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他也真的是个挺不自制的明星。
他不仅抽烟喝酒,经常熬夜,而且油炸的、辛辣的、碳酸的什么垃圾食品都不忌口,但是如果不是这次车祸,他的容貌和身材还是能稳稳得维持得住,这或许也称得上是某种程度上的老天爷赏饭吃吧。
“来,让我看看。”
周仰一坐下,就直接扶正了夏庭晚的头,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起他右脸上的伤疤:“最近几次修复都去了,是吧?”
“去了。”夏庭晚这段时间是很乖地按照周仰的吩咐在进行修复了,第一个疗程的激光修复已经告一段落,他的疤痕的确是肉眼可见的淡下去了很多,不再像刚开始那么的狰狞刺目。
“嗯,看着恢复得还不错,”周仰也终于点了点头:“过几天叫化妆师给你上妆遮瑕了再看看效果,应该也不会太糟糕。”
夏庭晚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周仰眼光挑剔,既然这么说的话,他应该还算过得去。
“然后说说节目的事,这个《在路上》是TBN台今年的重磅节目,旅行类的真人秀,常驻五个MC,一季十期,两期一个旅行地点,具体行程完全由MC们一起协调,会涉及到国外地点,但不会给配备助理或者翻译,突发事件也要秉承着尽量让MC们自己解决的原则,总的来说,节目卖点是拍摄明星们在旅途中真实的姿态和样子,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在拍明星的生活实录。”
周仰语速很快,他似乎也意识到夏庭晚不能这么快把所有的细节记下来,说道:“我之后会把资料都传给你的,今天我拣重点和你说。”
夏庭晚其实听到这里已经有些紧张起来了。
和苏言在一起之后,他的旅行经验其实还挺丰富的。
苏言虽然有好几个助理,可是和他出门旅行时,却总是津津有味地想和他一起规划行程,订票挑酒店。
可惜他太懒,苏言又太贴心,久而久之他就根本不费心规划任何事了,他想要什么、想玩什么、想吃什么,苏言总能给他安排得舒舒服服的。苏言在欧洲留学多年,讲一口流利的英腔,在国外时,也就更不需要他来说英文去沟通。
这时听到周仰说的节目内容,夏庭晚才意识到他对这些根本一无所知,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可能会面临的尴尬状况了。
“之前TBN做的都是比较激烈紧张的挑战比赛类真人秀,这次想换个慢综艺的路子,连拍摄周期也跟之前的节目都不一样。之前的节目都是拍完一整季,剪好片子再播放完,这次TBN打算创新一下——连拍摄和播放周期也想要和慢综艺慢生活的味道靠拢,所以除了最开始连着拍摄完四期,之后隔两周一次旅行,也就是一次拍摄工作,在两周内制作完,然后一周播放一期。可以说,这是且行且播的一种新颖形式,之所以要这样拍摄,是想要渲染明星生活实录的特色,MC们真实的生活轨迹会和旅行节目的录制交织在一起,在旅行中可以聊到生活中并行的点点滴滴,也可以探讨之前播放出来节目之后引来的舆论。庭晚——你在听吗?”
周仰看出来夏庭晚有些走神,停了一下问道。
“在听。”夏庭晚还沉浸在有些焦虑的心情中,虽然迷迷糊糊的,可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的,谁都想要比较完整的拍摄档期,这样比较好安排时间,《在路上》这种碎片化的拍摄方式,搞得很多理想的人选时间上都调整不过来,所以嘛,才空缺出了一个位置,不过节目组那边对拍摄时间安排上很严格,这十期拍摄一定要规规矩矩录好,不能中途又说有别的档期和事情穿c-h-a着,要请假,这都是绝对不允许的。你觉得行吗?”
“这个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夏庭晚想了一下,别的明星艺人可能有比较紧凑的工作档期,但是目前的他还真没有,除了照顾尹宁,他也想不出他还有什么别的事可以和拍摄冲突。
“那好,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在决定前也得事先让你知道。”周仰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这节目里的另两个MC你都认识——邢乐还有李凯文。”
夏庭晚本来还在低头喝茶水想要平缓一下焦虑的心情,乍一听到这两个名字,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邢乐也就算了,可是李凯文……
李凯文是两年前他被记者拍到酒后接吻的那个混血男模啊。
——
“搞什么啊——”夏庭晚一时之间没收住,脸色也有点不好:“TBN是故意的吧?”
让他和李凯文上同档综艺,这就是摆明了要搞事情。
他被记者拍到在酒吧和李凯文接吻,第二天就上遍了头条。
苏言那时还在出差,人不在H市。等夏庭晚醒了看到新闻,发现写什么的都有——有把苏言写的情书扯出来戏谑一番的,有捕风捉影说他和李凯文早就有猫腻的,还有预言他和苏言要协议离婚的,更多的是指责他婚内不检点的。
他和李凯文其实什么都没有,不过就是酒喝多了Party上玩真心话大冒险,结果脑子不清楚真的亲了一下,还被有心人给拍下来了。
但也不能怪人家乱写,他确实也玩得疯,之前就总是被拍到深夜从夜店出来,要么就是赵南殊接他,要么就是苏言的司机接他,这些事情一串联,媒体自然有自己的逻辑。
那会儿工作上遇到了瓶颈,他烦得厉害就干脆破罐破摔,赵南殊和周仰都管不住他。
苏言当然也说过他,但也不强硬。他骄纵的脾气一上来,直接叫苏言不要什么都管、什么都逼他。苏言一听逼这个字眼,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那会儿他毕竟还没犯什么错。
没犯错时他总是嚣张跋扈,然后等到真的犯错了再秒怂,总结起来也就是一个作字。
他酒劲儿过了知道出事了,给苏言打了几十通电话苏言也不接,给陆秘书打电话,陆秘书什么也不敢说,只告诉他苏言很不高兴。
他在香山的家里等着苏言回来的时候就想过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