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这一定是在做梦吧。”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这一切,都是梦。
这样就没关系了。
就算不是真的梦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够让这一切在彻底变为现实之前结束就没问题了。
只要这样就没关系了。
试着装作好奇的样子问过母亲,家里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笔记本。
——那个啊,据说我们祖上曾经出过勇者呢。
得到的,是这种完全没有确实依据,仅仅是传言等级的话语。
所以,只能依靠自己。
把芙诺因为那个魔法做出的怪异举动一点一点的矫正过来,在外人投来诧异目光的时候强硬地敷衍过去,在芙诺欲言又止的时候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然后每天每天,都拼命的学习魔法。各种事情上都拼命注意,尽最大的努力避免自己犯错。
只要一直沿着正确的轨迹前进的话,总有一天,偏离的部分也会回到正规,她一直是如此坚信着的。
因此,不能懈怠,必须拼尽全力。
可是芙诺说她太过勉强了。
既然芙诺这么说,那么肯定是有道理的。
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对于自己最为了解的人,除了芙欧诺之外不做他想,艾普莉如此坚信,对方对她的了解甚至可能比她自己更甚。
这份信念的来源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还因为对方是芙欧诺。
有些胆小,容易心软,很多时候总会莫名其妙地把事情搞砸,可是绝对值得信赖。
芙诺就是那样的人啊。
“啊,是蒂法。”
身旁传来一声底底的惊呼。
“咦?”艾普莉把注意力转移到场上,“真的,原来她会对这种事感兴趣么。”
“说不定是一时起兴。”
芙欧诺不知想起什么,看着场上摆出备战姿势的魔王大人苦笑了一下。
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该说不愧是自己的队友么,虽然艾普莉平时对这方面没怎么注意,不过还是可以从场上的局势轻而易举的看出,蒂法果然很强啊。
说起来芙诺到底是怎么随随便便的结实了这种程度的队友?
思绪不知不觉地开始飘散起来,说起来,关于芙诺之前说的话……
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周围的长辈们偶尔看着自己时会流露出某种欣慰中夹杂着担忧的目光。
她真的太过勉强自己了么?
“呼啊,真是尽兴呢。”
夜幕以至,街道上点亮了灯火。不远处传来阵阵蝉鸣,一阵微风吹过,走在好不容易寻觅到的周围没什么人的小路上,希尔帕纱满足地身了个懒腰。
“是呢。”
走在她身侧的萩莉亚盘点一番今天的行程,各种活动基本上能参加的都参加了一遍了,的确是很充实的一天。
“就是钟楼的顶层不对外开放有点遗憾,”希尔帕纱望向天空,“从高处看夜景的话,肯定会很漂亮吧。”
“是啊。”
萩莉亚附和道,接着默默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
“……蒂法,对凯瑟琳的事怎么看?”
已经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呢,就从这个话题开始吧。
“凯瑟琳么?”希尔帕纱转过头来,“她是来找勇者的吧?”
“虽然她看上去好像把我当作勇者的样子,不过完全是错误的判断啊。”魔王大人抱着手臂露出苦笑,接着停顿一下,“也就是说,眼下的状况完全可以概括为一句话——‘勇者就在我们之中!’这样子。”
“蒂法,不担心么?”
萩莉亚看着神色怎么也说不上是苦恼或者担忧的希尔帕纱,有些不解地询问道。
“与其说是不担心,不如说是早有预感了吧。”魔王大人从容不迫道,“反正就是除我之外,包括萩蕗在内的各位,都有勇者的嫌疑就是了,或者从一开始就全都是勇者候选也有可能。”
“所以,蒂法已经有计划了吗?”
萩莉亚看她胸有成竹样子,不由做出这样的推断。
“萩蕗目前可是也有勇者的嫌疑哦。”
希尔帕纱笑着看向她。
“没办法证明清白什么的么。”
尽管知道无济于事,萩莉亚还是忍不住嘟囔道。
被作为勇者召唤而来,授予讨伐魔王的使命,这些全都是事实。
目前来看,就算有其他候选人,她的身份也应该是最为正统不过了。
但是,那个身份,早就被她所摒弃了。
打从一开始未曾谋面之时就没想过要对希尔帕纱动手,现在就更不用说了。比起对立的勇者引进的使命,萩莉亚更想作为女仆帮上希尔帕纱的忙。
想要报答希尔帕纱的恩情,以个人的立场成为希尔帕纱的助力,这份信念从未动摇。
但是现在却只能以对立面的身份观望事态的发展,真是不甘心呢。
希尔帕纱看着她不加掩饰的失望,思索片刻,微笑着开口:
“那么,就让我来检查一下吧。”
“哎,好。”
听到预料之外的话语,萩莉亚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害怕对方改变主意而立刻应道。
“闭上眼睛。”
如实地遵循了希尔帕纱的命令,视野陷入黑暗。
萩莉亚感觉到有发丝轻轻蹭过脸颊,有点痒,然后手臂传来温暖的触感,接着是肩膀、胸口,那是希尔帕纱的体温。即使是夏季,夜晚的风也还是带着些许凉意,因此并不会觉得难受。
“蒂法?”
察觉到左肩附上了些微的重量,萩莉亚有些疑惑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