灌入时。
明明远在边疆的三皇子一脚踹开了门。
见三皇子到来,大皇子冷静的给陛下强灌了不少汤药。
三皇子冲过来一脚踹到大皇子身上,踹飞了大皇子,大皇子趴着在地上,发出哈哈哈哈的狂笑。
“就算你赶回来又能怎么样,哈哈哈哈,这个江山始终是朕的。”
穿着厚重铠甲的士兵把大皇子团团围住,大皇子方才醒悟,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可惜没人理他。
散发着冷光的剑距离他的喉结处只剩一指的位置,只要他敢反抗,那剑刃就划过他的脖子。
等到太医来的时候恐怕父皇已经不行了,三皇子把陛下倒转人来,头朝下,不停的抖,这方法有一丁点效果,陛下吐出了一点带血的黑色汤药。
三皇子把人平放,改为扣喉,又是吐出一部分汤药,这时候太医终于拿着小木箱子赶来。
“参加三皇子。”太医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