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漪“哦”了一声,两分钟后捧着一盘葡萄进来:“前辈借个水龙头我洗个水果。”
洗水果不能去厕所去yá-ng台一定要跟他挤吗!越前南次郎无奈道:“快点了,厨房太小你太碍事了。”
夜神漪答应了一声,他望着南次郎的后背突然道:“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明明该是疑问的话语,他却说的无比肯定。南次郎足够小心,他确实装的很像。可是对于夜神漪来说总是难免过分关注爱慕的人,何况他原本就是心思细腻且敏感的人。
越前南次郎裹寿司的手一顿,随后他笑道:“少年你是太想我了吗?啊哈哈。”
夜神漪垂下眼睛,他没有选择顺从越前南次郎的心意粉饰太平,当作玩笑一样笑过边过去。他做事做人都太认真,不肯糊弄着过去。
“那天你是不是根本没有睡着。你是清醒着的,对不对?”夜神漪将洗干净的葡萄一颗颗的放进盘子里,他的略微颤抖着,好像隐忍着什么。
“那天?哎呀,老人家年纪大了果然记x_ing就不好了。”南次郎噘着嘴嘟囔。
他逃避着话题,夜神漪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又似乎是终于忍耐不下去了。他匆匆将最后几颗葡萄房间盘子里端着便出去了。越前南次郎没有回头,专注的盯着手上的饭团。
夜神漪将盘子往桌子上一放后,跑向了厕所间。刚跑到洗漱台门口,粘稠的血液就从喉咙里呕了出来。他不敢太大声,只能打开水龙头在哗哗的流水声里低低的咳嗽两声。
他喘了两口气,又漱了漱口,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似乎把事情搞砸了,他喜欢的人以后或许都不会来见他了。夜神漪按住胸口,眨了眨酸胀的眼睛,他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对不起,我把他搞丢了。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得到过再失去原来这么困难。他发现尝过了糖了甜味之后他便再吃不了苦了。他没有办法想象回到之前的没有越前南次郎的r.ì子里他会怎么样。他太贪心了,他想要留下温暖了他的东西。他珍藏在记忆里的那一点星火,他不想要它灭掉。
他很疼很寂寞也很害怕。他偶尔会疼的睡不着,每天夜里他都闭着眼睛回忆着想着越前南次郎这个人,想着想着似乎便也没有那么疼了。他想有一个人或许不是那样的喜欢,但也是喜欢他的。越前南次郎可能没有那么看重他,但稍微也是在意他一点的。或许他会在偶然想起的哪一天退开这扇门,像是上次一样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一个人独自承受的黑夜里,他只能想着那个男人。或许是那个男人给过他幸福的那么片刻,给过他那么些许的温柔,而他恰好爱上了他。所以便将他当作了救赎与希望。如果,如果他不要他了的话,他该怎么办呢?他是不是连梦做起来都成了奢侈。
“喂,少年,吃饭了。”越前南次郎的声音在厨房里传来。
夜神漪浑身一颤,慌乱的关了水龙头擦干净嘴唇:“来,来了。”
越前南次郎将食物端到桌上,他确实是手艺不j.īng_,会做的也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味噌汤和寿司饭团。夜神漪有些不安,越前南次郎却好似没事人一样,一边嫌弃麻烦一边将蛋糕拆开。外面的太yá-ng已经快落山了,风吹来一大片黑沉沉的乌云将天空分为光明与黑暗的两半。此刻,光明黯淡,黑暗将临。
夜神漪去酒柜拿了两瓶红酒。父亲爱喝酒,只是母亲去世后就不喝了。现在那些酒还一直摆在酒柜里。毕竟夜神漪是不喝酒的,送人的话到底是父亲留下的东西。
有一些话过了今天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吧。既然已经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那么就痛痛快快的全部都说出来吧。
“未成年不能喝酒哦,少年。”越前南次郎撩了撩眼皮道。
夜神漪往两只酒杯里分别倒了三分之一的酒,道:“我十八了。”
“喂喂,二十才能喝酒哦。”越前南次郎死鱼眼。
夜神漪望了他一眼,长长的头发撒在肩膀上,在灯光下显得柔弱又可怜,好像再多欺负他一句,他就能哭出来似的。越前南次郎沉默下来,少年情丝总是诗,年少心事总是痴。嘛,算了,还是认真的拒绝他一次吧。
真是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嘛。他一个已婚男人,吸引的居然不是可爱的女孩子,还要拒绝一个比他家臭小子大不了几岁的男孩子。真是糟糕透了。
夜神漪将一杯红酒放到越前南次郎的面前,自己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长方形的桌子,夜神漪坐在窄的一边,越前南次郎坐在长的一边。他深吸了一口气:“您随意。”
说着一仰头将一杯酒都喝了,越前南次郎被他豪爽的模样吓了一跳。结果发现夜神漪那熟练的样子都是大着胆子强撑出来的。一杯硬是给自己灌下去后夜神漪趴到一边就咳了个撕心裂肺。
越前南次郎秉着要爱护后辈的道德心理,拍了拍他的背,自己也将一杯给喝了。“少年,不会喝就不要勉强了。不会一杯就醉了吧?”
夜神漪红着眼睛坐回来,他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觉得果然还是没有那样的勇气。他还没有做好违背道德,被他拒绝的准备。他不是一个寡廉鲜耻的人。甚至这个年纪的他们似乎没有比自尊心更重要的东西。
越前南次郎见状,给他夹了一个寿司:“好了,少年,快点切蛋糕许愿吧。你的礼物也还没有打开,啊,虽然是个很不怎么样的礼物啊。”
越前南次郎将c-h-ā满了蜡烛的蛋糕往夜神漪面前推了推。他可是把买了蛋糕后的所有钱都拿来买礼物了。唔,虽然就剩下了几百块。
许愿啊。灯熄灭了,房间里黑暗下来,只有面前的一圈小小的烛火。夜神漪虔诚的闭上眼睛:“愿望之所以是愿望,是否是因为借助自己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实现,所以只能选择依靠虚无缥缈的神灵。那么,我的愿望是请让我身边的这个人也爱上我吧,不记多少不记时间,只求有过,就足够了。”
他吹灭了一圈的蜡烛,越前南次郎打开灯:“少年,许了什么愿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