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之后,再去太庙祭祖,完成了盛大的仪式,叶凌昭都累得有些站不稳了。任承清扶着叶凌昭入轿子,下面就还需要接受百官祝贺。叶凌昭掏出包裹好的糕点放到叶凌昭手中,叶凌昭诧异的看着任承清,从早上到现在,都下午了,一点都没进食,早已经饥肠辘辘了。“嗯,梅洁让我备下的。”叶凌昭顾不得什么姿态,拿起就往嘴中送,却忘记了头上的薄纱,吃了一嘴的纱。任承清宠溺的笑了笑,准备帮叶凌昭掀起薄纱,却被叶凌昭躲过。“红盖头要洞房花烛才可以掀开的,现在不可以。”任承清无奈,看着叶凌昭从纱下将糕点递到嘴里。
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和任承清呆在一起,估摸着任承清也没吃什么,叶凌昭一边吃着,一边不忘往任承清嘴中塞着。到了大殿,叶凌昭认真的帮任承清把嘴角擦干净,整理好衣服,两人才携手下轿子。
把象征着后位的金册子和凤印接入手,剩下就是一片歌功颂德。叶凌昭半倚在任承清身上,全靠任承清支撑着。隔着薄纱,放肆的大量下面的大臣,别说,视野还挺好。这个这个这个,都是当年那些硬逼着任承清纳皇夫的,不过看在他们一大把年纪的份上,就算了。朝堂上小白脸好多啊,叶凌昭才发现。她本来以为够资格参与早朝的,不都是应该半截身子入黄土了吗,没想到有这么多年轻官员。看了看任承清的目光扫视下面,平淡无波澜,叶凌昭才放下心来。
好不容易到了入洞房,叶凌昭觉得自己几乎瘫了了,任承清还是背脊挺直,姿态高雅。寝宫内一片红色,喜气洋洋。兰幽先引着叶凌昭坐在床上,然后端着放玉如意的托盘来到任承清身边,任承清拿起玉如意走向叶凌昭。叶凌昭情不自禁的咽了几口口水,越发紧张,明明如此熟悉。任承清站立在叶凌昭面前,也深呼吸了一下,才用玉如意挑开薄纱的盖头,露出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两人虽然从早上就开始在一起,但是一直是隔着薄纱相视,虽然对彼此都已经无比熟悉,也当然知道今日会盛装打扮,但是真正如此清晰的相见的一刻,还是移不开彼此的目光。
觉察到两人对视太久,兰幽咳嗽一声开口:“陛下,娘娘,吉时不好耽搁,该行合卺礼了。”任承清和叶凌昭才各自撇开脸,都有一抹羞红,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如此投入了。两人右手各执一只玉杯,任承清先向叶凌昭伸手,叶凌昭将手臂搭在任承清臂弯处,两人一起向着自己抬起酒杯,手臂绕在一起,一饮而尽。交杯酒喝完,剩下的就是鱼水之欢,兰幽就带着一众伺候的退下,房内只剩下任承清和叶凌昭二人。
叶凌昭一个翻身将任承清压在下面,笑着说:“陛下,今夜就让臣妾好好伺候陛下可好?”“朕准奏。”任承清笑着回答,眉目缱绻,叶凌昭低头吻上。
第75章 婚后坦白
婚后三日不需要早朝,任承清本来以为叶凌昭会睡到很晚,结果等她睁开眼睛,就看见叶凌昭已经醒了,笑眯眯的看着她开口:“早啊,皇上。”
任承清也笑着回应:“早,皇后。”
叶凌昭被子底下的手圈住任承清的腰,将下巴搁在任承清的肩上,在她耳边说:“阿清姐姐,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居然成了你的皇后,公告天下的皇后。”
任承清侧过头看着叶凌昭,认真的说:“是真的,阿昭。”
听到任承清的答案,叶凌昭脸上笑开了花,在任承清脸上吻了一下,双手圈住任承清的脖子,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叶凌昭美滋滋的说:“阿清姐姐,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我就是你的皇后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了。人家说夫妻就是一体,以后我们就不分彼此了,你不可以有事再瞒着我,哪怕是天大的事情。”
“好。”任承清说这句话时,目光中满是郑重,似乎是觉察到有些严肃,又开玩笑问了一句:“阿昭老是让我有事不要瞒你,那么阿昭有事情瞒着我吗?”
本来以为叶凌昭脱口而出就是“没有”,没想到叶凌昭一直沉默不语,连环住任承清的手都放回去了,仰面躺在床上,有些忧伤。见不到一向开朗的叶凌昭如此姿态,任承清主动揽过叶凌昭,轻声安慰:“阿昭如果有不想说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叶凌昭是藏不住话的人,哪怕是对任承清大逆不道的爱,也是屡次说出口,一定要让任承清知道。只有一件事,她没有,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前生,因为她的选择开启了一段悲剧的前生,她一直不敢说,不敢想。她不敢说是因为如此怪力乱神之事一向是皇家大忌,她不敢想是因为她不知道上天会不会在某一时刻就把这种恩典收回去。而此时,任承清问她了,她不想欺骗她。
“阿清姐姐,你信鬼神吗?”叶凌昭看着床顶发问。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我不信,但是发生了。”叶凌昭的声音有些颤抖,任承清抱住叶凌昭,将她拉入自己怀里。
“阿昭,没事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也没事,我是天子,自有神佑,你是我的皇后,不会有事的。”
“阿清姐姐,你愿意听一个很长很无聊的故事吗”
“你说,我听着。”
叶凌昭将头枕在任承清肩上,絮絮叨叨说着她记得的前世的故事。
她说她前世第一次见到任承清时,任承清都不搭理她;她说后来她和任承清的矛盾越来越激化;她说因为她的虚荣心要后位,父兄和任承清翻脸;她说漠沙城被破,她最后一次见到任承清,从城楼跳下。
叶凌昭本以为她说完,任承清会问很多,比如北漠群臣的忠女干,天下局势的变化等,但是任承清只是捧着她的脸,叹口气的说:“你怎么这么傻,想不开要跳城墙,摔死不痛吗?”一点也构不上甜言蜜语的话确让叶凌昭甜到心里,甜的眼泪都出来了,抱着任承清又哭又笑。
任承清纵容着叶凌昭将眼泪鼻涕都擦在她身上,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帮她缓和情绪,等叶凌昭冷静下来,两人的谈话场所已经从床上转到了饭桌前。
“我以为阿清姐姐会问问,谁对北漠是忠心的,谁是坏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