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句‘任人摆布’,老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一下:“年轻人的思想果真与我们不一样。”
“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是自尊的问题。”
老人笑意更深。“当时我加入这个组织的时候,正赶上大-跃-进,当时只想着把国家建设的更好,哪里会想什么人权、自尊。”
“如果我现在仍然像是您以前那个样子,我相信您一定会失望的。”
“……哎”老人静静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一转眼,组织居然会挑选上你这样的年轻人,真是岁月不饶人。”
慕梓安听他说话没有逻辑,但是仔细一想,教授总是把自己和他作比较,难不成,是在嫉妒自己。
太可笑了,自己一个小孩,有什么可以让他嫉妒的。
或者,正是因为年龄,是他永远不能挽回的?
老人默默地站着,背朝她,良久没说一句话。
就在慕梓安等的几乎受不了的时候,老人突然幽幽地说了起来。
“这间房间是完全隔音的,我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总是一个人,听不到任何声响,晚上回家,也没什么人和我说话,你觉得,你耐得住吗?”
“耐住什么?”
“自己一个人的工作。”
老人说道。
“今年我就要退休下去了,三十多年,始终不能告诉任何人‘自己是干什么的’,研究的喜悦也不能和别人分享,甚至是自己的亲人、爱人。”
“忙碌还好,一旦清闲下来,谁会觉得好受。”
“我……”慕梓安想了想。“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加入。”
作者有话要说:
狼昨天在补作业,还没有写完(* ̄▽ ̄*)
第127章 彷徨
“你不是已经加入了吗?”老人反驳,“301B174,亦或者是303F098。”
“……请别叫这些名字,很别扭,您可以叫我慕梓——”
“不可能。”老人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今后只能这么叫你。别告诉任何人你真实的姓名,否则会很麻烦。”
慕梓安更是奇怪。“为什么,我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过,工作还需要保密。”
“需要保密的工作太多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老人转身走向慕梓安。
“等会儿我给你看一些关于组织的东西,你看完了之后,我就要烧掉了,尽量看的仔细一点,放心,这种国家- xing -质的大组织是不会要求你太多的。”
“你需要给我你的银-行-卡-号,日后会给你定期打钱。”
“除了参加组织的工作,我能不能上学打工?”
“必须要的。”老人说道,“找一个打掩护的身份,但是一定要给你请假自由的权利,任何事情都以组织优先,记住了吗?”
“……”
慕梓安默默地拿起老人给他的那些介绍,看了个大概懂,总觉得那份介绍在无限吹嘘着什么,各种牛事儿都是简单易做,从航天到潜水到导弹到军事无一不全。
慕梓安一边看,就听那老人说道。
“其实,你两年前参加的那个数学竞赛是根本没有奖金的,你没有想过吗,为什么上海的复兴高中会用奖金这件事,让你参加这次比赛。”
“303F098,实际上这就已经是组织上的事情,测试你能否通过考试,通过了,给你奖励。组织上面对你非常抱有希望,谁想,你居然半途回来了。”
“那不是我的事,我无法决定。”慕梓安抬起头,说道,“如果是组织给我的测试和奖励,我只能说谢谢了。”
在英国的一场考试,赢了,就给三十万。
不是她自己参加的,所以慕梓安不大清楚输了会怎么样。
慕梓安当然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数学竞赛中,当时只是模糊的想,应该是有些赞助商投资,打些广告什么的。
而且,当时她一直考虑着会不会被莉莉侵占身体的事,压根没有时间仔细想这些事情。
慕梓安去英国,是带着必死的决心,去的。
老人仿佛早就料想到她会这么说。
“他们都说你是一个很神奇的孩子,好像眼里只有化学一样,明明刚十二岁,就能长时间坐在桌前做题,一坐就是五个小时以上。”
“我很想问你,为什么呢,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如此拼命做化学题?又为什么突然选择了毫不相干的数学?”
慕梓安反问,“那你觉得我是为了钱吗?”
“当然不是。”教授回答,“否则你可以干任何事情,化学研究,生物密码破解,计算机研究,任何领域。”
“所以,我说,只是兴趣。”慕梓安无所谓地摆了摆头,胡说道。“我喜欢化学,但所有人都说它没有前途,所以我把它放到了暗处,明面选了数学。”
“……”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
等到慕梓安将那纸的介绍看完,老人一看她把眼睛抬起来,立刻将纸张抽出来,‘啪’的点燃打火机,将那张纸烧毁。
但是慕梓安却没有闻到一点让人觉得头晕目眩的味道,那种燃烧后的有毒气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全部吸收了一样,眼看那张纸全都被烧干净,老人慢慢的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了解了呢。”
“嗯。”慕梓安点点头,“你们让我看这张介绍的目的是什么?让我无限的崇拜组织吗?刚才我看到的都是取得的成果,我想问,加入这个组织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