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余,我们走吧。”
“好…”
余安染跟着站起来,怯怯地看了严茗悦一眼,被那满含迷醉□□的眸子盯得又是颤抖,匆忙离开酒吧…
乔羽涵把严大机长送回家。路上那人是睡过去的,等到了那间空荡荡的大房子,严茗悦才醒过来。
“给你,醒醒酒。”
“谢谢。”
“清醒了不?”
严茗悦喝茶像喝水一样,加了点凉水一口气解决,她放下杯子,虚脱似的靠在沙发上,点点头,闭上眼睛。
“一会儿洗个澡,早点睡,这个月好好休息,心里不痛快就出去转转,世界各地想去哪儿都行,就是别去招惹人家小姑娘了。”
“哦?你看上她了?”她嘲讽一笑,偏过头,“那我让她到你床上去,怎么样?”
“……”
“睡自己同事,是什么样的体验?”
乔羽涵撇撇嘴,嫌弃地拍了她一下,“行了吧你,就嘴会说,同事都不放过,口味真重,再说了,我又不喜欢吃没熟的。”
“你对琳姐下手了?”
“干嘛,不行啊?”
严茗悦摆摆手,扬起神秘的微笑,凑过来说:“我跟那丫头早就睡过了。”
等不到回应,乔羽涵惊讶地看着她,目光突然变得充满同情,“老严,我知道这次被罚你不好受,也不全是你的责任,但换个角度想,这旺季能累死人的时候,停飞就等于放假啊,可以做好多事,充其量少一个月小时费,你又不缺那几万块钱,至于么…”
严茗悦不答,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喂,你怎么回事。”
“小乔,我很累。”她突然说话,低下了头,自顾自地说,“想辞职,跟这次停飞没关系。”
乔羽涵收敛了笑容正经起来,“老严,你没开玩笑吧?这不是闹着玩的。”
“差点命都丢了。”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心情不好?”
“不然呢?”严茗悦白了她一眼,“要是我真死了,还在乎奖金和小时费?”
“你怕死啊,啧啧。”
“没有人不怕死。”
——砰!乔羽涵一巴掌拍在柔软的沙发上,拉起她的胳膊,嚷道:“这还是你么?想想琳姐,她那次都进医院了,比你还接近死亡,她说什么了?你要这么就受挫了,我乔羽涵第一个看不起你,Low!”
说完,她甩开手气呼呼地站起来,二话不说走人。
事隔一个多星期,乔羽涵和余安染被排到同航班,准备会时后者状态还不错,只是脸上职业化的微笑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她俩谁也没再见过严茗悦,那人就像蒸发了一样,寻不到任何踪迹,完全联系不上。即使那天在酒吧被吓得不轻,余安染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迎客时她站在舱门口,对每一位登机的旅客微笑说着重复的话,有些倦了,眼神不经意扫过后面上来的人,竟看到了脑海里想到的那个人。
是她眼花了么,好像看到严机长了?
“您好,欢迎乘坐…”说了一半,她的微笑僵住了。
来人红发及腰,戴着个大遮阳帽,挽袖衬衫里一件黑色抹胸,系带结在腰间,露出肚脐和马甲线,低腰牛仔短裤上系着根金属扣皮带,和颈间挂的上弦月吊坠是一个形状。严茗悦这副装嫩的打扮一下子年轻了十岁,像变了个人似的,认不出来。
“怎么,不欢迎我?”她站在余安染面前,食指勾着墨镜,戳在对方胸前。
“不是…”窘迫的丫头低下了头,假装没看见她,“这位小姐,后面还有旅客要登机,请您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好吗?”
“没问题。”和她擦身而过的瞬间,严茗悦迅速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然后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找座位。
飞三亚要四个小时,巡航到一半,天色暗下来,余安染和同事推着车出去派餐,惊讶地发现严茗悦居然就坐在经济舱最后一排,离她那么近。惯例从前往后发盒饭,快发到最后排时,只剩了鸡肉饭,坐在严茗悦前面的一位大叔非要吃牛肉饭,吵吵着没有就投诉。余安染左右为难,把乘务长找了来,好说歹说,对方仍是一口咬定她们乘务员区别对待。
“凭什么前面都有,到我这就没了!”
“这样吧,先生,确实没有牛肉饭了,您看我们机组餐给您行吗?”
“那还不快点!”
“好的。”乘务长拉了拉余安染,瞪她一眼,小声道,“去拿你自己的饭来!”
她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顶嘴,这个乘务长就是陶欣,首飞总甩她脸子的家伙,余安染没想到两人又一块儿搭班,果然不会有好事。其实吃什么饭她自己无所谓,反正飞机餐都一样难吃,但陶欣的眼神无一不在说就是她的错,什么都怪她。
余安染默默地钻进厨房,趁着拿饭的功夫把眼泪憋回去,一转身,她手里的机组餐被人按下来。抬头,见严茗悦把一盒鸡肉饭放下,瞥她一眼,“哭什么哭,你就会哭?”
“我…”
“把机长的饭拿出来,快点。”
余安染撅起嘴,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乖乖地把机长吃的那份端出来,四个餐盒都贴了标签,只见严茗悦利落地撕下其中一盒的标签,贴在了那盒鸡肉饭上,端给她。
“喏,给乘客送去吧,就说机长吃的鸡肉饭给他了。”
“可是…他吃到是鸡肉会发现的。”
“你傻?”严茗悦皱了皱眉,教育她,“这种人根本就不是想吃牛肉,他要的是被当成大爷供奉,要是知道这是机长吃的,保证他高兴不闹,不信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