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极度恐惧,却深知必须做些什么的星野没有选择立刻从房间里出去,而是一步一步走向床铺,伸手掀开了被子。
“啊……”她用手捂住嘴,硬生生把将要出口的尖叫压回喉咙里。
一个盛满了人的骨肉的盘子,满溢的鲜血被被子吸收了一些,印出可怕的血色。
就在同一瞬间,房间的门啪地一声自动关闭!
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只能听见时钟秒针走动的哒哒声。星野按住狂跳不止的心口,抬头向挂钟看了一眼。
七点整。
明明是凌晨两点多,这台错误百出的挂钟却在不知疲倦地走着。在自己身边发生的变化,那么让人不可思议。
星野按着发疼的太阳- xue -,极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现在唯独不能停止的就是思考,思考从险境中脱身的办法。
“这个场景,做得像个推理游戏一样。”星野把被子重新拉上,不再去看里面让自己恐惧的东西,安抚着自己的心跳,开始仔细地环顾四周。
房间中心处放置着一张方桌和一把椅子,桌上有一台电话,一张便签纸和一支笔。右上是房间的门,门把手上方有一个四位数转动密码锁。门旁边的墙上挂着另一只钟和一台空调。钟指示着七点半处,然而已经不会动了。床头正对着的前方是一个大型立柜和一个保险箱,在那个显示七点钟而且还在不断走动的挂钟左边,有一个被旧报纸塞住的通风洞,似乎是用来连接空调的。这些就是这个大房间里所有的摆设。
目前房间里最明显的信息当然是暴露在书桌上那张便签纸了。
星野拿起便签纸,上面写着七个符号。
“3*21*9%”
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是门的密码的话,难道是要计算出这个算式的答案吗?本来可以心算的,但是大脑极度僵硬,为了确保不算错,星野只能用笔刷刷写下几行算式。
“答案是5.67。”
三位数字,不管怎么说都凑不齐房门的四位密码锁。
“这个小数点难道也要用一位数来代替吗?那么用什么呢?难道是0?”
要试试看吗?
星野摇了摇头,拍拍自己的脸:“不要太心急了,再找多一点的线索吧。”
她在便签纸反面记录下自己现在拥有的信息:
1、同一房间里的两个挂钟,其中一个能走,另一个停在七点半;
2、3*21*9%,并不是房间门的密码;
3、被子里的人骨;
桌面上还有一台电话,不知道能不能用,显示屏上没有显示任何东西。她拿起听筒放在耳边,居然听到了等待呼出的“滴——”声。然而,她试着按下自己丢在家里的手机号码后,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台电话好像能拨打,但是不知道怎么拨出。”星野在便签上写下第四点。
接下来是大立柜和保险箱。铁制保险箱上生了不少锈,闻起来有股像血腥味似的铁锈味道。重量不是很重,星野把它搬起来颠了颠,里面传出金属撞击箱壁的沉闷声音。
里面装了什么金属制的东西,很可能是某样工具。但是保险箱上也有一把密码锁,位数是六位。星野暂时放下保险箱,走向旁边的大衣柜,衣柜上上着锁,需要用钥匙打开的那种。
“对了,衣柜的顶端会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然这个房间里为什么会出现椅子呢?”玩过很多解谜类游戏的星野立刻想到这一点,她登上椅子,果然在积满灰尘的衣柜顶部发现了一把小钥匙,正好和衣柜上的锁配合。
星野将钥匙插.进了锁眼内。
“咚咚咚。”
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不多不好正好三下的敲门声,偏偏每一下中间都间隔了几秒,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起来分外诡异。
星野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咚咚咚。”
门又响起来了。
外面有人?
沙沙沙。
这次是离她不到十厘米远的地方传来的抓挠木板的声音。
“!!”
从衣柜里面传出来的……
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破门而出的未知生物。
星野连忙拔出钥匙,扔到一边。所有的声音顿时平息下来。
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却又被斩断了线索。所有已知的东西像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现在唯一能指望出现线头的地方,只有她不愿靠近的床了。
用一只手大致捂住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方向,只留出视线下方的视野,星野慢慢掀开被子,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是什么?”
刚才的动作可能使盘子发生了一点点的位移,鲜血染出的被单出现了一小块层次。不,不是被单。仔细看的话,能够看出那是一张纸的轮廓。
星野忍住恶心抽出了纸。
“推理社的十名成员,欢迎你们来参加由两位社长组织的本次社团活动,下面请利用这里所有已知的线索走出最初的房间。时长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还未能顺利找到出路的话,请用桌上的电话拨打所给号码。祝你们游戏愉快。”
下面的署名是王梓鉴,1997年7月3日。
“推理社的活动?1997年?所以我现在是在一间二十年前的房间里?”一下子知道了过多的信息,反而不怎么能够接受。“怎么可能?二十年前制作的密室里,怎么会有这么新鲜的血液?而且……盘子里的骨肉并不像是假的。”
“不对,也有可能是动物的血。但是这新鲜程度却不是能造假的。”星野再仔细读了一遍纸上的话,“‘所给号码’指的是什么?是只有当时的十个成员才知道的某个号码吗?”
现在的时间是七点二十四分,快要半个小时了。
既然说是“所给号码”,如果号码能在房间里找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