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其实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玩,她却那么当真,还郑而重之地拒绝了?难怪她答应地那样爽快,越想越可能啊……
这样想着,顾阑珊更加郁闷了。
见她连着叹了三声气,谢荧轻幽地道:“那段路不好打车,我恰好路过,就送你回来了,别多想。”
“我知道。”
谢荧的本意是想宽慰她,但却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被上司为难了?”她猜测道,否则怎么这么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啊?”顾阑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心下顿生疑窦,她从未跟她提起过,她是如何知道她工作的事的,转念一想,从前到现在,有关这具身体原主的事,谢荧知道的从来便不少,甚至某些方面比她还要了解,便也懒得追究了。
顾阑珊点头又摇头,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上司为难算什么,老娘……我早就刀枪不入了。”
“今天一切都还顺利吗?”
“唔……还好,工作量有点多,不过我还应付得来。”
“嗯。”
此时车身转了个弯,拐进一条灯火通明的小巷里,顾阑珊认出来这是自家附近的一条颇有名气的小吃街,从早上五点一直到凌晨都有营业,这里有全市最全种类的糕点和各地的特色小吃,顾阑珊闲着没事就会来这里搜刮一些回去和谢荧分食,徐记的馅饼、黄记皇的芙蓉烧蟹和菠萝咕噜肉,蒸薯坊的烤白薯、李记的麻辣粉丝和赤豆酒酿……她都是百吃不腻的。
这样想着,顾阑珊突然感觉有点饿了。
谢荧停了车,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几个印着橙黄色小黄人店徽的特质包装袋,顾阑珊接过的时候还是热乎的,甚至稍许有些烫手。
“谢谢。”顾阑珊笑着说。
谢荧将钥匙随手扔进车前的储物柜里,重新启动车子,闻言只匆匆看了她一眼,说,“不必。”,然后便专心看顾着路面的情况了。
顾阑珊将包装袋撕开,刚出炉的烤白薯还冒着热气,清甜的香气便涌入了她的鼻腔,刺激着她的味蕾,咬下去,香软甜糯,再喝一口温热的带着酒香的赤豆酒酿,顿时感到十分满足。
等顾阑珊手里的食物消灭了大半,顾家便也近在眼前了。
顾阑珊郑重地表达了一下搭顺风车的谢意之后,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谢荧望着眼前那抹渐行渐远的倩影,不禁有些恍惚,她们之间,什么时候竟陌生至此,客套至此?
想的有些出神,却见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容贴近,谢荧微不可见地扬了扬眉,她不是走了吗?
却又为何笑得如此灿烂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那么有活力,那么毫无忌惮,那么明快嫣然。
“谢荧,”她笑着说:“我喜欢我们刚才的相处,我们就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好吗?”
一直不远不近,便能远离危险区域。
直到她欣喜的目光逐渐染上失落,嫣然的笑容维持得几近僵硬,她才听到自己不轻不重地道:“好。”
随即便笑了,她不急,她们有的是时间,将过去的那些不美满变为美满。
她们也许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最后一定会到达终点。
……
顾阑珊回到家,低头编辑了一条短讯,很简单的三个字:分手吧。然后发送出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咳,我低调地更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自从沈碧秋夫妇踏上千里寻子之路之后,沈家的三层复式小楼里便空落落的,沈家名下的公司近段时间经济又不景气,沈碧秋早在几个月前便辞退了家中的保姆佣人,以节省开销,于是这几日整个家里便只有顾阑珊一人在。
准确来说,是一人和一只宠物。
阿荧一直养在她这里,谢荧没问,她也一直忘了提,而现在两人的关系,顾阑珊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去定义了。
纠结的问题她一贯不愿意多想,趿拉着一对虎头家居鞋,在厨房的角落里抱起还在酣睡的小阿荧,火速赶到隔壁门前。
屈指扣在雕木的门上,迟疑了一会,才敲下去。
待会见到谢荧,该说什么呢?
……
夜晚十点整,在A市最繁华的地带,还是一派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象。
天桥下的车流从未间断过,道路两旁的店面和小摊贩通过扩音喇叭不厌其烦地循环播放着广告,行人的交谈声脚步声,买主和卖家讨价还价的声音,汇交在一起,形成一种无法屏蔽却又听不真切的噪音。
桥下是川流不息的车辆,桥上是擦肩接踵的人流。
她听到靠近的脚步声,掐灭了指间燃了一半的烟,嘴角浮现一抹晦涩难言的笑容,靠着冰冷的防护栏转过身来,
“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她郑重地允诺。
……
顾阑珊等了好一会,不见人来开门,她便又敲了几下,这回手上的力度增大了很多,估摸着她若是在,应该不会听不见了。
小阿荧这几个月在她这里养了不少肉,本就丰润的小身躯现在更是圆滚滚的,活脱脱像一团超大号的雪球,顾阑珊抱了一会都感觉胳膊有些酸,盘算着要不要给小家伙减减肥了。
又等了约莫七八分钟,还是没听到屋内的一点动静,便抱着怀里的一团往回走了。
她也许是有事出去了。顾阑珊暗暗想着,等明天谢荧回来,她再上门好了。
回到卧室,顾阑珊便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来自同一个号码的未接电话和短信塞满了,她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 xue -,定了定神,点开最近的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