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点头,“他们心善,都是老实简单的素朴人,说话直,你别在意。”
逢源夹起一个j-i蛋放他碗里,道:“我在意呀!大爷说有好东西还给我送来,大娘说馒头吃完了又去她家拿,我都记着呢!”
流水把j-i蛋又夹给他,道:“记着这些就够了。”
逢源眨了眨眼,凑过来问:“什么是打光棍?”
逢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刚从深山出来,对什么都好奇想刨根究底。
流水不想让小少年多想,误入歧途,见他要把j-i蛋夹回来,便岔开话,道:“我不爱吃蛋,噎人。”
逢源想了想,到灶台上拿了个碗,从锅里打了点米汤,把蛋白掰开喂到流水嘴里,蛋黄用米汤化了,凑到他嘴边,道:“我娘说,这样吃特别香,你尝尝。”
流水心里莫名泛酸,呆愣着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很香!
逢源见他愣着,又把碗往他那边凑了凑,“都喝了吧。”
流水没说话。
逢源道:“我小时候不爱吃蛋黄,我娘就是这样子哄我的。她说,这样吃就不噎了。”
流水捧着碗,喝了个底朝天。
碗盖在脸上,半天都舍不得拿下来。
被娘疼爱过的孩子,许多时候都有着同样的温柔和暖。
逢源失笑,“怎么和我小时候一样。”伸手给他揭开,流水亮晶晶的眼眸含着一汪水光,像天上的月亮。
逢源拉着他坐下,“太阳晃眼睛呢!看把你晃傻了。”
流水笑笑,低头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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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流水!你那把剑呢!”
刘三冲进来,“快横到村口去,我看见土匪从咱村边过去了,怕他杀回马枪!”
流水从灶边的谷Cao堆掏了一块灰扑扑的破烂铁给他。
刘三吼道:“这是什么!要你的剑!”
流水道:“这就是啊!刚刚用它掏了灶里的柴灰。”
刘三:“……你!”
话没法多说,抖了抖,勉强看出一把剑样儿,直冲冲往村口奔。
逢源:“什么是土匪?”
流水把碗里粥喝完,慢悠悠道:“就是一群人自己东西不够用,拉帮结派去抢人家的东西。”
逢源:“那是坏人了。”
流水从井里打了桶水倒了些在盆里洗碗,慢腾腾道:“坏不坏的不知道,但芦花村太穷,被折腾这些年,经不住抢了,我得管。”
又道:“你是不是没洗脸?”
逢源恍然大悟:“没!”
流水叹了口气,道:“就着那桶清水洗吧!”
“……”
没见过用桶洗脸的小公子愣住了。
流水走到桶边捧了捧水往脸上浇,“这样!”
逢源看他清水洗过的模样,风一吹就爽朗。
欢欢喜喜跑过去,有样学样,脸上清凉,心中明亮。说不上来的春明景和,微风浮荡。小公子深觉此次下山很是新鲜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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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果然杀了个回马枪。
鲍春忙看到村口老槐树下那根烧火棍耀武扬威,颇有横刀立马之势,忍不住赞道:“哟!流水大侠这是又换神兵了?!”
刘三立马撞响了大槐树上的那口老吊钟,当当当传遍了芦花村家家户户。
这次土匪就来了三个人,排头的汉子粗声粗气道:“没事拉什么警报,我鲍春忙和流水少侠早就兄弟相称,绝对不会再抢芦花村!”
刘三拍拍那口老钟,道:“先下手为强!你们这些土匪近来都学坏了,学什么不好,学那些酸腐文生搞什么先礼后兵,隔壁村上个月不就是这样着道了!”
鲍春忙拍了拍手中的酒坛子,道:“那可不干我们山头的事,我今儿来是请流水少侠去我那山头上喝喜酒的,兄弟我可要成亲了!”
刘三鼻子皱了皱,连土匪都娶亲了,这世道!
顿时更没好气,“你这土匪,又强抢了哪里的良家女?”
流水带着逢源从村子里出来,拔剑抗在肩头,道:“哟!鲍大头领,这是做了大买卖?要不这把上好神兵便送与你,权当贺礼了!”
他和鲍春忙是不打不相识。
鲍春忙当土匪当得很是窝囊,当了十几年硬是没有发家致富,还被另一帮土匪围在山沟子里差点被反抢了。
流水那时刚来这十里八乡的山沟沟便看到了一场土匪之间的争斗,翘着脚喝完了一壶酒才从树上下去把两拨土匪都乱棍打了一通,硬生生压住了两条地头蛇。
当时流水在芦花村落脚,给两拨土匪立了个规矩,不许他们踏进芦花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