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笑!
一巴掌扬起来,流水眼疾手快死死握在手心,可怜兮兮道:“花落,我错了。我错了。”
花落沉脸怒目,冷冰冰道:“你错哪儿了。”
流水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花落见他毫无知觉的样子就来气,两个人又从山腰滚到了山脚。
被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惊醒的洪罗王抱着手臂,笑眯眯地看了一场j-i飞狗跳。
当天,流水被花落追得屁滚尿流满地求饶的事就被阿勿和山灵毓知道了。第二天,整个上锦城的纨绔子弟们纷纷来贺,贺他找了个如狼似虎的老婆。
流水的酒是彻底醒了。
一夜之间,天旋地转,斗转星移,日月失色,暗淡无光。纯净天真的流水少侠成了一个在花街柳巷醉生梦死的风流浪子。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流水生不如死,抱头蒙在被窝里,躲在太尉府不肯出去。
二人滚下山便一路打到了太尉府,流水抓了太尉大人这一根救命稻Cao才得以保全x_ing命。那被花落追得满上锦城逃窜的狼狈模样也分毫不差地入了许多闲人的眼睛。整个上锦城流言四起,言之凿凿,添油加醋,传得有声有色,眉飞色舞。
众口铄金。他这次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花落嗤笑一声,抱臂站在床头,道:“看你还敢不敢成天跟着洪罗王满大街鬼混!”
“不敢了!不敢了!”
流水掀了被子,跪在床上指天发誓,“再也不敢了!”
流水这一次是真的学乖了。见到洪罗王如见到洪水猛兽,避之如避瘟神。见了酒也大惊失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想起那根满身尖刺的巨大狼牙木奉当空砸来,就忍不住瑟瑟发抖。
害得他成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看谁都以为在对他指指点点,好像他浑身上下劣迹斑斑,是个十足的失足少年。
一想到如今的名声他便又泄了气,拉了花落委委屈屈一同捂在被窝里,头埋进花落的颈窝,哭唧唧道:“花落,我好冤枉。”
花落抿嘴笑个不住,又不敢出声,憋气憋得他肚子疼。
流水被他僵硬的肌肉硌了手,抬头便看见他一脸的坏笑,无奈道:“花落!”
花落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好不容易均匀了气息,柔声道:“没事,我知道。过几天就好了。过几天过年,过完年什么事都过去了。”
流水叹气,趴在花落的胸口懒洋洋道:“但愿吧。好想上锦城快点出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也好把这个风头抢过去。”
惊天动地的事情没有发生,流水风流浪子风生水起的风头还是被抢了去。
洪罗王和长使大人家的大公子在春风十里争风吃醋,打得天翻地覆,拆了三条街,最后两个人双双落进了不度河。
流水当然不会去看他!好不容易不再是风月美谈的焦点,自然躲得越远越好。
还是忍不住问花落,“不度河的水那么冰,洪罗王在里面扑腾了那么久会不会生病?”
花落眼睛落在书上,懒洋洋道:“万里冰封千里雪飘的边关都回得来,一条小小的不度河能把他怎么样。”
流水自己不被人谈论了,也开始谈论别人的风花雪月,瞪大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道:“洪罗王怎么会和人争风吃醋?这是不可能的!”
花落慢悠悠翻了一页书,眼皮也不抬一下,“谁知道呢。”
争风吃醋的洪罗王提了两盏丞相府的花灯生龙活虎地来到了太尉府。
“今年宫中大宴,你们去不去?”声如洪钟,振聋发聩。
花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放了书,道:“这花灯是提来送给我们的吗?”
洪罗王把花灯朝小几上一放,“想得美,自己拿去。”
花落又嫌弃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把书从小几上拿开,放上书架,道:“我脸皮比较薄。”
洪罗王不理会他的自我感觉良好,对流水道:“听说小苍山每年都会收到皇上亲笔写的请帖,师父怎么就从来没去过?你今年去不去?”
流水还在琢磨他的风月事,乌溜溜瞪大了眼睛忽闪忽闪,“你为了谁争风吃醋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的啊!”
洪罗王一脸不悦,眉目间满是烦躁,道:“我见到他一次就揍他一次,一定要打得他下不来床!”
流水啧了一声,道:“太狠了!”
洪罗王闷声喝水。
花落眉毛一挑,和流水交换了一个眼神。
流水转了话头子,“宫中年年不都要大宴吗?今年有什么值得你专门来说一场的。”
洪罗王缓了神色,道:“今年打了一场旷日持久的胜仗,皇上龙心大悦,连病都好利索了。说要犒赏三军,还要举国同庆,又要给三皇子娶亲,三喜临门,宫中今年过年必须要大大地热闹一场。文武百官都要出席,贵胄子弟也可同去。”
“阿勿要娶亲?”流水一脸的不可思议,“阿勿看着比你还小点吧!如何就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