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南山菊开 上【完结】(5)

2019-03-26  作者|标签:

不用!伤残人士徐少爷,屁股都开花了仍然不安分,在床上动来动去,不停往窗外看去,这怎么还不来呢?

程远也不再言语,方才孟寒走之前那一幕他也尽收眼底了,真不知道那位县令大人是怎样的花容月貌,竟然让徐老大如此废寝忘食,一大早就起来忙着教孟寒如何把人骗过来,还说什么请不过来他也不用回来了。可怜孟寒一个生猛汉子,要双眼含泪悲情切切地演一场动人大戏,还真是难为他了!

来了来了,老大,到巷子口了!

突然房门大开,李满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拽着一个人,看模样像是个大夫之类的。

来了吗?徐粲心中一喜,就要从床上坐起,结果牵动伤口,又是一阵惨叫。脸色煞白地趴回床上,他还不忘回头指挥大局,程远,你和沈均留在这儿,李满,你就按我之前跟你说的做,捕蝶行动,开始!

沈均本就是仁义堂的人,精通歧黄之术,平时是一家药馆的坐堂大夫,兄弟们有事了他才会过来。昨夜听说老大受伤,他连忙赶了过来,结果徐粲只是让他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却不准他上药,这般无异于自虐的行为委实让一众兄弟费解,一直等到今日早上,他们才有些明白老大的意图。

程远,你来坐这儿,沈均,一会儿孟寒他们进来,你就把我跟你说的那番话说出来就行,可以自由发挥,但不能偏离主题。

徐粲操不完的心,嘱咐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这些古人脑子都不够用,关键时刻掉链子,妨碍自己的追美人大计。

老大,你就放心吧,就你现在这副颊生红晕,双眼迷离的模样,县令大人看了一定会把持不住,以身相许的。沈均年纪不小,也最油嘴滑舌,稍一思索便知道徐粲心思,言语之间若有所指。程远在一旁听了,脸色有些发红,却又觉得自己矫情,一时有些神色怪异。

嘿嘿,等他以身相许了,老大一定好好赏你们!徐粲笑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星眸微眯,似乎真的是在想象着未来夜夜温香暖玉在怀的美好生活。

突然敲门声起,传来孟寒略带试探的声音:老大,县令大人来访,您要见吗?

冲程远沈均使个眼色,徐粲擦一擦嘴边口水,装出副羞恼样子,他随手将枕头甩在门边,嘭的一声响,吓了门外两人一跳。

不见,老子当着刘大块儿的面被他打得屁股开了花,传出去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就让老子伤口溃烂死掉好了,既不让县令大人再为难,也省得连累一众兄弟失了面子。可怜我风华正茂,功业未成,就此去了,你们记得年年今日,到我的坟头上一炷香,也不枉我与你们兄弟一场。

房外的人听得心惊肉跳,房内程远沈均却有些愕然地看着徐粲淋漓尽致的表演,一时忘了自己的戏份。

这还是自家那个意气风发的老大吗?

徐粲正为自己声音里那一抹恰到好处的凄美悲壮而感动,就看到程远沈均傻子一般愣在当场,连忙冲两人拼命眨眼,这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果然古人还是靠不住吗?

沈均见多识广,心理素质还算强悍,就在徐粲眨眼眨得快抽筋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连忙冲上前去:

徐堂主,你伤势本就沉重,再有此念头,说不定真得会香消玉殒呢?您可要想开点,是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去你的香消玉殒,老子又不是香玉!徐粲瞪着趁机取笑自己的沈均,却不能出言反驳,只能暂且先记在心里,秋后算账也未必不可。

程远也扭扭捏捏地喊了一声老大,让他像那两人一样胡言乱语,打死他估计他都做不到。

孟寒牢记着徐粲的话,就是这间房子被掀翻了,他也不能开门,所以老老实实站在那里,陪颜峤听着房内的大戏。

颜峤刚跟着孟寒来到门口,就听到徐粲这一番如泣如诉的知心话,本来的那一点疑惑顿时烟消云散,毕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还是这一堂之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打了板子,确实面子上很难过去。

心地善良的颜县令似乎有些忘记了,当时可是徐堂主自己言笑晏晏地躺到凳子上去的,现在再来说这丢面子一事,可不是前后矛盾狗屁不通吗?

一心以为徐粲要寻死,颜峤担忧之下,一把推开了房门,长驱直入。

得,老大这招请君入瓮,已经成功一半了。

孟寒站在门口,缓缓摇头,什么时候仁义堂不做正事,开始干起这种合伙骗人的勾当了。不过,这替自家老大找老婆,替自己找大嫂,似乎也是正事啊!虽然这大嫂,以后叫起来未免有些别扭。

喂,孟寒!

还在胡思乱想的孟寒忽然听到花坛那边有人小声叫自己,原来是探头探脑的李满,他看了看房内,唉,还是别去欣赏自家老大的英姿了,怎么想都有点与有耻焉。

孟寒,你真的把县令大人请来了啊,真有你的!李满带着一众兄弟藏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出场,见孟寒一个人傻站在那里,索性叫他过来聊聊天,打发打发这出场前的紧张时刻。

没什么,就是照老大说的做了。孟寒是个实诚人,有什么说什么,绝不敷衍夸张一句。

那你真的哭出来了?你怎么做到的啊?平时可从没见你哭过!李满吃了一惊,当时徐粲派孟寒去做这件事他还觉得不妥来着,毕竟孟寒这副一看就让人觉得强悍无比的模样,怎么都不像会扮可怜的人啊!

原来是哭不出来,后来我就想着老大是真的快死了,一想到以后见不到老大,你不想哭吗?

