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二人皆未再言语,满室温馨。
门外冯香逸与桃儿杏儿大眼瞪小眼,随后轻声轻脚离去。
“姨,我爹爹回来了,那娘还要嫁给那个坏人吗?”
“圣旨是不能违抗的……”
“但是,有驸马爷在,总会有办法的。”
☆、!!!
冯素贞回来的第二日天气格外的好,是这些时日来最温暖的时候,有柔和的阳光,院内的积雪已经化去大部分,墙角寒梅静静地绽放。
冯素贞在房中陪着冯香遗读书写字,天香在屋外长廊内望着府里的众人忙碌扫去地上的残雪。
便有人前来通报,说是尚书大人带着岳父大人前来参拜。
天香闻言转头刚好对上屋内冯素贞朝她投来的目光,随即颔首,“好,好茶招待,我片即刻便过去。”
她叹息一声走到窗前,趴在窗沿上,对冯素贞招手,后者含笑走到她跟前,二人间仅一墙之隔,冯素贞身体前倾,将她拉的离自己近一些,为她将身上的外袍拉拢系好,嘱咐道,“不必问得太多,却也不要让他钻了空子就好。”
天香点点头,撅起唇垫脚去她唇上偷得一吻后才转过身踩着轻快的步子离去,冯素贞的指腹轻轻触碰自己的唇,面上一阵发热,回过神来惊觉腰间一颗小脑袋,冯香遗睁着- shi -漉漉的一双眼睛,望着她,她一时有些尴尬,“咳咳咳,香逸,怎么了?”
冯香遗微挑着眉毛,“爹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娘,早上她还没有醒来时,我们在院子里堆雪人,有个坏人要杀你的事情?”
冯素贞闻言,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脑中回忆起晨间的事,确有人要取她- xing -命,且已经嚣张地闯入了公主府,想来是知道她如今有伤在身不是敌手,却没有料到一剑飘红这些日子因保护天香一直躲在暗处,故而那人一出手他便献身,只是那人身手比想象中的要好太多倍了,即便一剑飘红也不能在他手中讨好,但终究也没叫那人讨得便宜,冯素贞轻叹一声,蹲下身与女儿平视,“香遗,你娘最近太累了,这样不大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告诉她了,好不好?”
“可是有人要杀爹爹。”
“傻孩子,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冯素贞的眉间闪过一丝冷意,仿佛又回到了昔年那个运筹帷幄的冯绍民。
冯香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天香一路慢走,到了厅里便见着封南石与一老者对坐着笑谈,她理了理头发,跨进去,笑着招呼,“香伯父,封大哥,久等了。。”
封南石闻言笑道,“岳父,这位便是是长公主。”
老人闻言便要行礼,天香虚扶了扶,暗道,让你跪我一跪,是当的起的,作势扶你却是看在我嫂嫂的面子上,“香伯父,一别数日,别来无恙啊。”
香十堰双目清明,神色冷静自若,虽须发已白,却丝毫不减龙钟老态,天香暗自骂自己当年糊涂,怎么就相信这样一张面孔只是普普通通的药商呢。
“老朽当年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长公主,还请殿下恕罪。”
天香笑了笑,径直过去坐下,“无妨,封大哥和嫂嫂倒是待我极好的。”
封南石接过话来,“即是如此,便要看在我与你嫂嫂的份上,将那些事忘了,可不要再吓我岳父了。”
“自然是忘了,并且我还要感激香伯父这些日子为我皇兄的病辛劳。”
“这是老朽的荣幸。”
“只是不知香伯父可否告知,我皇兄是得了什么病?”
“不治之症。”
闻言天香抓着桌角的手微微使力,面上只悲不恼,“怎么……敢问伯父,是什么不治之症?”
“失营之症。”
天香闻言,再也忍不住悲切,沉默良久,直到头顶上传来封南石关切地声音“天香,你节哀。”
天香望着他依旧温和的面容,仿佛又回到那三年间,彼此相互扶持,他是那样幽默风趣,待她如亲身姊妹,这个人真的会算计她吗?
“封大哥!”她猛地扑进他怀中,封南石身躯一僵,却未曾动手推他,“他是我这世上最亲近的血亲了,你能不能替我求香伯父救他一条命,让他活着。”
封南石轻拍她的肩,“天香,别难过,我岳父会尽力而为的。”
天香点头,从他怀中起身,睁着双眼望向他的面容,似想从其中窥见一丝动容和愧疚心虚之色,然而没有。
只觉得他的面容微有些苍白,正欲说些什么,香十堰插到二人之间,隔开她的审视“长公主没什么事,我们便回去了,君雅这些日子随时有可能生产,身边缺不得人。”
“好,代我向嫂嫂问好。”
香十堰与封南石作别离去,天香望着二人的背影,突地追上去,喊道,“封大哥!”
封南石停下来,却未曾转身,只听她悠悠道,“封姓我们大齐是不常有的,封大哥祖上可是迁往开封的?”
男子背对着她,良久才回道,“太久远的事,不记得了。”
府门被关上,天香仍旧站在原地,直到身旁响起一声熟悉的叹息,她才缓缓地开口,“他说我皇兄得的是失营之症。”
冯素贞自身后揽着她的腰,贴近她,低声道,“嗯,我相信你皇兄的病与他无关。”
天香向后靠在她身上,有些疲惫地叹息,“我听你的去试探,不能确定她是否重伤,但那香老头儿紧张极了。”
冯素贞点点头,继续揽着她,“我基本已经断定,我想要确定的人是他。天香,你会恨我吗?将你从这个温情的泥潭中拽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