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衣服。”
“什么?”
司怡莫名其妙,脱衣服干嘛?
梓青兴冲冲起身,拿过一张画板,盯着司怡的双眼兴奋莫名,“给我当模特吧。”
司怡这下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
话说的太快,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梓青闻言悻悻收起画板,一声不吭趴回桌上接着涂鸦,司怡见她神色落寞,心里又开始犯嘀咕,自己是不是拒绝的太直接了?
“你生气了?”
“没有。”
“生气就是生气,为什么要装?”
“你不讲信用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生气,我早就被气死了。”
“……”
不是她不讲信用,是梓青每一次提出的要求都很变态,作为一个三观还算正常的普通人,司怡接受不了。
过了很久,司怡才重新开口,“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没有了。”
“……”
司怡试着给她讲解这样是不对的,但说出的话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轻轻松松就被梓青挡了回来。司怡觉得心好累,规则什么的在她这里比青藏高原上的空气还稀薄。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吸引司怡的也正是她这种桀骜不驯的个- xing -。
两人正说着,门铃忽然响了,司怡见梓青视若无睹,只好跑去开门。几个西装制服的年轻男人抬了几口纸箱进来,放下东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司怡有点消化不了这样的场景,正打算说点什么,回头却发现梓青转着手里的铅笔,眼神冰冷嘲弄。
箱子里是一些进口的零食,衣服和保养品,梓青不喜欢吃甜食,那些甜点统统进了司怡的肚子。
司怡把最后一颗酒心巧克力塞进嘴里,还是没忍住好奇,“你爸妈去哪儿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法国。”
梓青冰冷的声音让司怡意识到自己触到了雷区,只是一瞬间,下一刻,梓青忽然做猛虎下山状扑过来抱住司怡的腰,哭天抢地,“我是被父母抛弃的留守儿童!”
司怡近来已经习惯了她的骤然发作,毫不客气地指出,“你这是病句!”
“你好冷淡!”
司怡原本就热得要命,恰好这天上午梓青家的冷气坏了,又吃了这么多高热量的食物,哪里还经得起她这么揉搓,早就汗流浃背。
梓青见她跟孙猴子过火焰山似得,忍不住打趣道,“有这么热么?”
司怡此刻正拿了书本当扇子使,热得火烧火燎,学着她的语气反驳,“你懂什么?”
“你这样只会更热。”
梓青边翻画册边提醒她,“实在热得受不了就去冲澡吧!”
司怡心里一动,但毕竟在别人家里,她有点犹豫。
“怕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太好吧。”
司怡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感觉怪怪的。
“这样吧,我陪你。”
梓青忽然来了兴致,不容分说拉着她往浴室里走,司怡忽然感觉更不好了。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的!”
梓青家的浴室太过奢华,比司怡家的客厅还要宽敞,随处可见高科技的成果,司怡不会摆弄,只好乖乖躲在淋浴下好奇地打量四周。
浴室里水温不高,隔着一层极淡的雾气,彼此看得清清楚楚,再加上对面墙上那扇巨大的镜子,无论司怡转到哪个位置总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身材真的很棒,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视线为什么一直盯在自己身上?
那样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司怡生出一种全身上下被人摸遍了的羞耻,司怡忙忙往手里倒了洗发液打算快点结束这场折磨。
“好平!”
司怡呆了呆,抬起头来,梓青正目光火辣地盯着她的胸口,嘴里振振有词,“穿着校服还不是特别明显……真的好平……”
类似的话,司怡已经听过很多,这一次终于忍无可忍。
“你的脖子不会打转么!”
司怡抹了把脸,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又没有人拿枪逼着你看!”
梓青是头一回见她发飙,被惊得回不过神,半晌才小声说了句对不起,司怡置若罔闻,胡乱冲了两把,径自出了浴室。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通,梓青觉得委屈莫名,“其实我想说你的屁股还蛮翘的……”
好不容易迎来的周末,在冷战中白白浪费了一整个下午。
晚饭时梓青特地订了一份葱花牛舌,要了一鼎小小的烤炉,两人对面坐着烤肉吃。
肉片兹兹冒着香气,梓青拿筷子敲着碗口,司怡视而不见,梓青吃一口抬头看她一眼,司怡依旧视而不见。
梓青见状忍不住叹气,幽幽道,“你最近长高了不少,脾气也大了……”
司怡挂了一脸寒霜,面无表情地翻着肉片。
“对对对,就是这个表情,真她妈的酷……”
司怡崩了一个下午,此刻终于破功了,刚一张嘴,迎面被一片烤的娇嫩的牛舌堵了个结结实实,而梓青,女干计得逞后咬着筷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司怡像解了冻的冰棍,一下就软了。
快中考了,虽然没有高考那么严肃恐怖,毕竟也是人生的一道坎,司怡假期也没敢放松,每天都看书到很晚。
傍晚时分司怡合上书,揉了揉太阳- xue -,漫不经心扫了窗外一眼,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楼下招手。
“辛苦了,这是慰问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