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梓安扬了扬手臂，想把她赶下去。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得非常难堪。
谷楠的唇若有若无地贴在慕梓安的耳边，慕梓安脸红了白，白了红，这让她想起那个自己死的时候，谷楠就是这样说话的。
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慕梓安皱着眉，向后一推，就要把谷楠从她身上推开。慕梓安刚想动，谷楠突然把头埋到她的肩窝里，用那种很轻的、像是叹气一样的声音，对她说。
“豆豆……我不想让你走。”
就这么一句话，让慕梓安眼睛有些红了，她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前世的谷楠，那时候，一直被那个自己嫌弃着酗酒的谷楠，是不是也会在梦中，这样说，豆豆，我不想让你走？
慕梓安向来不觉得自己是心肠软的人，但是谷楠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她的底线，让她根本没办法产生一点…一点放弃这段错误爱恋的感觉。
慕梓安站在厨房，感受着背后温热的躯体，那滚烫的热度，像是要把自己融化了一样。
谷楠柔软的头发就在她的脸颊旁边，谷楠弯着腰，勉强躺在慕梓安的肩膀上，她闻到她身上浓郁的酒气，还有洗发水的香气。
慕梓安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她一动不动，心跳声反而越来越大。
就在这时，烧水的水壶突然响了一下，盖子被热气顶了起来，慕梓安猛地咳嗽了几下，半晌，抬了抬肩膀，让谷楠小心地躲开。
在杯子里加了些糖，给谷楠沏了淡糖水，那人口渴地喝了好多。
慕梓安本来是按照自己之前不碰她的承诺，想回自己的房间的，但又怕谷楠半夜想吐，只能等谷楠睡着了之后，再躺倒她旁边。
慕梓安是没有怨言的。她知道谷楠为什么要喝酒，联想到前世，似乎每一次那个自己要出远门，她都会这样，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体，大喝一次。
“哎……楠楠啊……我也…不想离开你……”
躺下来没有十分钟，谷楠就开始挣扎，先是说热。慕梓安用手摸了摸她的外套，才发现她的羽绒服竟然是- shi -的，慕梓安一忙，忘了给楠楠脱衣服，竟让她穿着羽绒服，躺了下来。
慕梓安把她扶起来，脱了她的外套，想了想又把她潮- shi -的裤子脱了下来，再细心地帮她换睡衣了，躺下去。
没过一会儿，她又开始说。“我要上厕所。”
慕梓安有些困，只眨了眨眼睛，迟钝了一下，没想到谷楠就自己站了起来，摸黑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没办法，慕梓安只能跟在她身后，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扶了她一下。
看看表，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慕梓安叹了口气，扶着她，谷楠就像是没了骨头一样往自己这边靠，她一点力气都不用，特别沉，慕梓安被她压得几乎走不了路，好不容易到了厕所。
慕梓安让她去上厕所，谁知谷楠一转身，整个体重一下子压到慕梓安胸上，慕梓安吃痛地闷哼一声，去推谷楠。
谷楠却一动不动。
慕梓安的胸还没有发育完全，开始的时候没有感觉，后来的时候有些别扭，洗澡的时候突然摸到那凸起，才知道自己已经发育了。
正是因为这样，胸部地方都非常的敏-感，谷楠这一下，好死不死地就压到了那个地方。
慕梓安不知道谷楠是不是故意的，她放开她的手臂，推了谷楠一把，让她站直，然后不冷不淡地说。
“谷楠，你就装吧。”
慕梓安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愤怒而且冷漠的。
她继续说。“你再这样戏弄我，我立刻就走。”
谷楠瞪大眼睛看着慕梓安。
慕梓安站在她面前，在她耳边重复道。“立刻。”
谷楠终于安静了，等她上完厕所，慕梓安帮她提上裤子。她就像是一个婴儿一样任自己施为，慕梓安以为谷楠真的清醒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正想带着她回去的时候，谷楠一转身，又搂住了自己。
“……”
谷楠就那么压在慕梓安身上，压得她几乎站不起来。慕梓安按着谷楠的后背，几乎是拖着她，向前走。
慕梓安累得气喘吁吁，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又突然感觉后颈一- shi -。
慕梓安以为她又在耍酒疯，几乎要火冒三丈，但是仔细一感觉，又觉得不是，慕梓安惊讶地向后摸了摸，她发现谷楠的脸全都- shi -了。
慕梓安沉默着，走到卧室，把谷楠放到床上。
慕梓安没有开灯，但是她能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她把手捂在脸上，侧着身，像是怕受伤害一样，蜷缩成一团。
慕梓安走到谷楠身边，把她的手拉下来。没有灯光，慕梓安也能清楚地看到谷楠脸上- shi -润的水痕。
慕梓安凑过去，蹭了蹭她的脸，把那些冰冷的东西都蹭了下来。
“……豆豆。”谷楠的声音沙哑，大概是已经恢复神智了。
慕梓安躺在她身边，用被子盖住她，说。“别瞎想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谷楠在她身边颤了一下，用模糊的声音说道。“我好像……”
“别说了，楠楠。”慕梓安用力搂住她，说。“你喝醉，你只是喝醉了。”
有些话，不说出来，慕梓安还会心存侥幸…
…所以楠楠，不要说出来。
谷楠的呼吸都喷在慕梓安的脖颈里，热腾腾的带着醉酒人专有的温度，她把脸贴在慕梓安的胸口，半天后，就在慕梓安以为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谷楠突然说。
“豆豆，我是变态。你恶不恶心？”
慕梓安摇摇头，道。“我也是。”
“不，我感觉的到，你不是……不是的……”谷楠颤着，她的嗓子都哑了。“……是我，是我把你带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