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迷于和你的x_ing爱,只要你在我身下高潮,不需要释放,我也能感觉到我身体里迸发的激情和喜悦。
在你身边时,我是真真切切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我呼吸你呼吸着的空气,我抚摸着你,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人生最亮丽的风景。
能和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圆满的幸福。
可我的爱是如此的病态,哪怕如今当我写下这些文字,都依然感到无比羞愧。
你车祸之后,我的一切信念都崩塌了。
你值得被用更好的方式爱着——
我该让你平平稳稳地长大,牵着你的手耐心地让你触碰到人生的无尽精彩与无奈;
我该更坚强,坚强到能够做到松手看着你跌几个跟头再爬起来,我该教你读欧?亨利,该有足够的阅历告诉你人生是个含泪的微笑。
可是我却做不到。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本质软弱,我的人生少有微笑和甜蜜,于是我舍不得让你流泪,舍不得让你受伤。
我前所未有地体会到我的自私和无能,在我人生最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那五年,我都没能把最好的人生带给你。
我想到你躺在血泊里的样子,想到我的病,想到此后的岁月,我或许还会继续虚弱下去。我比你大上十一岁,从今以后我将一步步地从我的巅峰往低谷滑行,我会越来越老,越来越无能为力。
我彻底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这是我决定离婚时的全部理由。
……
我曾以为我是彻底失去你了,你从来没表示过多么强烈地愿意和我永远生活在一起的愿望,或许离婚之后,很快你就会找到更心爱的人。
一有这个念头冒起来,我就觉得万念俱灰。
医生建议我半年内进行手术,陆茂和家里给我在寻找最优秀的心脏科医生去探讨换瓣膜的事,有些觉得机械的好一些,有些觉得生物瓣膜好一些,争论好几个来回没完。
我只觉得厌烦,其实现在想想觉得很幼稚,可是那时候的确有过一个很毫无道理的想法——
一个成年男人的心脏大约有300克,那么要换掉二尖瓣和三尖瓣的话,我可能要彻底置换掉大约8-分之一的心脏。
我对你的爱和怀念会不会少掉八分之一呢。
一想到可能有八分之一对你的爱意会被置换,我甚至对动手术这件事都产生了抗拒。
我做离婚决定时的坚决逐渐被本能征服,我每一天都在思念你,那种痛苦的思念快要把我对生的希望都磨灭掉了。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哪怕是我先选择了离开,那么骄傲的你还是一次次执着地回到香山,问我还爱不爱你。
我最初以为你只是不适应,还有出于对尹宁的责任,可是我渐渐地、有些笨拙又惊喜地意识到,或许……你是真的不想放开我。
庭庭,你不肯放弃我,不肯把我交给别人。
你愿意为了我成长,你爱我。
你能想象得到,那样的认知对于我来说,是怎样的狂喜和惊慌吗。
我开始想要回头。
哪怕这样的掉头显得离婚这件事如此愚蠢和可笑,我也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你的心情。
我渴望回到你的身边,就像对生的渴望本能地在我身体里复苏。
……
我之前去美国出差时,虽然有一部分公司的事务要处理,更多的是和那边的心脏专家探讨手术的事,最终决定置换成生物瓣膜,手术定在了这个月。
我也的确问了医生可不可以进行床事,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和你情不自禁地发生了。
可是总有些意料之外的事,或许是我太激动,于是突然之间心脏负荷不了。
这让我措手不及,我本安置好了等你试镜结束,我就借口出差去偷偷做手术,顺利的话,你甚至或许不会察觉到这一切的发生。
事事并不如我所料,我只能仓皇出逃,又丢脸也蹩脚,甚至没想好要怎么和你解释。
你回来香山之后,我开始尽我一切的努力想要从这场战役中健康地存活下来,
但是有许多事终究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就像那固定的百分之七的手术失败率。
百分之七,多吗?
我想从字面上来看是不多的。可是庭庭,我真的感到很害怕。
我想跟你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
正因为如此,我很怕死,甚至胆怯地想到这个字,都感觉浑身发抖。
我怕离开你。
我怕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上,怕你为我伤心。
我怕你会傻乎乎地年复一年地想起我,矛盾的是,我也怕过几年你有了新的生活,把我一个人留在孤零零的幽冥。
但这些怕,都比不上“面对”这件事本身的恐惧。
我想象那百分之七的可能x_ing,想象我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室时,你要握着我的手颤抖着和我对视。
你要焦急地等在手术室外死死盯着红灯,就像车祸那一夜我坐在走廊里等你那样,你要一直猜想我的生死、存亡,你该有多么害怕、该有多么孤独。
我想象那百分之七,如果我离去了,你会在医院里哭得瘫软在地上,可我却没法再把你抱在怀里哄你。
我无法承受这样的想象。
你还记得“老猫食子”的故事吗?
那是我心底最深的恐惧,也是我一生贯穿始终的心结。
当我虚弱无助、当我无法保护你的时候,庭庭,我的无力感把我逼疯,我甚至想要把你吞吃入腹,以此来躲避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
我无法面对。
我美丽的、光芒万丈的小孔雀,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
在你毅然决定为尹宁负起责任的时候,在你想好要认真拍电影走好接下来的路,在你能够从舆论的抨击中毫发无损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可我仍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并非不信任你,这完全是因为我个人的胆小和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