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卢国斌将他的计划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向威廉讲述了一遍,直听得威廉瞪大了眼睛,半天没缓过神来。
“这是你的计划,还是肯尼的计划?”
“我想,这应该也是肯尼的意思……”
威廉还是直愣愣的看着卢国斌,在他的印象里,卢国斌一直像个正义的守护神,是什么时候,他开始转变的如此黑暗?
“你跟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他今天的话总是莫名其妙,让卢国斌听不明白。
威廉古怪的笑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告诉他他哪里变得不同。
他已经冲破那层禁锢他的牢笼……威廉心想。
其实不用他说,卢国斌也有所察觉,身在海豹的他像背着一个个沉重的包袱,遇到肯尼之后,这包袱感觉正被一个个卸下来丢弃!
这种感觉,很轻松!
他终于放下所有的包袱和顾虑,却不是为了理想,而是为了肯尼!
肯尼较早前讲的一句话时常在他的耳边回响,一句简单却能引人深思的话,一开始他琢磨不透,后来他逐渐懂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不是带着罪恶生存的,只要有人的存在,罪恶就永远存在!
人,没有谁值得怜悯……
因为,没有人是无辜的!
第96章 ·本相
三天后,10月5r.ì,上午10:00。
……
肯尼被关在彭帕私设的牢房里,他的腹部中了一颗子弹,只简单进行过包扎,子弹还未取出来,彭帕当然不会善待他。
伤口处有些感染,他感觉高烧不下已经持续超过两天,一刻感觉燥热难耐,一刻又感觉奇冷无比,任他再怎么保持清醒,脑子也昏昏沉沉十分难受。
这间暗室,从他被关进来以后,彭帕还没来过,今天是第一次。
“肯尼哥……”
依旧是人还未到,笑声先至。
肯尼坐在那张勉强称为“床”的木板上,背靠冷墙,细眯着眼垂眸扫了一眼声音的来向。
现在他觉得浑身火热,感觉身后的墙壁都被自己的体温暖热,他面无血色,白皙的脸更显苍白,只有两只眼睛猩红可怖。
看到彭帕走过来,他用力咬了一下苍白的下唇,瞬间泛起些红色。
“肯尼哥,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隔着一道铁条门,彭帕得意的笑着,这一天他等的太久。
肯尼哼笑了一下,头仰靠在墙面不屑的斜了他一眼。
“哼,你不是来找我叙旧的吧……”
彭帕命人打开门锁,又让人守在门口,自己钻了进去。
他看见肯尼左腹腔的伤处,纱布里面的血已经凝干。
“你还挺能忍,脸色不错!”
经刚才一咬,肯尼的双唇红艳欲滴,看上去还是那个狡猾又心狠手辣的肯尼。
“你的伤怎么样了?快好了吗?”彭帕言语轻佻诈伪,说着手已经朝肯尼的伤口伸将过去,用几根手指在上面按压捣弄,伤口处受到挤压又渗出鲜红的血,肯尼没有反抗,身体以痛苦的姿势向前蜷曲着,还是忍不住从嗓子里挤出一声低低的闷哼。
肯尼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痛着痛着就咯咯笑了起来。
“你说的对,我不是跟你叙旧,你的死期到了……”彭帕看着肯尼疼到扭曲的脸才停手,咬牙笑道,“我老婆孩子的仇,今天终于可以报了!”
肯尼又咯咯的笑了。
妖娆而诡异的y-in森笑声,肯尼撇着嘴一副满不在乎。
他又靠在墙上,扬着头,并不把彭帕放在眼里。
“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他轻挑眉尾,言语轻慢的问了一句。
“被你活活烧死的,今天我就要为他们报仇!”彭帕也满腔仇恨的盯着肯尼。
肯尼垂眸哼笑了一下。
“你想知道你太太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彭帕紧盯着肯尼,听着他根本不当回事的语气,眼神也渐渐由愤恨演变成狠毒。
“那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r.ì吧?!你还记得你打给你太太的最后一通电话吗?”……
彭帕想起来了,那天是他和太太的结婚纪念r.ì,他还特别空出晚上的时间准备和太太一起庆祝,可惜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那场大火我永远也不会忘,我最小的儿子才两个月,肯尼,我就是杀你一千次也不过分,杜莱山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死了,接下来就是你!”
“如果要报仇,死的人应该是你!”肯尼无缘无故说了一句不可捉摸的话。
最后那通电话,彭帕还记得,车开到家门口时,他临时接到线报称,杜莱山会派人袭击他的制毒工场,所以又令司机调转回制毒工场的方向,之后他打了电话给太太道歉,还承诺明天会陪着她给她补办一个充满惊喜的纪念r.ì。
而肯尼,当时就像个游d_àng的死神,躲在他的家中暗处窥视着。
一个母亲带着三个孩子,温馨的让他嫉妒,他看到桌子上的蛋糕刚被点燃蜡烛,彩色的蜡液滴在蛋糕上。
女人在楼下打电话,撕心裂肺的哭叫、争吵,彭帕5岁的女儿和弟弟害怕得躲进房间,不巧正撞到肯尼的腿上,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递给肯尼她最爱吃的糖果……
那么小的孩子,还看不懂肯尼已经不单纯的笑。
然后,浓烟从楼下窜了上来……
“那把火是你太太亲手点的,是你害她绝望到想死,她是在报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