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慕梓安才看到,后面站着施青。
施青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她斜前方,开口。“你这几天还好吧。”
慕梓安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刚刚怎么不反驳?”
慕梓安猛的咳嗽一声,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没事,我最近有点奇怪啊,好像…都不大能和别人说话。”
施青皱了下眉。“是自闭症吗?”他想着合适的措辞,委婉地说。“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
换句话,就是精神病的意思。
“没那么严重。我和熟人还是可以说话。”
“那就好。”施青想了想,继续说。“我听表姐说你状态不大好,有点担心。”
慕梓安想笑一下,发现笑不出来,就摆了摆手。“…没什么。”
“那什么,我是不是认识你?”施青坐在她前面,大概是想要长谈。“你记得你在赛场的最后一句话吗?”
“不记得。”
“就是那句:放心,小哑巴,我不喜欢班长。”
“有……什么问题吗?”她情绪蔫蔫地。
“你认识我和木锦绣吗?”施青见慕梓安摆出逐客令的样子,停顿了一下,说。“呃……就是我在梦里听见一个很重要的人叫我小哑巴。”
“那只是梦。”慕梓安看到施青身后正在走来的木锦绣,她随意把头低了下去,埋在胳膊里。“木锦绣是我之前的班长,你是我同班同学,仅此而已。”
“是哒,妹砸!”木锦绣从背后挽住了施青肩膀,笑眯眯地,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有在炫耀主权的意思,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咳……听小道消息说,你第一次去参加数学竞赛,是为了钱?”
“差不多吧。”慕梓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也不…全是。”
前三的奖金更多,但是莉莉没去参加。
木锦绣失声笑了笑。“你真是奇怪。英国人的思想不是和中国人不一样吗?去他们那边参加总是要吃亏的,好像亚洲学生只有你进入前五了。”
“只要是数学题,都有一样的。”
“那也会比较刁钻吧。”
“所以比赛的不是我。”慕梓安顿了顿。“是莉莉。”
“那是你的另一个人格了。”木锦绣点头。“妹砸,姐姐我呢?和施青一样,不相信你作弊。你确实和别人不大一样,你是疯子。”
“精通化学数学的疯子。”
慕梓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和莉莉一样的确是疯子,那又怎么样。
下一个问题,是施青开口的。
“我问你,究竟多少奖金把你吸引过去的?”
“嗯嗯,我也想知道。”木锦绣也道。
慕梓安说的艰难,又被吵得没办法,只好抬起头想了想,再摇摇头。“像你们这种富家子弟当然瞧不上。”
然后,自我嘲笑道。“那人为了我与家里断绝关系,我却只能弥补这一点钱,而且还不是我弥补的……哼。”她眼睛又有点红。
施青不知道慕梓安在说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别伤心,我也没见到有人用竞赛赚钱的,你是想走上数学这条道路吗?数学相关的工作的确有很多。”
“我走化学。”
“化学?!”木锦绣激动了,压着比她矮了一头的施青,说道。“…………真的?妹砸!你看看你养母就知道吧,学化学的没有好出路。就算有,那人数也太少了。”
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僵硬地看向自己胳膊下的男朋友。“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你表姐的,我只是担心慕梓安,想让她重新选选。”
“不用了,我走化学这条路。”
慕梓安又把头埋了起来,半天,才突然闷闷地说出来这一句话。“我喜欢谷楠,只有这一条路离她近些。”
木锦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施青也瞪圆了眼睛,随即又变得平淡,只不过又坐了下来。“慕梓安,你要我教你怎么告白吗?”
木锦绣也反应过来了,“施青你个笨蛋,就你那告白法,别把妹砸拉沟里去了!”她想要捂住施青的嘴巴,施青不以为意撇了撇嘴。
秀恩爱的施青和木锦绣都忽略了想要安静呆一会的慕梓安……她呼出一口气,起身看了还在叽叽喳喳的两人,默默走了出去。
没有发现人已经走了,施青对木锦绣露出笑容,据理力争道。“我这可是非常完美的告白法,就算拒绝了,也不会尴尬!”
木锦绣白了他一眼。“得了,就你那个‘指着镜子,说想要那个人’的方法,要不是我聪明,看到反光镜里的我,哼,你这辈子就光棍去吧!”
他(她)转过头,异口同声。“咦,慕梓安人呢?”
“肯定是你吵走的。”
“是你吵走的。”
“是你!”
“是你!”
“是你是你是你!”
“是……好吧,是我。”施青默默背起了这个锅。“锦绣,我看慕梓安心情真的不好……昨天,我表姐把她托给我姥爷了。”
“我去,你怎么不早说,马后炮!”
“我是马后炮。”施青默默地又背了一个锅,温和地看着木锦绣,笑容很阳光很温暖,带着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