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照实说就好;”朴兆有些浮躁,声音自然就大了一些,吓得霜儿脸色又是一阵白,诺诺道:“他……他说他是浮托城人,因没有了亲人在那,所以在上王城闯荡。”
吕青相再次问道:“为何霜儿姑娘对自家夫君不太熟悉的样子?”
霜儿见吕青相面容颇为和蔼,并不像朴兆那般吓人,心里也没有了那么紧张,说话也顺畅了起来,“我与夫君相识在庆州,那时候我遇到了危险,是夫君出手相救,才会结下这段姻缘,夫君他对过去的事情似乎有些忌讳,所以也就很少提。”
“那你可知他到了王城之后是作何营生?”吕青相耐着- xing -子问道。
“这个我实在不知。”霜儿摇了摇头,“大人也知道我是王府之人,故而也很少回来,而我夫君则经常消失一段时间再回来,故而也没有问。”
“那你夫君叫甚,外貌有何特殊之处?”朴兆紧紧的盯着霜儿,吓得霜儿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看着他,道:“他……他叫陈章,特殊的地方……他耳朵下方有颗痣算不算特殊?”
霜儿手指指在了耳朵下方半寸的位置。
两人脸色顿时一变。
“好好好,总算有进展了。”朴兆道:“吕大人,您看?”
吕青相点了点头,“派人守在这儿,霜儿姑娘,恐怕你要随我们走一趟了。”
霜儿脸色都变了,“去……去哪?”
吕青相本来想先把霜儿关押入狱,但是想到从这里找出了安王府的令牌,便又改变了主意,决定把霜儿带去安王府,若是能找到那陈章,也可辨认。
“放心,只是去一趟安王府。”吕青相挥手让人把霜儿带走,然后派人隐匿起来守在这里,等着陈章自投罗网。
“朴大人,今日恐怕辛苦了。”吕青相朝朴兆客气的拱了拱手。
“不辛苦,若是能破案,也不枉费陛下的信任。”朴兆摆摆手表示不在意,此时案情已十分明朗,只需要到安王府一趟便可。
吕青相与朴兆马不停蹄的赶向安王府,得到消息的勤王有些发愣,他走进房间,际古桦正坐在床上看书。
凤天启便道:“你已看了颇久,该是歇息会了。”
际古桦无奈的把书放下,道:“我只能在床上躺着,也不知能做什么,不看书,恐怕一天十二个时辰便成了二十四个时辰了。”
凤天启笑道:“再过些日子便能下床了,不过我也知道你恐怕再也不想在床上躺着了,所以我派人去做了一架轮车。”
“轮车?”际古桦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有些好奇的反问。
“是,不过这轮车说来也是一件趣事。”凤天启笑道:“相传当时有一纨绔子弟,酷爱流连在花丛之中,只是有一日与一少年争风吃醋,不料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腿,只能在家中休养。”
“可是这个纨绔子弟心痒难耐,躺在床上直言生不如死,再加上那些与他一起玩闹的少年讽刺他只能躺在床上,他便怒气冲冲的叫着一定要出府,可是他父亲当然不答应,这个纨绔子弟啊,灵机一动,想到了马车,他想在马车之上自然可以出去,但是马车却较为不方便,他便改良了马车,成为了轮车。”
际古桦听得有趣,又问道:“此轮车该为何样?”
“待得轮车回来,公主就知道了。”凤天启卖了小小的一个关子,气得际古桦不得不嗔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讨厌了?”
凤天启笑呵呵的摆摆手,倒是忘了他原本得到的消息,他转身出去,“说起来应该也到了,我去看看,公主待会再见。”
际古桦哭笑不得,见凤天启真的出去,无奈的摇了摇头,小青走了进来,捂嘴笑道:“公主,刚才你与王爷说些什么呢,看王爷笑得开心。”
“他啊……绣针掉到油锅里——又尖(女干)又滑(猾)着呢”际古桦笑着无奈道。
小青也乐呵呵的道:“王爷也就对公主才会这样,王爷他啊,心里可是喜欢紧着公主呢。”
小青的话令得际古桦微微一愣,她其实也能有所感觉,凤天启待她向来是极好的,也藏着一丝好感,只是他从来不会提,仿佛没有这回事似的。
际古桦微微笑了笑,道:“王爷待我向来是极好的。”
凤天启刚问那轮车是否回来了,便见两个小厮小心的把一张椅子搬进了王府,凤天启笑道:“果真是巧了,回来得好,搬去本王房间。”
两个小厮便直接把椅子搬去了那头,凤天启在前边引路,对房间里的际古桦说道:“公主,轮车到了。”
小厮把轮车放在了屏风前面,然后退了出去,凤天启便把轮车推了进去,听得声音的际古桦好奇的看去。
只见得这轮车,其实也就是一张椅子,只不过椅子上该有的四条腿变成了两个车轱辘,并且这车轱辘上还包着一层东西,然后前方低处有一块木板,际古桦猜测是用来落脚的。
见凤天启推得轻松,际古桦眼神逐渐的变得亮了起来,“此物便是那轮车?那纨绔子弟倒是一位奇才。”
“是啊。”凤天启笑着颔首,推到了际古桦跟前,“小青,过来扶一下公主。”
小青连忙过去把际古桦扶起,际古桦单着一只脚落地,重新坐下轮车之上,小青便把她受伤了的腿放在前面的木板之上。
“小青真是聪明。”凤天启夸了小青一句,然后便推动起来,也不算很重,哪怕是凤天启现在这般的身体,都可推动。
“公主在房间也待了半个月了,是时候出去看看了。”凤天启笑道,他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方向,然后推出了内室。
际古桦坐在轮车之上,好奇的打量了几下,才发现车轱辘上面包着的应该是什么皮,用来减缓转动之时的颠簸,椅子上也垫了软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