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拿出手帕擦了擦并未粘上血液的手,重新抱起刚刚塞进包里的小兔子。她语气压得有些低,似是在对杨小玉和苏景蓝说,又或者是在和怀中的小兔子说。
“嗯,本姑娘这里已经好了。现在就看那只呆蝙蝠什么时候把药端来。”
杨小玉咳嗽终于好些了,苏景蓝浅笑着说:“妖医的药可不常见,吃了对你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咳,你疯了?那是药,你以为是糖豆吗?我又没病,我吃什么药?”杨小玉拍了拍胸口又摸了摸嗓子。那药是给苏景蓝的,自己吃了算什么事。
一旁的围观群众的议论声虽然很大,但是白玄还是听到了苏景蓝和杨小玉的对话。她微抬头看了眼杨小玉,随后便盯着苏景蓝道:“看来,你也是同道中人。”
“不敢,我那点皮毛怎么能在酒疯子的爱徒面前显摆。”苏景蓝还真的和笑面狐狸一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白玄正视苏景蓝,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师父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苏景蓝。”苏二小姐的解释虽然简单到令人相信,但得知那个结果白玄也很难相信。
深深地打量着苏景蓝,而后笑着说:“你就是和我师父学过医的苏家二小姐?”
“那是儿时的事了,酒疯子现在过得怎么样?”苏景蓝旁若无人的和白玄聊了起来。
白玄听她问到了师父,她嫣然一笑:“嗯,我已经三个月没有看到他了。或许老家伙在酒馆里醉生梦死,又或许去了地府和阎王爷交心。”
苏景蓝依旧淡笑,只有杨小玉汗颜:这么诅咒自己的师父真的好吗?
不过苏二小姐竟然也学过医,这一点倒是令杨小玉很是惊讶。
苏景蓝像是明白了杨小玉的想法一样,对杨小玉道:“我只是小时候身体不好被寄养在酒疯子那,跟着他背了两个多月的医书罢了。学医这么有趣的事,我可不行。”
就在这时顾西一手端着一碗盛满的药,轻踏步在那屋顶上三步一点五步一踏。最后轻落在远处地面上,杨小玉以为她会走着过来。没想到下一个瞬间顾西身形一闪,又如同一只飞鸟一般。继而踩着那些人的肩膀,三五步到了人圈中间。那碗汤药牢牢的在她手中,里面的药不起一丝波澜。
白玄摸了摸小白兔的毛发,笑出声道:“鬼面飞蝠,名不虚传啊。”
顾西将药递到她面前,白玄却未接过冷哼一声:“我只救人,从不伺候别人。这药还是你喂吧。”
“好。我!喂!”顾西说话间牙关被咬的咯吱响。
白玄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深了,直到那笑意到达眼底。而顾西也将那碗药给那人喂完了。
“这样就,就就就……就能把人就好了?”杨小玉有些不敢置信,这个时代的人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
白玄轻点头:“自然。”
果然下一秒见那人抽搐着,四周的围观人群皆是不敢吭声。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而又过了一会,白玄拿出一颗乌黑的药丸。和刚刚扔给苏景蓝一样扔给了顾西。
“喂给他,分成四份。每次喂十分之一就好。相隔五十秒喂一次。”白玄如此交代着,顾西也只能照做。
手轻轻用力,将那药丸分成四份。
依着吩咐喂给地上躺着抽搐的人。又过了一会,那毒日头真正的立在了杨小玉的头顶。她热的抹了把汗往苏景蓝身边靠了靠。
苏景蓝自己倒是不怎么热,抬头看了看天:“你很热吗?”
“嗯,感觉身体有一团火似的。”杨小玉脸上变得有些通红,苏景蓝淡笑:“没事,你忍一忍。这是药物起作用了。”
杨小玉轻点头,原来是因为药的缘故。
杨小玉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地上那人也在小小的抽搐着。没一会顾西将一个药丸全部喂完时。那男人缓缓的睁开双眼,看了眼顾西:“我,我活过来了?”
“嗯,活了。”顾西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反正很不开心!竟然就这样活了,刚刚不是还说华佗在世也难妙手回春的吗?为什么被这个女人摆弄大半个时辰就好了。
杨小玉身上的热度也慢慢退去,感觉身体中有一股不一样的力量在慢慢滋生。
苏景蓝拉过杨小玉的手,对杨小玉道:“看到这里戏差不多结束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再陪她回家吧。”
“嗯。”杨小玉就这样被苏景蓝牵走,顾西看了眼杨小玉:朋友果然是用来出卖的。
白玄一步一步的走到顾西面前,盯着她的面具打量了一番道:“可以摘下来了吗?”
“姑娘自重。”顾西向后退了几步说着。
白玄可不愿,抬手拉住顾西的衣角:“怎么?你想抵赖吗?”
顾西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虚弱的男人。她冷声对白玄说:“我从未答应过,何来抵赖一说。”
“很好,我等着你求我的那一天。”白玄抬手,一根银针自手中而出。直逼入那男子的喉口,男人的话到一半突然止住。随后倒了下去。
顾西见状瞪大了眼睛,看着白玄不敢置信的道:“你简直就是魔鬼,你既然救了他为什么又要害他?”
“救?”白玄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小兔子,语气中的嘲讽很大:“不要把那么伟大的字用在我身上,况且人是我救了。现在让他变回刚刚那副模样又有何不可?”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顾西很气愤,这是一条人命。既然就好了,为什么要因为她的不顺从而将人一秒打回原形。
白玄抱着兔子向后走去,脚步很慢而那群人的指责声谩骂声铺天盖地的袭来。白玄许久才轻声道:“我的草菅人命见死不救游戏人生,在你的眼里竟然是不可理喻。有意思,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