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下次来见他,就穿了一套新衫,还让他亲手脱。傅玉声觉着他实在是学坏了,故意不肯替他解扣子,把那件簇新的长衫挽了上去,将他长裤脱掉,抵在墙上弄。
孟青对于情事比他还要热衷许多,自从他在华懋饭店订了房间,就不怎么喜欢在茶楼见他了,总要在饭店里见面。
就算是做完了,也舍不得分开,搂在一起耳鬓厮磨。孟青年纪轻,又是习武的人,气血旺盛,每次总是早早的就硬了,发烫的阳物抵着他的腿,让他也忍不住要发起热症来。
第277章
人在床笫之间,总是容易说些傻话的。他的情话说得太多,自己也觉着没什么新鲜,况且他更喜欢作弄孟青,看他着急的说不出话来,他就更愉快。
平常的玩笑话,孟青总能有一两句应对的,有时也能反将他一军,可在床上却还是老实得厉害,经不住他的逗弄。
有时候情浓的时候,忍不住就要同他说些可爱不已的话。有一次喃喃的在他耳旁说自己好像着了魔,没日没夜的想他,总也梦到他,问他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着自己。
傅玉声觉得胸口里的那颗心就好像突然被狠撞了一下,摇荡得厉害。他忍不住要亲吻他,折磨着那双甜蜜的嘴唇,怪他说出这样动听的话来,让人简直把持不住。
他亲着他的眼睛,心口,用牙齿和舌尖舔弄着他的乳粒,用手指抚弄着他强健的大腿,然后揉弄着他紧实的腰臀,看着他象一匹驯服的野马在他面前低下头来,舔弄着他的手心。
他温柔的回答说,每天都想着你。
然后他就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身体,而那把鞘也紧紧的包裹着他,不肯放他离开。
这种事情,他以为是那些把罗曼蒂克爱情放在嘴边的年轻人才做得出来,却不料今时今日,他也这样的着迷。
到了天冷的时候,孟青还做了新的大衣给他,大约是依着他以前的尺寸比着做的,他现在瘦了些,串起来稍微有点大。不过他倒觉着这样很好。
他不愿意让孟青觉着低人一等,所以也不再提起保镖的事。况且做起正经的生意来总是朝上走的,只要不同鸦片烟和海洛因那些东西扯上关系,他就没什么话可说。
倒是孟青,忙得厉害,却总是忍不住想要见他,挂电话来给他公司,也不说什么,只说请他吃茶,或者说要请他吃饭,他就懂了,两个人便在饭店的房间里见上一见。
这样偷偷摸摸的,仿佛那些背着妻子丈夫偷情的男女一样,好像十分的见不得人。有时候他就想起那一场夏夜里的暴雨,他们在房里那样肆意纵情的欢爱,窗外是暴烈的雷电和滂泼大雨,他却觉着世界安静又美好。
孟青大约也是这样想的,有时候就说要到乡下去的话,傅玉声就忍不住要心疼,只好哄他说等过些年就一起去乡下。孟青说完也知道不大可能,就笑,说:“三爷又住不惯,我说说罢了。”
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叶丽雯终于有了喜,傅景园才不怎么提起廷玉的事了。
可年底到底事情多,自家工厂和航运公司就不必说了。有一日杜先生突然派人来请他,说要请他做华丰面粉厂的董事。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傅玉声听到心里却是咯噔的一声,想要推拒。
可当初他被关在看守所,性命攸关,毕竟是人家讲了一句话,救他一命。他知道杜氏喜欢性情爽快的人,就索性答应了,又豁出去陪着他们打了好几天的牌,流水般的从手底送了许多钱出去。
这一年傅家是在上海过的年,年前就听说中央各处在剿匪,傅玉声看大公报上偶尔提到红军,写他们纪律严明,不免替这些报人捏了一把冷汗。
过完年仍是极不太平,先是听说日满铁抚顺煤矿发生矿难,死了三千多矿工。起因是煤矿燃烧起火,日人堵住矿场出口,不许矿工逃生,因此死者众多。
日本人的残忍狡猾,他在青岛已经见识过了,可这件事情对他的刺激更是深重。他是开办工厂的人,深知煤矿铁矿对于工业的重要性,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可是国民政府似乎已经将东北视作他国之土,就连北伐也是轻描淡写的绕过了东北,避开日人的势力,就连区区一个济南都不敢攻打。
傅玉声同几位朋友商议,想要去内地投资开办矿厂。
在这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令傅玉声对政府失望透顶。蒋氏在南京将胡汉民软禁,又对外谎称胡氏生病,不能见客。这种独裁之举实在是太过荒唐,引得国内反蒋讨蒋之声此起彼伏,难以消停。上海南京政坛震荡不已,广州又成立了新的国民政府,眼看着又要起战事。
他这边也是一桩烦心事接着一件。他的航运公司经营遇到了困境,杜先生又派人来请他做大达轮船公司的副总经理。他这才知道原来杨管北替杜氏收购了大达轮船公司的一部分股份,杜先生的话讲得客气,是请他帮忙,他明知道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的简单,可杜氏如何能够得罪?越发的不能推脱,只好应了。
第278章
哪里想到,就为了大达轮船公司的这件事,他同孟青大吵了一架。
起初他不知道孟青与这件事情是有关系的。
至于杜氏是如何拿到这些股份,他其实倒也略有耳闻。讲起来终究还是不大光彩的,就好像陆少棋当初要强买他的房子,若是他忍了,也不过是势不如人,破财消灾罢了。若要说这是一桩多么公道的买卖,那就可笑了。
他同家里人也商量过这件事,同傅景园说得不多,可他父亲却很是明白,也不再多问,只嘱咐他说:“这些人,你若是同他对着干,可以半点好处也讨不到的。他要什么,你慢慢的给就是了,千万不要开罪他们这样的人。”
傅玉华听他说起来,也说这件事是福是祸,尚未可知,也不知是不是杜氏觊觎他手里的航运公司,总是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