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明举起手让他站在手心里,用大拇指摩挲着十厘米小人的脸,叫他指甲盖儿大小的白玉脸蛋染上薄红,才温柔地问道:“乖,先来告诉师叔,师叔的企鹅哪去了?”
煜月:“……”
趴在宁逾明鞋子上装死的修远:“……”
数息之后,宁逾明把塔的角落里被五花大绑、生无可恋的小企鹅解救了出来——这其实也是只小戏j.īng_,它是塔灵,怎么可能被捆在塔里,只是为了让主人看到某两个祸害是如何嚣张跋扈的,企鹅阿毛做出了巨大的忍耐和牺牲。
宁逾明黑线地把怀里的牡丹花偷偷往角落一塞,又把两只又刀光剑影斗殴起来的师侄胖揍一顿,搂着怀里可怜巴巴的企鹅溜了。
#
上古之时,仙妖魔人鬼混居。
直至有一r.ì,五界混战,民不聊生,死伤无数,大陆也被打得支离破碎。
从此仙、魔、鬼三界独立于此世之外,妖在人间开辟数个小世界,居于人间的缝隙。
在五界大战中,有一仙神及时醒悟,修补大陆,分割五界,将世界从毁灭的边缘拯救,自己却耗尽了力量陷入沉睡中。
山林中,C_ào屋里,油灯边,书生淡然地又将手中的《道德经》翻过一页,眉毛也不动一下,就好像他眼前的窗台上并没有坐着一只跷二郎腿的白色狐狸,狐狸也没有挤眉弄眼、故作煽情地讲了一大段无聊的背景而后道:“……你,穷书生,就是那个了不起的神仙!”
书生眼也不抬:“厉害了。”
狐狸:“………………………………到底他妈咱俩谁是穿的?”
书生抬起头皱了皱眉,狐狸大喜:“你终于有兴趣了?”
书生开口,慢吞吞道:“请勿口吐粗鄙之言。”
狐狸:“……………………”
狐狸暴躁地向后一躺,整只狐瘫软下来,像一块抹布拦腰瘫在书生家的破窗台上。
书生悄悄瞥了一眼,这狐狸没骨头的吗?
狐狸在窗台上烦躁地滚来滚去,一边问书生:“你到底怎样才能相信我啦,我真的是来报恩的,也真心是来抱大腿的。快回想起自己是个大佬神仙的过去,然后带我一起飞。”
书生被吵得没办法,发下书:“我没有不信。”
狐狸嚎:“那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学修仙?”
书生认真道:“我没时间,我每天要打水、砍柴、做饭、写字画、卖字画、读书准备科举,马上县试要到了,我没时间修仙。”
狐狸目瞪口呆:“大哥,你都要成仙了,还科举?”
书生一本正经:“科举能让我去京城做大官,修仙能吗?做官使我快乐,我选择快乐。”
狐狸再次捂脸哀嚎:“到底谁才是穿的啊!”
书生看着狐狸在月光下光滑美丽的白色皮毛,眼神突然犀利起来。
“你若真想报恩,也不是不可以。”
狐狸舔舔爪子,警惕地抬起头。
第二天,集市上,被捆成粽子的白狐呆若木j-i地被书生卖给了行商,行商要把它带走卖给达官贵人。
临别之际,狐狸冷酷深沉地对书生说:“很好,臭书生,你小子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书生心想:好嘛,从穷书生变成臭书生了,想报恩嘴巴能不能甜一点了。
周围只有书生能听懂狐狸说话和看到狐狸脸上人x_ing化的冷酷表情,因此也不好和狐狸诀别。
行商拿出银子给书生,书生在手里掂了掂,心说狐狸是只狐狸j.īng_,总是要跑的。圣人教育书生不要坑人,书生于是把银子还给了行商,只换了些笔墨,恰恰好是行商前些天卖给他的劣书劣笔的价钱与他给的银子的差价。
希望狐狸j.īng_乖一点,等行商走远再跑。
书生一摇一摆地回山上去,在山脚下忽然又站住了,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要亲眼去看看。
若行商改了注意要宰了狐狸做皮毛怎么办,狐狸虽然嘴巴坏还粗鲁,到底是他长这么大第一个说了这么多话的朋友。
没等书生回到集市上,他已经被人一木奉子敲晕带到了行商面前。
行商拎着一只红狐给他看,手指着旁边一盆白白的水,冷笑问他:“坑我?”
红狐:“哈哈哈哈没想到吧傻书生,套路,都是套路,谁让你们书生都喜欢白狐狸呢,这个世界上哪那么多白化病啊,我只好去做了个洗烫染套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书生对着眼前的狐狸翻了个白眼。
行商大怒:“好啊,骗钱还这么嚣张。”
书生:“我没拿你的钱。”
狐狸:“我知道哦,不过行商把钱给一个自称你娘的大婶了,哈哈,我猜是真骗子。”
书生:“……我没娘!”
行商更怒:“死骗子还嘴硬,你没娘怎么知道我钱给你娘了?”
书生:“…………………………”
狐狸“哈哈哈”地笑软了:“小书生,你太可爱了。”
书生气呼呼地闭嘴了。
行商一摆手:“不还钱就给我打。”
打就打吧,书生打定主意不求狐狸。
只见狐狸笑够了,在行商的手里就是一个后空翻螺旋踢撂倒了行商。
然后它落在地上,像人类一样以后腿站立,双手摆出不知哪门哪派的武学家世,朝正在打书生的打手“啊哒~~~”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