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一处,甚好。”
龙影说不出话来,行了一礼后默默退下,不再多言。
只是他去看了看在膳房为沈歆婳捣鼓食物的顾南依,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这算是一物降一物?”
☆*☆*☆*☆*☆*☆*☆*☆*☆
幼帝太过年幼,于是沈歆婳依旧把持朝政。
这宫里留下来的也没有多少人了,一时间还有些冷清。
沈歆婳忙着批阅奏折,顾南依便跑去看陈昭仪和皇子,小孩子还不会说话,被陈昭仪抱着咕咕唔唔的。
“她,不会再回来了吧?”陈昭仪逗着孩子,突然低声道,“一切都平定了,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可是她……”
“那,你要去看望她吗?”顾南依出着主意。
陈昭仪看了一眼孩子,沉默许久,“过些时日吧。”
顾南依不太懂陈昭仪与淑妃,她们似乎有点什么,但又似乎只是普通的姐妹之情。陈昭仪顾虑太多,而淑妃态度不明。
“我很羡慕你和娘娘。”陈昭仪叹了口气,“我还是怕……”
顾南依没有答话,她亲了一口幼帝的额头,笑嘻嘻的,“有什么可怕的,现在你是皇帝的母亲诶,以后就是太后。”
“那娘娘她……”
“我们在宫里会待到一切尘埃落定。”顾南依如是说。
“这样啊……”
☆*☆*☆*☆*☆*☆*☆*☆*☆
这年千秋宴没有办,沈歆婳顾南依以及陈昭仪和夏枯草一同出了宫,回了沈府,吃了一餐饭。
沈煜又被催亲,他只是笑笑喝酒,也没多话。
沈老爷子苍老许多,在宴席上也不多话。
“爹,这不怨你的。”沈歆婳劝道。
沈老爷子摇摇头,老泪纵横。
沈夫人捂着嘴,“吃饭、吃饭……别说这些。”
沈歆婳叹了口气,便没再提。
夜里她们也没回宫,沈煜带着夏枯草去逛夜市,沈歆婳坐在院子里默不作声地饮酒。陈昭仪走过来,与她同坐,“好些时候没饮酒了。”
“知夏?”
“顾南依哄着呢。”陈昭仪低笑,“她不知如何劝你,便差遣我与你喝酒。”
“……嗯。”沈歆婳叹了口气,“萧羽知夏,孙羽夏。”
“……是啊。”陈昭仪叹了口气,“我总是怕,她在时怕她对我好,她走了怕她过得不好。”
“情一字,如何能躲?”
“是……但我总是想躲。”陈昭仪低着头,闷了一口酒,“只不过……如今悔了。”
“爹也后悔,他耿耿于怀,可是无用。”沈歆婳嗤笑一声,有些颓废,“空有武功,到头没改变什么……”
“不,你已经改变了很多。”
“嗯……也许。”沈歆婳低笑,突然起身回房。
陈昭仪看着沈歆婳去找顾南依,莞尔一笑,继续饮酒。
“酒,醉人也。”
“一醉方休。”
☆*☆*☆*☆*☆*☆*☆*☆*☆
同年八月末,沈将军与宋将军大破西戎,西戎首领俯首称臣,归降。
西戎再次成为榆城。
云国大胜而归。
军队归朝,每每经过城市,百姓街道欢迎,热情无比。
两位将军被封战神。
同年十月,沈将军辞官退隐。
沈将军与其妻故事流传于世,但凡听至最后,无人不叹惋。
……
沈歆婳将暗影楼楼主传位给疾风,专心朝政以及教导幼帝。
……
此后第十五年,幼帝登基,把持朝政。
第二十年,幼帝行冠礼,陈昭仪取字为:灼。
第二十一年春,沈右相辞官隐退。
第二十一年秋,沈皇太后与顾皇太妃称病静养,不见外人。
第二十二年春,皇太后毅然决然出家,带发修行。
萧羽执政励精图治,富国强兵,开创云国又一盛世。
☆*☆*☆*☆*☆*☆*☆*☆*☆
茶馆。
“这沈将军真乃一神人,七进七出于西戎大军毫发无损,还能提敌方首级归来!”
“嗨,别说这个了,说说当年那临榆关一战吧!”
“临榆关啊,那你可是问对人了,咱大哥可是当过兵的,就参加了那一战!”
“那你说啊!”
说书人喝了杯茶,“要说那临榆关啊,当时萧安这贼子以沈将军发妻- xing -命相要挟,逼沈将军退兵。这前边是今生挚爱,后边是咱云国啊!沈将军哪里能退?!”
“沈将军之妻问了将军三个问题,沈将军泣涕不成声啊!还没反应过来,沈将军妻子便自个儿撞上匕首锋刃,以死卫国!”
——“那你说说是哪三个问题?”
“说不得,说不得,只怕只有沈将军才能懂!”说书人摇了摇头,有些颓然,“将军大义啊……”
“萧安贼子见状撒腿便跑,这时突然一个白玉鬼面的黑衣人从天而降,一招取了这厮- xing -命。随即沈将军忍痛发出进攻号令,大军直接与西戎八万士兵对战啊!”
“那白玉鬼面似阎罗现世,一声令下,许多黑衣人现身,协助大军进攻西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