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吗?”她无意识地喃喃。
白秦解释:“我的爱人也叫林夏。”
说到这,她仿佛沉陷进了回忆中,表情格外柔和,柔和又悲伤。
林夏注意道她脖颈处的蝴蝶文身,夜一样的颜色,拖着单翅,仿佛在无声呜咽一般。
她一时间嘴笨地不知道怎么出口安慰,干巴巴地道了句:“节哀。”
白秦闻言笑出了声:“林小姐真是一个温柔的人。”
林夏:“……”这可是她第一次听人这么说。
她刚想出口否认,一名穿着女仆装的仆人走了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女仆递给了白秦一张信封。林夏看到,那张信封用了复古的蜡印压封,很漂亮,就和信封上的繁复边纹相互呼应。
这或许是某个高级宴会的请帖,又或许是某位追求者的情书,林夏猜测的同时,对某群游弋在上层社会无所事事的蛀虫们产生了轻微的厌恶感。
她的骨子里大概有点仇富,她自我挖苦地想。
另一边,白秦接到这样一张连信封都泛着玫瑰花香的未知信物,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就好像很习惯了似的。她的余光扫到林夏的打量,轻笑了一声,打开信封粗略地扫了一眼,伸手把它推到林夏的面前。
林夏一脸茫然。
“你看上去似乎有点好奇。”白秦这么解释。
林夏羞窘不已:“我才没有好奇!”
尽管口上这么说,眼睛却很诚实地往信纸上瞄,然后……震惊了:
“这是……?”
这张信封里装着的既不是宴会请柬,也不是情书,而是一张……恐吓信!
“是恐吓信,我最近收到了不少。”白秦自我调侃道,“快要比得上情书的数量了。”
说这话的人表现得一点不在意,作为听众,林夏被吓了个半死。
“……你报警了吗?”
“没有,信上不是说了报警就会杀了那两名女孩吗?”
“怎么这样?!”
“林小姐是在我打抱不平吗?”白秦弯了弯眉眼,“真可爱。”
“……请不要一直开我玩笑。”
白秦一只手撑着下颌,浅笑:“请相信我,我的赞美都是肺腑之言。”
林夏的脸有些发烫,她迫使自己不要多想,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所以,那两名女孩的失踪与你无关,甚至你也是受害者?”
“你愿意相信我的话,是这样没错。”白秦不在意地笑笑,“不过还请林记者不要将这个信息散布出去。”
为了两名难民女孩将自己陷于未知危险中吗?这位白小姐意外的心善呢。
白秦见她没说话,笑问:“林记者是不相信我吗?也是,我的名声不怎么好呢。”
林夏急切道:“没有的事,我只是担心白小姐!”
白秦表情微怔,随后没头没尾地问道:“林小姐知道我的事吗?”
“知道一点。”
林夏来之前调查过白秦的资料,别人了解的,她也一点没落下。
“那林小姐知道外人都在传,是我杀害了我的爱人一家,包括……我的爱人吗?”
林夏当然知道。
当年华裔富商夫妇的死因其实是在出行途中撞上了马路护栏,导致当场死亡。不过死态有些诡异,这对夫妇竟然在大脑严重受创死亡前那不足一秒的仓促时间内,靠着意念做出了双手合并在胸前的忏悔姿态。
就好像他们是在为了某件事自杀赎罪一般。
这简直太诡异了!因为华商夫妇平日里并没有表现轻生的征兆,他们已经从丧女的打击中走出来了,事实上,那天他们还为即将出席的晚会盛装打扮了一番。
怎么说自杀就自杀了呢?
后来经过警方严密调查,排除了他杀可能- xing -,最终判定为交通事故,至于是不是自杀就无从得知了。
当时就有谣言盛传了,说富商夫妇的死亡是受了白秦蛊惑,这才死得不明不白。
“但你什么都没做不是吗?”林夏显然更加倾向于相信白秦是无辜的,尽管她并不了解她,也没有深入接触过对方。
她们甚至在昨天才第一次见面。
然而她没缘由地相信她。
白秦朝她微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但从她的表情来看,她对着林夏微笑时,显得更真诚一些了。
“林小姐,很感谢你听我无趣地唠叨,好了,你现在可以采访我了。”
“现在吗?”林夏伸手去摸放在上衣口袋里的录音笔,却摸了个空,当下惊呼,“啊!我的家当不见!”
她粗心地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换过衣服了。
白秦失笑:“别担心,我有妥当地帮你收起来。”说完,叫人把她的录音笔以及笔记本带过来。
“啊,吓死我了!”林夏拍着自己的胸口。
白秦盯着她笑。
接下来的采访一切顺利,中途白秦离开了一下,取了茶具回来,一边漫不经心地泡茶一边回答她的提问。
“……对失踪一案的看法?如果我能为她们做点什么,我义不容辞。”
白秦将泡好的花茶递给林夏一杯。
林夏接过来,道了一声谢,她正专心地翻看自己记下的备用提问,没有意识地喝了几口。
“那么,白小姐,你对女孩失踪地点刚好是自己旗下社区一事怎么看?”
白秦道:“我希望这只是偶然,我是一个害怕麻烦的人。”
然而麻烦总是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