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妍捏捏她的手心:“我这叫累?我怎么听说,有人凌晨趴在办公桌上睡着,把墨水瓶打翻淋了一身的黑墨水,在浴室搓了一小时呢?”
李总裁咳嗽一声:“……刘文婧又跟你告状。”
拓跋妍停住脚步。
现下李总穿的是双平底鞋,恍然发觉自己竟要微微抬头才能跟她对视。
“刘姐只是担心你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拓跋妍伸出手轻轻摩挲对方眼下皮肤,指尖蹭上些微遮瑕膏的痕迹,她亲昵的低下头,交换秘密似的压低声线,那温柔磁- xing -的嗓音像是羽毛尖搔在李雁娆的心底,
“她管不住你,自然要来找我。”
李雁娆搡开几乎要贴在她身上的拓跋妍,雪白的皮肤染了暧昧的粉红,尤其是耳尖,红的要滴血似的,她似嗔非嗔横了拓跋妍一眼,剪水双瞳潋滟着波光:“胡说什么!”
拓跋将军心头一荡,她自己发话时其实没多想,但见李雁娆这副含羞带怯的娇艳模样,也不由得平白生出无数旖念。
她不是无欲不欢的色中饿鬼,却终究尝过情爱滋味,枯燥乏味的学生生活着实缺乏激情,硬生生跟热恋的情人分开许久,一直无意识压抑着的渴望此时蠢蠢欲动的冒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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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结束,两具身体- shi -腻腻缠在一起,李雁娆反正是彻底没力气了,拓跋将军还在她脸上亲来亲去,活像只缠人的大犬,恨不能把人家吞进肚子里才过瘾。
李总裁软绵绵搡了拓跋妍一把,无奈道:“别舔了,都是汗也不嫌脏。”
“哪里脏,明明香的很。”拓跋妍不肯,不但没有停嘴,嘴巴一张咬住李雁娆的脸蛋,两排牙齿磨呀磨,手下还放肆的抚弄。
李雁娆被她搔的弄得这里痛那里痒,喷笑:“哎呀,我要去洗澡!”
拓跋将军嘻嘻嘻:“我抱你去。”
然后她真的就光着身子把李雁娆抱进了浴室,李总裁一路尖叫锤她,拓跋妍笑眯眯不当回事。
拓跋妍把大美人儿放在浴缸的平台上,然后扯浴巾铺在缸底。
李雁娆趁她忙活接水,悄悄想跑。
老天爷,谁知道这精力旺盛的不像话的丫头会不会再来个浴室play,她的老腰可受不住!
谁知心有余而力不足,李总两条腿软的站都站不稳,脚一滑墩在了地面上。
还好李总屁股肉多,摔得不疼,摸摸索索就往外爬。
拓跋妍心里笑死了,反手撸住李雁娆的腋窝,在她的惊叫声中轻柔的一提,然后整个人搬运进浴缸。
李雁娆没招了,哼一声背过身,拿屁股对着拓跋妍。
李雁娆是典型的丰腴美人,胸大臀翘,偏偏腰还细,虽然不会像梦露那样纤细的惊人,但是这样的曲线弧度在东方人的审美里已经是近乎完美了。
她就这样卧在浴缸里,濡- shi -的黑发蜿蜒在才经过欢爱洗礼的身躯上。拓跋妍刚才着重‘照顾’了李雁娆的上半身,此刻脖颈、肩头都是吮吸留下的暧昧红痕,右耳还残留着一个小牙印,臂膀和大腿也有摩擦揉捏造成的压痕。
拓跋妍赶紧把头扭开,免得再激起火气,调了温度开阀门放水。
大浴缸四角的人鱼状水龙头哗哗注水,拓跋妍迈步进去,死皮赖脸躺在李雁娆身边。
李雁娆又不是真生气,被拓跋妍讨好的拱了几下,就忍不住笑了。拓跋将军见李总‘原谅’了自己,得寸进尺的伸手搂住她,让李雁娆的头斜倚在自己肩上。
温热的水漫过身体,两人并肩躺着傻乐。
拓跋妍惬意的眯起眼睛,心中感慨无限,觉得是时候了。
“我跟你说个事。”
李雁娆懒懒问:“什么事?”
拓跋妍收回手,向下滑了滑身体,望着李雁娆的眼睛:“很重要的事情。”
李雁娆心里一跳,隐约有了些预感:“你说吧。”
拓跋家还没破败的时候,幼小的拓跋言曾听下人嚼舌头,说拓跋家祖上本是塞外异族,前朝时归附中原皇族,前朝皇帝就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还许那位先祖不用易名,保留着拓跋的姓氏。
只是后来一代代与中原汉人通婚,血液中属于异族的那部分血液被稀释的所剩无几,再加上先祖的遗训,拓跋家子弟自此世代习文不从武,也就没人再走武将的路子,比如拓跋言的父亲拓跋晋,他就是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迂腐书生。
与之相反,拓跋言那位连中三元的祖父拓跋韬不仅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在武道也颇有造诣。拓跋言自小由爷爷抚育,耳濡目染间拓跋言毫不受当下普遍‘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可笑论调影响,憧憬着能像爷爷一样做出名留青史的辉煌成就。
拓跋韬惨死在盛州,忠心的侍女帮拓跋言换上女装,扮作农家女逃脱搜捕。狼狈的逃亡中拓跋言发觉,只有有了强大的武力,才能最快最直接的为爷爷报仇。
学武!
其中坎坷磨难自然不必说,在血的冲杀中,拓跋言以女子之身赢得了将士们的尊重与臣服,最后连皇帝都不得不重视起当初不屑的巾帼女流。
忠君,爱国。
拓跋言牢记爷爷的教导。
拓跋晋慈和背后的算计,拓跋言不是看不出,但是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心中把爷爷神化的她决心贯彻这四个字。
拓跋韬自己大概也不知道,他奉为人生信条的这四字,竟成了束缚孙女后半生的枷锁。
镇北大将军荣耀回京,拓跋言策马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围观的京城百姓为她欢呼,大胆的少女从楼上投下果子、香囊,若不是身披盔甲,只怕砸的满头包都是可能的。
皇帝以帝王之尊亲自出内城迎接,和拓跋晋一唱一和,定下拓跋言与皇家的婚事。
拓跋言后来想想,自己大概被猪油糊了眼吧,竟觉得狗皇帝是个能礼贤下士的明君,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
起初的恩爱缱绻,后来的渐行渐远,直到两自相厌,甚至视对方如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