孟寒说得合情合理,李满却怎么听怎么别扭,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能哼哼一声把这章揭了过去,继续等在原处随时准备出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从县衙回仁义堂的街上。

徐粲(一瘸一拐):唉,我怎么就忘了呢,这不是老子那具身经百战的身体了啊,这么皮娇柔嫩的,三十大板就打成这德行,这以后还怎么卯足了劲头追美人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来就没几个钱,这会儿更是仨瓜俩枣了

孟寒:老大,谁是美人啊?

徐粲:我不跟你说话,你个二愣子。

孟寒:老大,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鉴

徐粲(频频点头):你不仅愣,而且瓜!

05.转移阵地成功!

颜峤满心担忧地冲到房间里,就看到徐粲直挺挺趴在床上,脑袋捂在被子里的可怜样儿。

参见县令大人!程远和沈均见正主儿进来,连忙行礼,按部就班地演着他们的戏份。

徐粲,你挨打是因为触犯法纪,名正言顺,本官又没有判你重罪,你何必寻死觅活的,这岂是大丈夫所为?

颜峤往前走了几步到床边,挥手让那两人免礼,看着徐粲微微耸动的双肩和瘦削强劲的后背,他突然觉得一丝尴尬。自己身为一县之长,是不是不该贸贸然就跑到这里来。毕竟,这可是西街一霸的住地,鱼龙混杂,怎么说也对自己的官威有损。更何况现在徐粲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自己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即便同为男子,到底还是有些面上过不去,尤其是在徐粲昨日那般行为放浪之后。

程远没什么反应,沈均却是挑眉一笑。嘿嘿,看起来这徐老大的情路注定坎坷啊,这位县太爷看着弱不禁风,实则个性执拗,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攻破的。

大人来这里就是为了骂我吗?那你放心,再过一会儿等我疼死了,就不用惹大人烦心了!徐粲从被子里钻出脑袋,回眸看颜峤一眼,脸色煞白,却泪眼朦胧,完全就是一副小娘子幽幽怨怨的表情,哪里还有一分一堂之主的气势。

颜峤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这人若是还想堂上那般油盐不进,他倒是可以以暴制暴,可他现在这示弱的姿态,如何还能让自己生得起气来,转头看向旁边的沈均,他放松了语气,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县太爷。

你替他看过了吗?怎么样?

沈均垂首,恭恭敬敬地回话:回大人,徐堂主本就受了风寒,气虚体弱,这一顿板子下来,他皮肉受苦不说,心气不顺,以至血流凝滞,伤势沉重。若是不及时救治调养,一定会损伤内里,留下病根的。

徐粲偷偷拿眼瞧着这边,暗暗为沈均叫好,果然孺子可教。

颜峤神色愈发凝重,徐粲不过二十岁,正是大好年华,若是就此留下病根,也是一生折磨,这等让人良心不安的事,自己怎么会允许它发生呢?

徐粲,你先好好看病,以后的事,本官细细想过再做决定。至于你当众挨板子的事,本官会吩咐衙差们守口如瓶,刘大块儿那里说些什么,你们平时就是宿敌,自然也不会有人当真,你看这样如何?

沈均仍旧垂头,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这县令大人虽然不好攻破,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他天生心慈,若是被徐粲这样死缠烂打下去,说不定真会有收入彀中的一天呢!不过现在一切还都未可知,平素事情上是这种态度,感情之事却最莫名难测。

当真?徐粲心中已经乐开了花,恨不得跳起来抱着颜峤转它十几圈。可是事实证明,徐老大的忍耐功力和不凡演技却是还算上乘,将信将疑的语气恰好到处,让颜峤忙不迭地再度保证。

君子一言,岂有虚假?

沈均赶紧上前,装模作样地替徐粲把脉。徐粲挣扎一下,抬头看看颜峤坚定的神色,也就听之任之了。矫情过了头,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做人要懂得知足,见好就收才行。

程远站在那里简直像空气一般,呆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趁颜县令的注意力放在沈均替徐粲把脉的事情上的时候,他慢慢挪到窗户边,偷偷伸出去一只手,给躲在花园后的李满一个指示,让他们可以行动了。

弟兄们,该我们出马了,好好表现,等事情成了,老大请我们大吃一顿!

李满是个喜欢热闹的人,恨不得天天有这种惊心动魄的事发生,一瞄到程远的手势,他就觉得浑身的力气暴涨,勉强压抑了兴奋,他冲身后一众兄弟说道。

兄弟们突然被叫回来,都还有些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跟着徐粲有肉吃,他们自然也就全心全意地大展身手了!

怎么外面这么吵?

颜峤正等着沈均说出个所以然来,他也好放心离开,谁知道忽然外面院子中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交谈时大喝声不绝于耳,甚至还有耍刀练剑的呼呼风声。

回大人的话,应该是兄弟们起来了,听说仁义堂每天都是这么热闹的,兄弟们练武比划,还有商量事情,从早上到晚上,一直是人来人往的。

程远已经重新站会徐粲床头,闻言点头,却是没有照徐粲交代得说,那一通话说下来,他半年的分量就没了。还是站在后面的沈均开口替他回答,毕竟事先对台词的时候都在。徐粲瞪了面无表情的程远一眼,偷偷给沈均一个满意的笑容,手指微动,示意沈均可以进行最后一步了。

大人,徐堂主心力受损,风寒与外伤齐发,需要好好静养,否则很难痊愈。

沈均一句话,将正向窗外查看的颜峤唤回了注意力。这么严重?他微微皱眉,实在没想到这是来到柴阳自己第一次升堂,就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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