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医推门而入,见着此状,一时惊在那里,下人看着也吓了一大跳:“王妃……王妃您在做什么?”
际古桦瞧见是太医来了,一边把脉一边道:“太医快进来,帮本王妃施针。”
太医吓了一跳:“此事万万不可,施针不是开玩笑的,一个不小心……”
“有什么事自有本王妃担着,作为太医你这样子,怎么救人?!”际古桦冷声喝道,她的果决和态度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太医颤抖着手,还是恭声应道:“是。”
于是太医就在际古桦的指引下帮忙施针,而际古桦则一直抓住他的脉搏细细探求,时而翻动他的眼皮查看。
这就这样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太医也被汗水打- shi -了衣衫,凤天启右手血脉被封住,际古桦在那右手青筋暴起,似乎要涨破了的时候,突然用匕首在他的手指处隔开了一道口子,在太医吓了一跳的时候,血一滴又一滴的流了出来,第一滴血还是鲜红的,可是第二滴就变成了深红,第三滴却已经是暗红,第四滴就已经是全黑色,并且伴随着一阵腐臭味。
“这……这是……”太医大惊失色。
际古桦解开被封住的右手,右手恢复了正常,那滴下来的血很快又缓缓变回了鲜红色,仿佛刚才那一阵变化都是错觉。
际古桦仔细看着那一滴黑色的血,看了太医一眼,冷声道:“原来太医都是这样诊断的啊。”
太医一阵惶恐,几乎是下意识跪了下来,勤王可是陛下最喜爱的王爷啊,刚才那明显是中毒的迹象,如果被陛下知道因为自己学艺不精而检查不出来王爷是中毒了,恐怕- xing -命难保啊。
“王妃……求王妃开恩啊……”
际古桦轻哼一声:“退下吧。”
第15章 第十五章:一块花菇
虽然确定了是中毒的迹象,可是这个现象实在是太少见了,际古桦虽然有了些想法,确定为了是混合毒/药,可是到底是哪两种,却还没确定下来,只能再一次的投入到了书堆之中。
凤天启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际古桦埋头翻找,并时不时的记录些什么,他有些奇怪的问道:“公主是在找什么?”
际古桦回头,见他醒了,便倒了杯茶递给他,道:“你可知道你昨日又昏迷了?”
“嗯,醒来发现在床上,还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么?”凤天启坐起来,接过茶杯,不太在意的笑道。
“别把昏迷不当回事,你这样动不动就昏迷,不得把大家都吓死。”际古桦无奈道,因为与他越来越熟悉,便坐在了他旁边,又道:“昨日我给你施了针,确定是中毒无疑了。”
凤天启又笑道:“想不到公主的雌黄之术如此了得,太医都诊断不出来,公主却轻而易举的诊断出来了,本王实在佩服。”
明明在说着正事,这人却如此不当回事,际古桦哭笑不得,“也不过是确诊了是中毒而已,但是是什么毒却还没查出来,王府里的藏书都找完了,我想进宫与陛下说这事。”
凤天启的笑容变淡了,道:“此事若是告知陛下,陛下恐怕会为我担心,本来就命不久矣,又何必搅出那么多事端来呢?”
“我为你诊断之时太医也在一旁,想要瞒下去恐怕不容易,况且你为什么会被下毒,会不会与陛下有关系,难道你就丝毫不介意吗?”际古桦- xing -格虽然淡然,可是事关重大,却也不是任由随意的人,见他神色不变,便道:“况且陛下对你多有宠爱,若是知道如此重大的事情都隐瞒不报,陛下该有多伤心。”
凤天启听着听着,不知道想起了些什么,却又有了些笑意:“我知道了,明日便进宫,这下可以了吧?”
际古桦嗔了他一眼,“真是不识好人心。”
“我哪有……”凤天启觉得有些虚弱,便重新躺下了床,道:“只是觉得吧,如果我身体没有那么差,又娶到了你这样的妻子,就真当是人生在世,夫复何求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是睡着了,可见十分疲惫。
际古桦听到他的话,微微怔了怔,心下叹息一声,她也不知道自己与凤天启这般,又到底是好还是坏。
只是却也知道,对眼前这个男子,并没有心动的感觉。
翌日,两人便一同进宫面圣,际古桦把事情始末与凤非昔说罢,余光瞧见凤非昔面无表情的端坐在王座上,也不知她作何感想。
沉默半晌,突闻凤非昔问道:“勤王这几年都未曾发觉有中毒可能?”
凤天启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倒是不敢隐瞒,“臣弟在两年前倒是怀疑过,只是寻遍天下名医都诊断不出来,故而臣弟以为,只是错觉罢了。”
“庸医!”凤非昔突然暴怒出声,她宽大的袖子一甩,凤案上的奏折就被她扫落在地,哗啦啦的散落了一地。
际古桦被吓了一跳,却是第一次深刻认知到勤王的受宠,却听得凤天启浅笑开口:“此事也怪不得他们,若如公主所言这是混合毒/药,他们没有诊断出确切答案,又怎么敢轻易断言?”
凤天启毕竟是王爷,无论是民间的郎中抑或是太医,都是会担心自身的安全,如果真能诊断出什么毒/药,倒是还好,可是如果诊断不出,又断言是中毒的话,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上策,故而他们都是只敢开一些无关要紧的单子,维持凤天启身体所需罢了。
“勤王何必为他们美言?”凤非昔凤目微眯,心里显然有了一些计较,又转向际古桦问道:“勤王妃可知勤王中了什么毒?”
“恕臣妾愚昧,尚未探查出来是什么毒;”际古桦恭声道:“府中有关藏书都已翻遍,也未有发现。”
凤非昔不说话,际古桦便接着道:“臣妾听闻王宫藏书阁书盈四壁,故恳请陛下能让臣妾一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