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成功得到了众人目光的汇聚,刚刚还十分悠闲的气氛也难得有一两分向肃穆靠拢的趋势。
不紧不慢地伸手顺回垂到桌前的几缕发丝,希尔帕纱似是夹杂些许感慨般悠悠叹道:
“马上也快要到光之月了呢。”
“……”
这句话就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萩莉亚一时无言,就连依露娜也少见的沉默了。
只有芙殴诺一人对突如其来的气氛转变感到不解,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弱弱地开口:
“那个,所谓的魔王的战斗力在光之月会被大幅消弱,应该也仅仅只是谣言吧?”
“这个嘛,很微妙呢。”希尔帕纱解释道,“虽说没有那么严重,不过相关的魔法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削弱的。”
“这样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既然不是多么严重,芙殴诺不明白为什么众人会突然神情凝重起来。
“因为,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
即便没有用那个鸡柱的读心术,希尔帕纱依旧轻而易举地明白了芙殴诺的疑惑,苦笑着出言解释:
“等到光之月,对预言术的屏蔽干扰也差不多就要失效了。”
“这么说来,我的确记得,”芙殴诺回想了一下小时候经常听的“勇者打败魔王”的睡前故事,“传说故事里表示魔王降临的开端一般都是水晶球破裂、天降异象之类的呢。”
因为魔王降临的时间间隔并非是固定的,可能是一两百年或三四百年,也可能是七八百年,所以这个时候预言术就成为很必要的存在了。
曾在百年前盛极一时的预言师协会有过一条广为流传的宣传标语:小到第二天的天气预报、大到百年后的天下时局——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预言不到!
咳咳,当然这就有些言过其实了。话归原题,如果刚一降临甚至还未降临就被预言术给封杀于萌芽状态,对于魔王来说自然也是很麻烦的事情,因此最初的阶段魔王是会收到庇佑,不会被预言术探测到的。
拿游戏来说就是复活后的短暂无敌状态,拿法律来说就是对未成年人的犯罪赦免权。
但现在,这一大利器即将要失效了。
希尔帕纱抬头望向不远处茂密的树林中因叶片稀疏而显得有些不合群的高大树木。
“当这棵树的叶子落尽之时,也就是预言术能够预测到‘魔王降临’之日了吧。”
也就是说,最早不过下个月,魔王降临于世的消息就会被世人知晓。最坏的估计,彼时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勇者、冒险者甚至骑士团等等前来讨伐魔王。
“等一下!”反- she -弧略长的芙殴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凝重的望向希尔帕纱,“这不的确是非常严重的事态么。”
然而魔王大人依旧只是不紧不慢的点点头,浅啜了一口红茶后从容答道,“没错哦。”然后在芙殴诺脸上“既然如此为什么还可以如此悠闲的样子”的表情下继续说道,“所以才需要接下来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解决方法。”
希尔帕纱就是这样的- xing -格,平时各种灵光一闪就立刻付诸行动,然而就算得知第二天是世界末日大概也会从容不迫的召开茶会吧。
尽管,这并不代表她不在乎或这不去管那些看似严重的事态,而只是她习惯了尽量保持平和心态而已。就像有人就算能够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绝不会傻傻的站在那里等着它砸下来。
“不能试着去讲和吗?”
已经被各种糟糕预想搞得脸色发白的芙殴诺顾已经不上小心翼翼,直截了当的提议道。
“这个,大概很困难。”没等希尔帕纱出声,萩莉亚就先一步说道,“毕竟我们可是属于‘邪恶的魔王’这一方,就算有心对方也不会相信吧。”
她的回答十分迅速,显然是之前已经深入考虑过这一方案后又因其可行- xing -的不乐观而进行了否决。
“露娜觉得,搞不好会被当成是- yin -谋。”
依露娜看上去也对会迎来的结果十分笃定,毫不犹豫的说道。
毕竟,在这个大陆上魔王等于恶之源等于必须要被讨伐的存在根深蒂固而又深入人心的等式。
“因此,”希尔帕纱轻轻叹了口气,伸出双手食指打了个叉,“谈和这一提议,否决。”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主动出击扩张领地如何?”
依露娜试着提成与先前芙殴诺的提议完全相反的建议。
“咦咦,怎,怎么这样?!”
芙殴诺立刻像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不过不赞成依露娜这一提议的显然不止她一人。
“请容许我投反对票。”
战争那种即麻烦又不在她能力范围之内的事,萩莉亚自然是敬谢不敏。
“虽然遗憾,但是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战力。”
希尔帕纱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否定了这一计划的可行- xing -。
使魔是不能够离开魔王堡及其周围的一定范围内的,所以完全无法当作进攻的战力。仅凭她们四人想要与那些有着悠久历史与隆大军队的国家对抗简直如同儿戏。
“因此,”希尔帕纱再度用手指划出叉号,“扩张计划,否决。”
萩莉亚与芙殴诺二人一同松了口气。
紧接着萩莉亚等人又提了“不然干脆逃走好了”“做一个假魔王来迷惑敌人”“加强防御措施”等几条提议,不是被否决就是只能扬汤止沸,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缓兵之计。
这时希尔帕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兴味盎然的提议:
“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混入冒险者中,找到勇者,然后解决掉,很完美的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