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雁娆不提出让她就近保护拓跋妍这个条件, 白怡安也会这样做。
拓跋妍倒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起初还奇怪林腾居然没再出现过,还以为自己莫非太自恋看走了眼,人家其实根本没看上她?直到林腾被警方带走的新闻传入耳中, 才知道这家伙摊上大事了。得知此事后她再三委婉的跟已经混熟了的白怡安暗示,林腾不是好的归宿,趁早断掉有益无害。
拓跋妍虽然是新人,但- xing -子随和爽朗,上至众多的演艺界前辈、下至没台词的人肉背景群演都处得来。
她的实力也摆在那里。
随着拍摄进程徐徐推进,拓跋妍走位、台词、眼神等掌握的越发到位,运用起来驾轻就熟,偶有NG,也不害怕方正勤的黑脸与咆哮,积极主动的上前和他沟通,不解决问题绝不罢休。
在拓跋妍的带动下,白怡安的进步也是飞速。身为前辈的陈婉婉眼见被两人追在屁股后头,压力倍增,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强烈的危机感了,虽然这些年从未停止冲击演技上的境界,但是久久不能突破瓶颈,反倒愈发带着刻板的匠气,这让陈婉婉心里十分沮丧。
瞅着小拖把和白怡安昴着劲的往上窜,陈婉婉也不得不迈动僵化了的胳膊腿奔跑起来。输给谁也不能输给无耻插足人家友情的狐狸精白怡安!
这样的良- xing -竞争氛围让方正勤很是满意,背后没少跟张铮、菲因这些老友炫耀自己慧眼识珠。
随着林腾因为被判刑入狱,这场天大的闹剧徐徐落幕,林华朔元气大伤,旗下的艺人纷纷出走,唯恐被日暮西山的华娱拉着沉下水。
这次一举能击败华娱这个庞然大物,除去李雁娆暗中主导,辉影与香娱同样功不可没,他们背后没少动手脚,落井下石的动作比谁都利索。不管怎样,从此四方霸主的局面,成了维桢、辉影、香娱三足鼎立,华娱一时半刻是难爬起来了。
《一朝天子》前期的策划长达一年多,但从11月10日正式开机拍摄、到预计三月中旬杀青,实际拍摄时间只有四个月左右。过年的时候方正勤咬牙给部分演员放了三天假,要求正月初三返回剧组继续拍摄,拓跋妍这才得以略松口气休息休息,不过她虽然身在家里,思绪还是忍不住往剧组飘,最后正月初二下午就跑回去了。
3月16号,拓跋妍和陈婉婉的戏份正式杀青。
拓跋妍昏天黑地睡了十几个小时,彻底养足了精神,她紧张了这么多天,突然闲在家里无事可做,反倒有些不适应。乔春宜一针见血的提醒女儿:
“暑假完了你还得回学校上学去,别到处乱窜了,多看看你的书,复习一下功课。”
拓跋妍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件要紧的大事。
小学的课本早就被乔春宜论斤卖给收破烂的了,高中的教材倒是好好地摞在床底。拓跋妍翻了几页物理书,觉得这和天书没什么区别,还是老老实实从初中开始进攻。
诸多学科里拓跋妍学文科类最轻松,配合网上购买的课程视频,没费多大功夫就入了门,然后举一反三,进步神速。
但是数学、物理和化学却难住了拓跋将军。
李雁娆好容易盼着拓跋妍戏份杀青,却不想小女友又开始一门心思学习,各种空虚寂寞冷,听拓跋妍抱怨理科难理解,顿时来了精神:
“我来帮你补习!”
拓跋妍迟疑道:“你不用工作?”
电话另一头的李雁娆瞥了眼办公桌上厚厚的一摞文件:“我让孟蒙接你来维桢大楼?我在顶层办公室,这里清净的很。”
拓跋妍再三确定了不影响李雁娆工作,挂了电话赶紧收拾起课本和文具,孟蒙驾驶的保姆车没多久就出现在楼下,她跟乔春宜打了个招呼:
“妈,我跟孟蒙出去了啊,中午可能不回家吃饭。”
乔春宜忙着背她的财经法规书,轻松放行。
拓跋妍背着书包一溜烟跑下楼,开门上车,孟蒙把她送到维桢大楼楼下,拓跋妍道:“孟姐,你不用等着我了,晚上要是雁姐没空送我,再给你打电话。”
孟蒙应声,缓缓驱动车子走远。
拓跋妍顺利的找到私人电梯入口,从兜里摸出李雁娆当初给她的卡片,在识别系统上一刷,滴一声电梯间门打开。
如此一路上到顶层,李雁娆的秘书刘文婧等在门口,她笑道:“总裁在办公室等了好久了。”
偌大的顶层都是李雁娆的地盘,除去总裁办公室,还有占地颇广的私人套间和种类繁多的娱乐室,拓跋妍看得眼花缭乱,啧啧称奇,心想她倒是会享受。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李雁娆就打开门迎了出来,她脸上难掩喜悦,轻轻咳嗽了一声,刘文婧识趣的退开。
李雁娆拉住拓跋妍的手:“咱们去里面说话。”
李雁娆的办公室装修风格和大楼内部同出一辙,占地面积颇广的办公室有一半是明亮的大落地窗,窗子围成圆弧形,两边垂着简约的银灰色电动窗帘,此时阳光并不刺眼,所以窗帘并未拉开。
李雁娆从办公桌上的纸盒里取出一只新的马克杯,问正东张西望的拓跋妍:“咖啡?牛奶?果汁?”
拓跋妍多少有些拘谨:“有没有茶?”
“很少有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喜欢喝茶的……那这种杯子就不合适了。”
如李雁娆所说,这里很清静,是个专心办公学习的好地方。她早就准备好了舒适的椅子,也提前在办公桌上清理出一片足够宽敞的桌面,拓跋妍从书包里翻出数学课本,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各自忙活起来。
拓跋妍来时已经是十点多钟,感觉也没过多久就到了十二点半,她把草稿本夹在课本中间,伸了个懒腰。
李雁娆正在签署文件,或许是在自己的地盘终于可以放松下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绾发髻,发尾微卷的乌黑长发松松束起,此刻脸上亦未施脂粉,皮肤出乎意料的清透白皙,没了厚厚妆容遮掩的五官格外秀丽,两弯黛眉微蹙,板着俏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拓跋妍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非要上浓妆、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