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谷楠突然拉住慕梓安的手，指着她的指甲说道。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做不出题来也不要咬手指甲，你看，这块儿都磨平了。你这不正常的瘦，肯定是因为吃进肚子里蛔虫了，不行，明天我得带你去看医生。”
慕梓安。“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
慕梓安没有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反而反握住了她，感受到那人瞬间的僵硬，慕梓安说道。“我以为你会和我谈谈，刚刚告白的事情。”
“谷楠，我不是开玩笑的。”
“谷楠，我是真的，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谷楠僵硬地将手抽出来。“豆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一个女人，你也是一个女人，所以你不能总是和我在一起，你要找个男朋友，能和你一直在一起的男孩。”
“我不在乎。”慕梓安一字一顿的说。“谷楠，只能是你，这种事情，只能是你。”
“都三年了，你怎么还没有放弃？”谷楠伸手扶住额头，做出了一个很是无奈的动作。“实话告诉你，你太小了，我当你是开玩笑啊。”
慕梓安真想告诉她，我还有前世和莉莉的记忆，心理年龄也不算小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我是不是开玩笑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谷楠摆摆手，并不想多听，说道。“我出去帮你把被子晒晒，你去我屋里睡。”
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慕梓安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又转而想到自己的年龄和身份，也觉得不合适，便硬生生的将想说的话咽下去，脸部表情僵硬的可以，几乎是抖着腿，走到谷楠的房间的。
什么都和她去英国，走之前的时候一样。一样的书架、一样的桌子，甚至连主人也是一样的，没有丝毫改变。
慕梓安摊开被子，窝在里面叹气。
居然遇到这么一个‘笔直笔直’的女人，恐怖，把她掰弯，比把自己掰弯还恐怖，让楠楠接受自己都是问题，更别提想要深入交往了。
慕梓安长叹一声，如果她不是继承前世的记忆，而是跟前世的年龄一样，就好了，这样，就不能被谷楠推脱着说：‘你还小了’。
正在这怨天尤人的时候，门突然吱嘎一声被推开了。
慕梓安的呼吸瞬间停滞，过了一会儿，才敢小声呼吸。
“豆豆，你还没睡着呢吧？”
沉默。
“又用被子蒙头，也不怕被憋死。”
慕梓安感觉自己身后的床突然陷下去一块儿，像是有人躺了上去，瞬间保持不了平衡，几乎滚着贴到了那人的胸前，脸也露出来了。
慕梓安转过头去，正正地盯着谷楠看，半晌，很是认真的说道。
“谷楠，我喜欢你。”
是了，这便是喜欢吧。想和她保持相同的步调，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下去，哪怕是一直延续到生命的尽头，也不觉得寂寞害怕了。
慕梓安伸手抱住谷楠的腰，感觉到她全身突然都僵硬了，带点小脾气地贴了上去，见她没有推自己，更加放肆的缠上去，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慢慢的，像是和谷楠融为一体一般。
慕梓安长舒一口气。“楠楠，你可害惨我了。”
“我大概有两年没和人谈论过除了数学以外的事情了，四处比赛，语言不通，也没什么同学和我有共同语言。”
莉莉的经历，虽然不多，但和慕梓安很像，慕梓安其实在讲她自己——什么也没有的日子里，她与化学度日如年。
谷楠任她抱着，安静的听她说话。
“虽然以前就知道走研究这条路不简单，但是现在才知道有多辛苦，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撑不下去，好在过去之后，也没什么。”
生死棋城的路有多难走，只有通过的人才知道吧……
两年里，有时候慕梓安也想放弃，有时候她却觉得为了楠楠，还可以坚持下去，好在最后成功了。
“你不会又要掉金豆豆了吧？”
“怎么可能。”慕梓安淡淡地说，但是她熬了三天的夜学习，现在真的困得厉害，她打了个大大哈欠。
“我认床，在医务室里没睡好，所以”
话还没说完，就像是要睡着了的样子。
谷楠屏住呼吸，直到听到慕梓安的呼吸放缓，像是真的睡着了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看她这个样子，哪里有认床的习惯？难道是认人？
这个姿势并不舒服，才几分钟，谷楠就觉得腰都麻了，偏偏慕梓安睡着了之后，连动都不动一下，谷楠就算想动也没办法了。
“这个孩子。”
谷楠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声说道。“哎，豆豆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最聪明了。但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向我求助呢？”
“…………是我太弱了吗？”
她对待她，就像是在雕琢一个艺术品，等待这颗顽石有一天发出夺目的光彩。
然而，这个艺术品在雕刻之中将要被人破坏，而她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哎，注定不能一直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可……
真的舍得吗？
谷楠拿起手机，这么问自己，一瞬间又有点茫然。
学化学太久了，连思维都变得理- xing -化，总要将一切都考虑的清清楚楚。谷楠知道，现在让自己回答，那答案，一定是——不舍得。
按下键的手指有些颤抖。
“嘟——”
“喂，是谷楠吧？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