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呢,说得你去过一样。”
“我去过啊,哥哥带我偷偷溜出去过,阿清姐姐,上元节晚上,你可以来我家,然后我们从我家偷偷溜出去,我知道怎么出去,好不好?”叶凌昭摇着任承清的胳膊。
任承清明知道这个提议不靠谱,还是无法抗拒,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嗯。”任承清低低应下。
叶凌昭一直在等着上元节的到来,任承清旁敲侧击问了身边侍卫对宫外的一些事情。上元节当天,悄悄准备好银子等,和父皇母后报备完毕,准备去将军府,半路遇到一个陈咬金。“皇姐要去将军府吗,我也要去。”极少撒谎的任承清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拒绝任承浊,只能让任承浊上车,两位殿下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赶去将军府。
用过晚膳,四个孩子将身边伺候的人赶到外面,就在策划逃脱计划。这种事情对叶凌旷来说驾轻就熟。找到一处墙角,正好有一棵大树可以垫脚爬上去。四人依次翻越过去,隐藏在暗处的侍卫报告给叶独,叶独摆摆手说:“没事,小兔崽子们也该出去见识见识,不要打扰,见机行事。”想了想,自己女儿也跟着出去了,挥手叫来侍卫,又叮嘱了几句,加派了人手。
前世叶凌昭也经常这么做,不过是在众人贴身保护下,今夜这种还是第一次。上元节晚上的街道非常热闹,四个孩子在人群中穿梭。叶凌旷因为经常做这种事情,今日又是带头的,努力做出风轻云淡的样子;任承浊不敢走太远,跟着任承清的步伐不时左右张望着;任承清高冷着看着四周,漂亮的眸子里克制着好奇心。凡是任承清看上一眼的,叶凌昭就可以察觉到,拉着叶凌旷就打听,直到叶凌旷把知道的都说完了,叶凌昭还不满意。
前方摊子上是在做小糖人,任承清直接走过去,后面一大串跟着。
任承清在几个小人中间看了看,指着被捏成红色衣服小女孩的糖人问:“这个多少钱?”
“好俊俏的孩子啊,大人没来?”任承清摇摇头。
摊主把小糖人递给任承清,“这个便宜,只要两文钱。”
任承清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碎银子放到摊位上。“哎呦,给多了,给多了,哪家的小娃娃,两文钱都不认识,赶紧收起来。这个糖人就当老汉送你的。”摊主把钱塞到任承清的手里,任承清从碎银子里面挑出一个最小的,放在摊位上。
“那就这个给你吧。”转身,把小糖人塞到叶凌昭手里。
“这个还是多了,小娃娃,要不你再买几个给你身后的几个小娃娃一起尝尝。”任承清才想起来,看着任承浊一脸好奇的目光,又给叶凌旷,任承浊拿了一个。
四个人一起拿着小糖人走,大概是刚刚的经历让任承清放开了一些,一路上几个小人儿又买了不少东西。前方不知道什么了,突然拥挤起来,任承清紧紧的抓着叶凌昭的手,任承浊抓着任承清的袖子,叶凌旷抓着任承浊,四个小人儿不知不觉就被挤到了小胡同里面。任承清觉得不对,抱着叶凌昭侧过身子,闪着寒光的刀割断长发插在地上。叶凌旷和任承浊完全被吓傻了,连叶凌昭都没反应过来。“跑!”任承清大喝一声,四个人才跌跌撞撞的向前跑。
后面传来打斗还有脚步追逐还有打斗的声音,任承清抱着叶凌昭渐渐有些跑不动了,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迅速的回头,寒光快要到眼前,一个身上带伤的黑衣侍卫挡住在任承清面前,一掌将刺客打出去,自己被刀刺中,踉跄倒下。
刺客挣扎的站起来,向任承清他们走过来,沉重的脚步带着死亡。任承清跃起,出拳准备攻袭刺客的下腹,刺客轻松的避开,抓起任承清,狠狠惯到一边,提着任承浊脖子,收紧手掌。任承清觉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看到任承浊在半空中挣扎,爬到黑衣侍卫身边,握住插着侍卫身上的刀,狠心一拔,鲜血溅了她一脸。
从后方扑倒刺客身上,刀用尽全力的插入。刺客吃痛,放开任承浊,欲夺取任承清手中的刀,任承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明,回想所学的刀法,快速的攻击刺客。刺客几次避开刀锋,很快就找到漏洞,夺过任承清手中刀,反手就要砍到任承清身上。任承清脑中一片空白,只看到叶凌昭扑到她身上,两人一起倒在地上,一支羽箭- she -穿刺客,刺客瞪大了眼睛,不甘的倒下。
任承清赶紧抱着叶凌昭做起来,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属下救驾来迟,还望殿下赎罪。”叶独带着一大批人,黑压压的跪倒一片。任承浊和叶凌旷两个孩子已经被今晚的变故吓得瑟瑟发抖,叶凌昭也是吓得面无血色,差点失去任承清。任承清勉力站起来,对叶独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多谢叶将军救命之恩,何罪之有。今晚本宫和皇弟- xing -命皆为诸君所救,本宫定禀明父皇,论功行赏。”叶独眼中闪过一片差异,此子定不凡。
叶独带着四个人回府,宫内连夜派了御医过来。叶凌昭,任承浊,叶凌旷都无大碍,任承清肺腑受伤,需要静养,今夜就先在将军府休息,明早回宫。
夜深人静,任承清忽然惊醒,刚刚梦中,又梦到那个黑衣侍卫,其实,如果不是自己拔刀,他或许不会死,最后,他居然是对着自己笑的。任承清觉得难以睡下,穿上衣服往外走。外面守夜的丫鬟已经睡着了,将军府晚上居然如此寂静,和父皇母后形容的那个夜夜笙歌的将军府差远了。睡不着,任承清起身,准备去书房找点书看,才想起来这个点,应该不适合打扰,但是书房里面居然是亮着的。外面没有守卫,任承清想了想还是走向书房,任承清敲了门。
“殿下请进。”叶独毫不意外的声音响起。
任承清推开书房的门,叶独的书房没有太多的书,四周墙壁上挂着刀剑和书画,空旷的书房正中央放着几个灵位,叶独正在烧纸。
“属下正在给兄弟们烧钱,死者为大,就请殿下恕我不便行礼之罪了。”
“是,是晚上的那几个黑衣侍卫吗?”
“是的。”任承清在叶独身边蹲下,默默的往火盆里烧着纸钱。
“他们,叫什么?”
“他们的贱名哪敢侮辱了殿下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