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笑,“看来贵派掌门很是喜欢清静。如此我们冒然上山会不会冲突了,扰了贵掌门的清静?”
王火火道:“高兄多虑了。山中地界宽广,我爹不喜出门,也很少见人,除了我没人去扰他清静。”
流水道:“如此便放心了。”他冲王火火眨眨眼,“六公子,此地实为和心爱之人度金风月的好地方,高某此番多谢了。”
王火火道:“两位兄台高兴就好,原是小弟莽撞冲撞了,此番赔罪也是应当。山上还有不少好酒,到了住处我便让人给兄台送几坛过去助兴。”
“哦?”流水眉飞色舞,“高某此生最爱的便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金风玉露,美酒琼浆。不知六公子的好酒叫什么名儿,一会儿定要好好品一品。”
王火火抚掌,“也是巧了,这酒便叫做金风玉露,是新近采了山中的桂花酿的,眼下正喝个应景儿!”
流水哈哈大笑,“没成想我们是如此有缘,有如此美酒,怪道我们该来这远近闻名的云顶山走一遭。”
几人说说笑笑,慢悠悠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了王火火为他二人安排的住处。此处是一个只在此山中才见的寨子,独门独院,院中有温泉,寨外有松风,背后有悬崖云海,当真是风流鼓荡,一派人间仙境。
王火火早命人在院中备了酒菜,三人就着山风美景畅快吃了一顿。天将黑未黑时,流水点灯,王火火告辞离去。
他二人关了院门,上得寨子二层的大房间,关好门窗,懒洋洋躺在榻上听周边动静,半晌无人,真真是落针可闻。
流水起来剪了灯花,拉花落走到屏风后面的床前,放了床帐,钻进被窝里看着对方悄悄笑了个够。
谁成想能遇到王火火这么个愣头青呢!上山无门,上山无路,他便来开门开路,还这么的熟门熟路。直笑得两人肚子疼。
花落不笑了,望着流水的眼睛,“你再喊我一声。”
流水压低了嗓子,悄悄道:“花落。”跟做贼似的。
花落摇头,“不是这个。”
流水:“花落公子。”
花落沉了脸,“不是。”
流水伸手抱了他,“都不是么,平日里都是啊。花落莫不是累了,我们早些睡吧,明日好去看景度金风。”
花落眼神哀怨看着他,他眨眨眼,眼角眉梢扬起笑意,拉长了声音道:“心肝儿。”
直喊得花落心肝直颤,终于抿唇笑了,“睡觉。”
二人天不见亮便已在山中走了一遭方回,直到日上三竿都还没出来。
王火火大早上便热情似火来尽地主之谊,站寨子门口足足拉长脖子等了一个时辰不见人影。
终于听到里面有嬉笑打闹的声音,他心道这两人还真是奇了。两个男子,成天腻腻歪歪出双入对,也不避人耳目,还特意要度个什么金风月,简直是闻所未闻。自己常年被拘在山上,果然是见识太少。
流水懒洋洋道:“睡醒起来泡泡温泉,喝喝美酒,真是人间乐事。待回了家,我们也想法子弄这么个暖水池子,天天享乐,岂不美哉!”
花落道:“都依你。”
王火火在心里咂舌,不敢继续听墙角,伸手敲门,“王火火拜访二位。”
流水嬉皮笑脸道:“六公子这般早,我二人正在洗鸳鸯浴,稍待片刻,穿好衣服便来。”
衣衫齐整的花落斜了他一眼。便是这没脸没皮的轻佻风流样让他恨得牙痒痒,小x_ing子跟野Cao似的疯长,拔了一茬又一茬,明知是假,还是忍不住想抓了这人回去关起来。
王火火从小在山中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与事,听得面皮发烫,嗯嗯啊啊胡乱答了。
流水在花落的眼刀下把衣服穿规矩了,披散了一头滴滴答答下雨的头发来开门。
王火火见他满面春风,心下感叹,面上堆笑,“高兄不必这般急,且把头发弄干再来不迟。”
流水伸手扬了扬头发,眼见着发丝便随风吹动,轻盈干爽了。
王火火叹,“高兄好功夫!”
眨眼间便能干了头发,内力当真深厚雄浑不可小觑。王火火悄悄抹了一把额头,还好自己识相,没有和他二人硬碰到底,不然真可能被吊在花满楼让人一观了。
流水道:“劳烦六公子等候,高某心中已是过意不去,只好在六公子面前搬弄这雕虫小技,六公子莫怪。”
王火火道:“高兄过谦。火火一向知道二位并非寻常之人,却不曾料想还是低估了二位的不同凡响,二位不要怪火火见识浅薄才好。”
流水凑到花落面前,要他给束头发。花落旁若无人,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乌木梳子,气定神闲给他束了。
王火火自认为爹娘感情深厚,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亲密无间,羞得他耳朵尖都似烧了一朵小火。
流水道:“六公子可是要带我二人出去?”
王火火方才想起正事,道:“不急,我在居处让人备了筵席为二位接风。此时已近正午,两位先同火火用过饭再出去游玩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