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庭晚是任x_ing的,可也是生动的。他的一举一动,在苏言眼中都无比可爱。
那段时间,年纪渐长的他,却迸发了前所未有的创作欲,他给夏庭晚寄了138封情书,可是其实,他自己写了偷偷藏起来的,却远远不止这个数。
许多许多肉麻的话,他其实都埋藏在了心底。
可是其实寄出去的那些,回头看来也很矫情,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或许那就是和心爱的人结婚的感觉。
生活从此有了灵动的眉目,它的走向浪漫而丰实,像是咬一口饱满的蛋糕,落到了腹中,是甜蜜而满足的。
他们一起去1998看老电影,然后在街道上牵着手,聊剧情,聊人物。
没人的时候,他们更肆无忌惮地亲昵,夏天他们光着身子躺在阳台上的按摩浴缸里,夏庭晚坐在苏言的腿间,人也靠在苏言怀里仰头看星空,苏言给他剥桔子,一瓣一瓣地喂给他。
也在深冬的半夜出去吃羊肉火锅,夏庭晚怕冷,苏言给他买了一个米白色的兔毛的耳包戴上,可爱得像是只小兔子。
有一次被拍到了,苏言见两个记者在寒风中也冻得哆哆嗦嗦,还请他们在隔壁桌也吃了一顿火锅。
夏庭晚有些不高兴地不理苏言了,苏言也不急,就慢慢地给夏庭晚涮羊肉,一片片地夹过去。
夏庭晚吃了一会儿,忽然又忍不住笑起来,望着苏言软软地说:“苏言,你脾气真好。”
他的脾气的确很好,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温柔的。
可是苏言知道,在他的内心,始终都有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自己——
病态的、想要无时无刻彻底占有夏庭晚的自己。
或许是那五年,某种程度上,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个追求者,哪怕千百遍的拥抱,他仍还觉得不满足。
他想让夏庭晚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他,有时候,恨不得一口一口吞进腹中,才感到万无一失。
他不得不时时压抑着,只是偶尔在床上才显露一点。
夏庭晚几乎每次和他做,到最后都会可怜巴巴地掉眼泪,在床上时,美丽的小孔雀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每一次,都会彻底地缴械投降。
他喜欢夏庭晚的臣服,趴在他身下,呜咽地哀求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夏庭晚是全世界最会委屈的人,一对桃花眼水朦朦地看过来时。
你知道他委屈,也知道这委屈中掺了点撒娇,他没那么难受,只是想要你更疼爱他。
他伏下身,把夏庭晚搂在怀里,一声一声宝贝地唤着,哄着哄着,却又忍不住低头咬住像白贝壳似的耳垂,低声问:“小孔雀,你知道吗——你是属于我的。”
夏庭晚时不时就要反抗一下,有时他这样问,他偏就不说。
苏言不能容忍夏庭晚在这种时候的违逆,他把夏庭晚摁在身下,用牙齿威胁地重重地咬着夏庭晚脆弱的喉结,耐心地等待着。
直到夏庭晚带着哭腔推他,拉过他的手抚摸自己指间翡翠的戒指:“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苏言有时想,他其实真的不是那么温柔。
他的内心,像是隐藏着一只恶龙——
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喜欢明亮的东西,所以把金银财宝都抢夺回来藏在自己的山洞里。
他也是一样,想把他的小王子叼到高高的悬崖上,关进自己的巢x_u_e,然后盘踞在入口,他不许任何人出入,不许任何人伤害,也不许任何人窥见里面的美丽光景。
他的爱情,远远没有那么伟大平和。
而是狭隘的,疯狂的,像是要把所有生命都积压在一个点一般的极致。
可那时候,他从来没想过的是,如果有一天,恶龙老了,还有谁能去守卫着那个藏着瑰宝的山洞,谁能带小王子从悬崖上下来。
……
离婚之后,苏言反反复复梦到他们结婚那天晚上的情景。
那天深夜,夏庭晚被折腾得浑身都没了力气,趴伏在大床上轻轻喘息着。
苏言去给他倒了杯红酒,走回房间时, 夏庭晚背对着他侧躺着,修长的腿蜷在被子间,只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他有两瓣漂亮的蝴蝶骨,微微一动时,光影就如同在肌肤上舞蹈。
深蓝色的床单,深蓝色的蓬松被子,像是海浪一般温柔地拥抱着夏庭晚。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照在男孩白皙的脊背上。
夏庭晚回过头,露出了半张动人心魄的侧脸,轻声说:“你回来啦。”
苏言屏住了呼吸。
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夜色中的深海,慵懒的浪潮和风声一起拍击着石峭。
月色下,一条洁白的小鲸鱼调皮地跃上了海面,露出一角灵动的背鳍。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
后来他给那个研究团队打了个电话,他说,他改变主意了——
如果你们还能找到那条鲸鱼的踪迹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起名叫TW。
“TW,我的庭晚。
我美丽的小鲸鱼,这世上独一无二的52Hz。”
第二十九章
那天苏言似乎很忙,晚上夏庭晚给他发了个短腿小柯基扑上来撒娇的表情,他一直都没有回。
夏庭晚感到有些失落,他很想和苏言说会儿话,或者哪怕只是视频看着苏言忙一会儿,心里都会踏实很多。
但算了算时差,也明白那边大概有事。
苏言工作自由度很高,可是一忙起来却昏天黑地的。
他们结婚后,苏言和他一块相处时很少会碰工作,但是在外忙时也不太会回他不重要的消息。
苏言做事有自己的原则。
夏庭晚以前碰过几次壁,后来就心里有数了。
他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了半天,到了快半夜的时候,忍不住又给苏言发了一条消息:“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