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虽然可恶,但,是他们将那女子送来,你是否还要杀他们?”炎君知道她恨极了她的父母,也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
梁茗笙薄唇轻启,声音凉到了骨子里:“我本该将他二人千刀万剐,才能泄心头之恨,但是是他二人生了我,让我遇见了清儿,也是他二人将清儿送还,我受之苦,我心之恨,一切烟消云散,只当互不认识,该给他们的荣华富贵,我自会给。”
炎君道:“那你随我来。”
——
跟着炎君到了御花园,梁茗笙的脚步却愈发迟缓,她的腿有些无力,身子有些颤抖,她知道,自己这是害怕了,害怕很多,只要一有李流清,梁茗笙就容易因为她失去理智。
“就在湖中的八角亭里,你去见吧,要走直接走,别告诉朕。”虽然炎君不敢确信那人就是李流清,但是他也见不得两人亲亲我我的场面,所以将梁茗笙带到了这里,他就要走。
梁茗笙没有注意他在说什么,她的眼睛盯着湖心八角亭的那个背影,心怦怦直跳。
一步一步,就像是跨越千山万水似的,梁茗笙终于走到了八角亭上,她的步伐轻如白纸,坐在栏杆上的人始终没有发觉。
她穿着一身绿衣,背影很清瘦,犹如青灯烛心,让人看着心神安稳。李流清从来没有穿过绿衣,梁茗笙心里有些害怕。
她探了探手,想要从后面抱住她,却只触碰到她扬起来的墨发,风中传来一阵清香,令她镇定了不少。
梁茗笙试着再靠近一点,却始终没有勇气说话,也没有勇气抱住她。
“我还以为你是怎么样厉害的人物,原来你也这样胆小。”正在梁茗笙的手指尖要触碰到她的肩膀时,那女子如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了,她缓缓转过身。
面容清冷,笑容动人,和李流清长得一模一样。
梁茗笙双眼凝视着她的脸,不敢移动一分,也不敢眨眼。
那女子从栏杆上跳下来,伸手在梁茗笙眼前挥了挥:“你是傻了么?”
那女子嘴角有戏弄的笑容,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梁茗笙一把拥入怀中,梁茗笙紧紧的抱着那女子,眼泪止不住的流,滚烫的眼泪,快要把那女子的肌肤灼伤。
“喂,我不过是揶揄了你一番,你怎这样惩罚我,你快松开我,我的脖子要被你的眼泪灼伤了!”那女子费力挣扎,要推开梁茗笙。
就连声音,也和李流清的一模一样。
“让我抱会儿,好吗?”梁茗笙纹丝不动,就是不松手,任她如何挣扎,也只是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那女子听她语气松软,也不好太过强硬,只好弱弱的说了一句:“我的脖子好疼啊。”
梁茗笙听了,赶紧检查她的脖子。
只见她洁白的脖颈红红的,上面分布着一个个圆形的伤疤,伤疤还很新鲜,就像是被人拿什么烫的。
“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
那女子幽幽抱怨道:“还能是谁,自然是你。我受你精血浇灌,长成人形,你于我来说,如同再生父母,你要是掉一滴眼泪,我便身痛,眼泪要是落在我身上,会灼伤我,那些疤痕是无法愈合的。”
梁茗笙听了这话,心疼不已,她小心翼翼为她的脖颈吹着凉风,自怨道:“我才刚见你,就伤了你。”
“无妨的。”那女子看她如此自责,赶紧宽慰她:“主人给我生命,是菩提的大恩人,菩提日后会陪伴在主人身侧,伺候主人的。”
“菩提?”梁茗笙松开她,“你明明叫李流清。”
“这是主人给菩提赐的姓名么?真好听,菩提……不,流清很喜欢。”李流清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梁茗笙看着她脸上毫不做作的笑容,心中有丝失望:“我与你之事,你记得多少?”
“记得许多,还记得那道劈向流清的雷么?就是那道雷将我启蒙,使我有了意识,从那以后的事,流清都记得。”
她说的是五年前那道紫色雷电。
“那你是否记得我每日同你说的情话?”梁茗笙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双眼闭着,手搂在她的腰上,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
不管她记得多少,终归是她梁茗笙的清儿。
“记得,主人好肉麻,流清有时候不敢听的。”李流清“咯咯”笑着,从刚开始,她一直在笑。
“为何不敢听,那是说给你听的。”梁茗笙凑近了她的唇,她的鼻息呼在李流清的脸上,李流清只觉得浑身都热了。
“我……我……我……”我了三次,李流清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还没说出那句话,梁茗笙就舔了一下她的唇珠,吓得她打了个激灵,又想推开梁茗笙,梁茗笙不依,将她搂得更近了。
“为何要躲,嗯?”梁茗笙的声音有些诱惑,她的眼睛灼灼的看着李流清,就像开得灿烂的桃花。
“主人……你……不能这样……”
梁茗笙听她一口一句主人,听得心火更旺,真想在这里就将她拆吃入腹,但是她忍住了,回去还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
“不能哪样?”梁茗笙又伸舌头舔了她的唇,这一次还故意来回的游走,就是不进去。
李流清只觉得在她唇齿间游走的舌头好软,一股甘甜从唇齿间涌了进去,她赶紧闭紧了唇,生怕自己失了控制。
看见她娇羞的样子,梁茗笙更开心了,刚刚因为她不记得以前的事的- yin -郁一扫而光,她现在只想逗逗自己这位失而复得的小娘子。
“叫我的名字。”
“不敢。”李流清紧闭双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你要是不叫,我就走了。”说着,梁茗笙作势要走,她松开了李流清,刚转身,就被李流清从身后环住了腰,然后就是她惊慌失措的声音:“梁茗笙,别走,你走了我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