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妍微笑着,她的唇瓣擦过李雁娆的鼻尖,若即若离的轻吻,又下滑到人中的位置,却在李雁娆下意识主动奉上双唇的时候离开了。
李雁娆直接抱住拓跋妍的脖子,强硬的拉近后张口就咬,似乎要把她吞进肚子似的吮吸。
两个人忘情拥吻,连一向机敏的拓跋将军都沉迷在这唇舌相交的快感之中。
客房的门吱呀一声推开,醉鬼女摇摇晃晃的走出来,头发乱蓬蓬像个鸟窝,她迷茫望着僵住的拓跋妍和李雁娆:
“你们是谁啊,怎么在我家?”
秦慕,也就是方才的电灯泡醉鬼女,她喝了醒酒的茶,狼吞虎咽吃着原本属于拓跋妍的那份意面,不住口的夸赞:“好吃!真%%¥#&*……”后面的话就含含糊糊听不清了。
李雁娆看她这幅饿死鬼似的模样,忍不住问:“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秦慕努力咽下口中的面条,她说:“有三天了吧,哎,我刚回国,身上钱包证件就被人偷了。也是饿昏了头,让那几个杀千刀的坏小子把我灌倒了。”
李雁娆又问:“那你怎么不回家?你家里人呢?”
秦慕的动作顿了一下,她叹息着说:“我做了错事,所以她不要我了。”
一直不做声的拓跋妍突然开口了:“你说你叫秦慕?”
秦慕无所谓道:“是,我骗你做什么。”
拓跋妍直接干脆的说:“你也是京影毕业的,对吧?”
秦慕苦笑道:“呀,被认出来了。”
拓跋妍起初看她就有些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现在终于想起来了,这人是四年前声名鹊起,却因为吸毒而被捕入狱、名声毁于一旦的天才剧作家秦慕!
秦慕此人也算是个传奇人物了,她毕业于京影文学系,主攻戏剧影视文学剧作,二十二岁因一部《元香上学去》荣获华章奖最佳编剧,紧接着第二年她的另一作品《家破》又提名了水城国际电影节的最佳编剧,可谓名动一时,成为当时国内电影编剧圈子里的热门人物。
但是好景不长,这位天之骄子突然吸毒被抓,还不是小打小闹的大麻,人家抽的是正经八百的海洛因。正可谓爬的高摔得也惨,墙倒众人推,从前她行事嚣张招惹到的仇人都来痛打落水狗,从监狱放出来后在国内再也混不下去,就黯然远走异国。
拓跋妍知道秦慕,也是从京影的老教授那里多次听说,教授们对她又爱又恨,每每提起都要恨铁不成钢的摇头叹息一番,这孩子实在是可惜。
场面冷寂片刻,秦慕垂着眼睛,语气落寞:“那玩意儿我早就戒掉了,可是却再也回不去从前。”
拓跋妍莫名有种感觉,她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事业。
也许……周梦淮?
秦慕猛地想到了什么,她希冀的问拓跋妍:“你是京影的学生?”
拓跋妍点点头,秦慕脸上闪过喜色,但是很快又消退了,她苦笑:“那你一定认识周梦淮吧?听说她现在在京影做讲师。”
周梦淮和秦慕是同一期考入京影的,周梦淮读导演系,秦慕是文学系,两人从那时候认识,后来成为一对黄金搭档,秦慕获华章最佳编剧的那部戏就是周梦淮导演的,当年周梦淮也是最佳导演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只不过秦慕得了最佳编剧,最佳导演颁给了另一个资历深厚的老导演。
据说她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有周梦淮在的地方必定有秦慕。后来秦慕被抓,周梦淮也颇受了一番议论,出于事业上升期的她一蹶不振,自此没有再拍过戏,而是留在母校当普通讲师。
拓跋妍道:“我和周讲师不太熟,不过听过她的很多课,她……很有才华。”
秦慕有些失神,喃喃道:“她当然有才华,她是我见过最完美的人。”
她喝了太多的酒,虽然有解酒茶,但此刻劲头又有点翻上来,困倦的低下头。
李雁娆和拓跋妍对视一眼,李雁娆道:“秦小姐,今天天色晚了,在我家住一宿吧。”
秦慕胡乱点点头,她道:“谢谢你们。”
秦慕回客房睡觉去,拓跋妍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咂了咂嘴:“可惜了。”
李雁娆也心有戚戚:“是可惜。”
拓跋妍怨念道:“可这也不能当成她打断咱们的理由!”
李雁娆:“诶?”
拓跋将军:“走,回房间再战!”
李总裁:“……哎呀!”
拓跋妍一把将李雁娆打横抱起来,两人笑闹着进了卧室。
当然,拓跋将军这次锁门了。
晚上胡闹一通,第二天拓跋妍照常早早起床,在房前的小花园里晨练,拳脚虎虎生风,她痛快酣畅的打了一套拳,秦慕这个本该宿醉不醒的家伙却也遛了出来,饶有兴致的围观。
拓跋妍双手下压,长吐一口气,一道长长的白练自口中呼出。
秦慕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
拓跋妍抖抖肩膀,浑身骨骼噼啪作响:“见笑了,一点微末功夫。”
秦慕认真的摇头:“你很厉害。”
拓跋妍没有再反驳,只是笑眯眯的说:“怎么起得这样早?”
秦慕不好意思的挠头:“嗯,饿醒了。”
拓跋妍道:“我去喊我媳妇起床,不嫌弃的话一起吃早饭,我下厨。”
拓跋妍之所以这样不避讳的管李雁娆叫媳妇,一来是在人家面前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也就无所谓遮掩,二来,拓跋妍直觉觉得秦慕这人还不错,再加上对周梦淮的观感很好,说话间便多了些友善亲近。
秦慕也是直爽聪慧的人,大大方方应下。
拓跋妍回到主卧,李雁娆正半梦半醒的眯着眼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