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在这个世上的人,不能是她的夙泫姐姐。
- yin -阳术深厚与否,和自身修为有关,更与环境相契合。
五行- yin -阳,相生相克。
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
润下作咸,炎上作苦,曲直作酸,从革作辛,稼穑作甘。
他与夙泫一样,主修的是火系- yin -阳术。
照理说,虞清言不能与之匹敌。
奈何众能胜寡。
这里是树林,清言供已用,足够。
那位曾是少司命的男人,即便满腔仇恨,也没有丢失他的敏锐。
“你想把我留在这里?”
男人呲地一笑。
他只是走错了一步,先前急于为师兄报仇的心思让他顾不得这么多。
现在他了然,他落入了这个孩子的陷阱里。
不论夙泫去与留,他都将会独自面对这个孩子。
是的,在他眼里,虞清言一直就是个小孩。
小孩子耍些小心计,是可以被原谅的。
“是你的好姐姐,害了我的师兄。”
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他对师兄情有所钟,师兄也亦是如此。
本以为,就算是在- yin -阳家,他们也能相安相守。
事与愿违。
他独独没想到,是师兄的弟子破灭了他的心愿,而那个弟子,他曾在她眼里看到过一丝仰慕。
仰慕与倾慕,一字之差,差别却有万里。
倚仗着那一抹的仰慕,他出言对她威胁。末了,她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
他更没有想到,这个被胁迫来做质子的小女孩,如今也是满腹心计,更是对那个心狠手辣的红衣女人动了心。
清言心里很平静。
这个引领她- yin -阳术入门的人,清言一直很尊敬。
不论是对她在- yin -阳术修行上的指导,还是她在- yin -阳家里的迷茫。
若非是这个人,她也不可能明白自己对夙泫是什么样的心思。
但是,尊敬归尊敬,他不该对夙泫动杀心。
“你心心念念着她,她有正眼看过你几回?”
闻言,清言有些诧异。
这个男人竟然没抢着动手。
“是你重要,还是- yin -阳家重要。”
在夙泫心里,是虞清言重要,还是- yin -阳家重要。
是夙泫想要做的事情重要,还是夙泫从小看到大的孩子重要。
他还是企图动摇虞清言的想法,企图不战而胜,更想看到她们二人反目。
只是,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对清言来说,夙泫如何想,从来不是最重要的。
她向来乖巧地听夙泫的话。
但那是基于她愿意。
她愿意对夙泫好,她愿意把夙泫看作自己最为重要的人。
至于夙泫愿不愿,她不想过多去干涉。
她又不是傻子,她在夙泫心里重不重要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然后清言捏了一个手诀。
他险险躲开,树叶划地,削断枝叶。惊于女孩的进步飞速,又疑于女孩忽然动手的目的。
而女孩又不动了。
他心里生出些被戏耍的羞愤,又不能彻底宣泄出来。
清言先前动手,不过是因为他想离间,清言对他留有尊敬。
只要他不动手,她会让他从这里安全离开。
虞清言不是他想针对的对象。
可,
“你想过么,她知道了你存着什么心思待在她身边,会怎么做。”
盘坐在地,男子像是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虞清言眉心一跳,像是要验证什么,她撤掉了先前凝结的术印。
而男子也自顾自的说着话。
“你以为你自己藏得很好?”
“她会不知道你如何想的?”
“可笑。”
“大司命本就是聪慧女子,你那点心思毋需藏匿,她也该一清二楚。”
“她为何整日忙碌,对你少有问候。”
“为何只有在你讨好她的时候才会对你施舍那么点笑容。”
“为何她对你,和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
为什么?
清言当然知道为什么。
她还小的时候,夙泫喜欢拉着她看那个青衣男子,对她诉说这个身为少司命的男人如何了得。
然后,这个男人自己提起了这件事。
然后,她抬手。
然后,她看见那个男人在万叶飞花流面前纹丝不动。
强行撤回- yin -阳术,带来的是- yin -阳术力的反噬。
- yin -阳术的招式有多高深,受到的反噬就有多深。
她刚刚动怒,差点伤了她不想伤的人。
她的感情被他说得如此不堪。
“小清言,你那招没打在我身上,之后,就没机会了。”
恍若还在- yin -阳家时。
他毫无耐心地教她- yin -阳术。
她尽力凝出一记招式,还未到人身前,- yin -阳术力就已经消散。
男人笑道,这招没打在我身上,可就没机会了。
他同样地站在原地,等着清言的攻击。
清言的攻击未能奏效,他拍出一记- yin -阳合手印,只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道,也让清言晕了半晌。
何况此时,他们一个想杀人,一个想救人。而虞清言,更是受了- yin -阳术的反噬。
万千手印在空中结出,化为一双巨大的红色手臂。
如处于阿鼻地狱,处于刃树剑山,处于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