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改命!”
“改命啊!”
慕梓安在恐惧和惊慌中睁开眼睛,心脏都跳痛了,她大口呼吸,一动不动。‘改命’这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回响,像是聋了一般。
谷楠被慕梓安惊醒,她更加坚信慕梓安是被尸体吓到了。
谷楠用手把慕梓安- shi -漉漉的额发掀开,然后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别害怕。我在这。我在这。”
慕梓安忽然抱住她,嚎啕大哭。
她的牙齿都在打颤,谷楠刚要下床给她拿体温计,慕梓安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谷楠没有防备,向后一仰,重重的躺在了床上。
“我想要你,楠楠。”
那天之后,慕梓安就更加缠着谷楠了,无限亲近了起来。
第一个表现就是慕梓安把被子搬到了她的房间,不顾谷楠的反对,强硬地躺在了她身边,闭上了眼睛。
慕梓安没有说话,但是要和她一起睡觉的打算,轻易可见。
第二个表现就是慕梓安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就开始牵谷楠的手。慕梓安总会把她冰冷的手指分开,与她十指相扣,然后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慕梓安从未主动对她做过这样亲密的动作,所以谷楠也非常惊愕,她总是震惊地看着慕梓安,然后象征- xing -地反抗一下,欣然接受。
四月份了,天气反常地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慕梓安许久没见过规模这么大的雪了,一脚踩下去雪都能没过膝盖。
这么大的雪,让外面行人变少了很多,她们就这样手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学校走。
施青最终还是没有出国。
自从谷栋良去世后,他就到医院配了一副眼镜。早在他熬夜看书的时候,他就有些近视了,看屏幕还好,只是上课的时候,看不清楚黑板。
这才是‘他以少年训练营第八的成绩入学,成绩却又屡屡排在班级中游’的原因之一,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学了。
所以班里不明真相的人在背后,都偷偷把施青称作‘伤仲永’。
慕梓安发现施青的异常,是在两个星期后的期中考试。慕梓安一向不太关注成绩表,但是那次施青的成绩实在是太轰动了,轰动到连她都听说了。
他的班级排行是第一名,年纪排行是第一名。
辅导员非常激动,她特意在全班面前表扬了施青,她希望施青可以向全班讲述一下自己恢复实力的经验。
但是慕梓安惊愕的发现,站在讲台上的施青哭了。
施青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低着头,眼泪像是一条线从他脸颊上滑过。慕梓安看到他的脸色惨白,过了一会儿,又因为窒息而变得红润。
然后,他说。
“我想成为一名医生。”
施青从始至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开始保持沉默。
辅导员非常尴尬,她尝试鼓励施青再多说几句,可他只是抿着嘴,一言不发。
那一瞬间,慕梓安突然想起了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他。
那时候他曾经很平淡将一个半满水的水壶递给自己,不可一世地笑了笑。
他说:
“这个世界上唯一公平的就是实力了。”
他说:
“我不会输的,除非我想输。”
慕梓安想,施青他也许,骨子里的东西从来没有变过吧……
……
……
这几天,慕梓安过得很清闲,天天上完课,就去打工。
赵龙去了一趟广州,他走的时候把店交给了慕梓安。
慕梓安很惊讶,因为赵龙甚至把保险柜的钥匙交给了自己。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对慕梓安说。“我去南边和他们商量加工的事情,两个星期后回来,你帮我看着店。”
两个星期,几乎就是半个月了。
因为组织里会不会临时有事还不清楚,所以慕梓安摇摇头,说。
“我要上课。”
“上个头。”赵龙嗤笑一声。“对我还装?就你在电视上的那几场比赛的实力,你现在不用上课,都没问题吧?”
慕梓安沉默了一下,然后说。
“你信我吗?你不怕……”
“没事,现金我都拿走了,就剩下几个玻璃种,你拿走了,我也不心疼。”他又说。“我怎么不信你啊?回来后生意要是黄了,我就拿你开刀。”
“……”
在快要出门的时候,赵龙斜着眼睛复杂地看着慕梓安,突然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丫头,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要撑住。”
“……”
“?”
什么意思?自己能有什么事啊?
慕梓安胡乱想着,敷衍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睛没有看赵龙,反而偷偷盯着保险柜,她可是对这里面有什么,充满了好奇心。
在赵龙走的第二天,慕梓安就毫不犹豫地把那个保险柜打开了。
那里面没有赵龙说的玻璃种。
那里面只有一个不锈钢的烟灰缸,旁边还放着一根钢笔。
一开始慕梓安还以为自己被赵龙骗了,但是旁边还放着一封信,那信有点年头了,信封的边角都卷起来,也有些泛黄了。
慕梓安没敢打开看,就关上了保险箱,坐在以前赵龙长长坐着的那张椅子上,低头看书。
以前粘碎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她才知道赵龙店的生意有多好。
旁边两家都是买生活用品的,门口就摆着一堆扫帚墩布什么的,好几次,慕梓安看到几个大妈往这边走过来,都以为她们是来买墩布的。
后来,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几乎每个路过加工市场的人,都会往赵龙这边走,一边买东西,一边抱怨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