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一刻是心虚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就只知道我的“好兄弟”要被人抢走了。
我很烦恼,越是烦恼,脸上越是起青ch.un痘,特别是我见危亦明脸上光洁干爽的时候,又是一阵自卑,大夏天,我跟别人说我重感冒,就带起了口罩。
青ch.un这种东西真玄乎,就像跌宕起伏的股票。
在长达两个月的寂静无声之后,我们终于有了j_iao集。
我跟危亦明有一节体育课是一块上的。
每每老师宣布解散的时候,危亦明就会跟着一堆男生打篮球。我就跟着我们班其他所谓的好学生们回班,继续刷题。
那天很特殊,好端端的,我晕了。
就两眼一黑,到底了。
当然我意识恢复得也很快。
是在危亦明的肩膀上被颠醒的。
我不知道,我们班同学在哪。
身边围着的是危亦明和他的一群哥们。
“我这是怎么了?”我问。
“医生说你内分泌失调,贫血,营养不良……”危亦明皱着眉,看得出他有点难受,可他下一句却问得是,“你是不是来大姨妈了?!居燃。”
随后就是他的一群哥们哄堂大笑。
我霎时黑了脸,“你才来大姨妈,你全家都来大姨妈。”
或许那时我已经在潜意识里不能把他当兄弟看待了,所以当他周围的兄弟因为他的话笑话我的时候。
我的小脾气上来了,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觉得他并不在乎我。
一气之下,不知道哪来得蛮力甩了众人就往外跑。
出门时,听见医生说我学习压力太大。
我还没跑到教学楼,就被危亦明揪住了后衣领,出来追我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不说话赌气,赌得也不知道哪门子气。
危亦明揪着我衣领不放,一副要打架的气势,气势汹汹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你,回医务室给我躺着。”
他不由分说就往后拖,男生跟男生之间相处的粗暴,或许他跟他的哥们之间都是这么相处吧。
我顺其自然就哭了,反正周围也没人,哭着也不丢人。
危亦明愣了,赶紧松了手。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忽然觉得这回哭得有点值,嘴里都是咸涩,但是看着危亦明站在一边手足无措,混上上下找卫生纸给我擦眼泪的时候,我又破涕为笑了。
后来我是被背回去的,报复x_ing地把眼泪鼻涕全蹭到他的球衣上。
“你到底怎么了?居燃、”
“亦明、以后你是不是都不跟我玩,也不理我了。”
“没、”
对话就只有三句,很笨拙。但是这是长久岁月以来,我听过最有安全感的回答。
后来危亦明就转了x_ing,虽然大课间不来找我,但是吃饭和放学跟我同路了。
他觉得我可能在实验班压力大,需要发泄。
我也没否认,别人找理由,要比自己找理由轻松得多。
到了高二,我期末考试白了两张试卷,从实验班转到普通班。不得不说无压环境有利于学习,没有那么多束缚,反而感觉到学习的快乐了。
相反,这时候危亦明突然得勤奋好学,放学他给我背书包,我给他补知识。
他说他有了梦想,恰好我们的梦想一模一样。
两个步履一致,并肩前行的人会减少很多疲惫。或许我们就是这样。到了高三,就一起进入了实验班。
【危亦明视角】
我有个邻居有个儿子,跟我同年同月同r.ì生。会跟我抢玩具。
于是,我欺负他的时候,觉得理所当然,欺负完又心疼不已。
但是我们同年同月同r.ì生,他比我矮一个个头,很可爱,我们从小学到初中形影不离。
所以中考之后,我也没为此担心过,即便是跟他来到学校找到自己所分的班级,发现跟他不是一层楼的时候,我也不担心。
我是主动的一方,不是不想被动尝尝被捧着的感觉。而是我根被就忍不住,就跟小时候老忍不住招惹他一样。
第一天放学,我就来到他教室门口了。
他在位子上没离开,他的同桌是个瘦高的少年,带着眼镜,两人有说有笑。居燃根本就没注意到我。
那天我挺冲动的,可能青ch.un期的人都容易冲动,扭头就离开了,就看不惯居燃用平时对着我的笑容看着别人。
相处16年,不知不觉把朋友关系发展成了私有物,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了,我对他有那么强的占有欲。
也就是这种古怪的占有欲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