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满真的很喜欢很喜欢蓝色。
而白色,就是她个人的偏好了。
阿满每天都会来看花,慢慢地挪动步子,在花丛边徘徊,神色是难得的温柔,全然不见练武时的雷厉风行,此时的她倒真像是水做的似的,徐徐缓缓,安安静静,将所有的坚毅将所有的刚强全部包裹进那颗水做的心里。
与其说是在看花,不如说是在看人吧。
爱屋及乌,是这个道理没错。
阿满今天穿着的,是月白长裙,轻薄的披帛垂在她的身侧,风不断地将它鼓起又压下,更显她的曼妙身姿。
这间居所的侍女们都很清闲,她们的主人家是个体贴人的,重活累活他们没必要干,偶尔还能空余出时间来闲聊二三。阿满不喜欢身边跟着人,她更加喜欢身处在一隅,独自一人,那样的静谧是她所喜欢的,但要是听着那些柔软的轻缓的玩笑话,却也不会叫她心生排斥。
正如有的人恨不得将一切都攥入手心。
阿满更喜欢放开,正如她的- xing -情一般,热爱着自由的味道,不被女- xing -的身份所束缚。
阿梓所教给她的。她完完全全地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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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梓想要给阿满一个惊喜,她好不容易将伤养好,好不容易长途跋涉到卖马的地方,便就这么疯狂地策马跑回来了。
她拉了拉自己脑袋上的帽子,千分的不习惯。
但有什么办法呢,当初她的脑门上有个伤口,为了防止伤口感染,再加之想要检查受伤的程度,泽邬姑娘毫不留情地就将她的脑袋剃了个光,干干净净,还反着光呢。如此一月半余下来,头皮也就只冒出了一撮一撮的毛发,想是一小片修剪过的灌木丛,简直没脸见人。
虽然她剃了头发后显得更丑了,但泽邬姑娘显然是对这个和自己- xing -情相似的将军饶有兴趣,将目光重点集中在她身上,害得她更是引来了泽柒姑娘的深度不满,原因谁都明白,争风吃醋嘛。阿梓实际上也没少喝过这种东西。
这就是拥有一个会叫人觊觎的爱人产生的坏处了。
但总有些人乐在其中,包括我们的将军阿梓。
阿梓想要完全避开侍女们是不可能的,她没办法翻墙,因为墙那面人更多,那里是她专门建造的阿满的练习场地,宽敞,阳光充足,侍女们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到那儿去晒太阳,因此那儿现在甚至还多陈设了几张靠椅。
最后,她是在熟悉的侍女们了然的眼神中“偷偷摸摸”去花园的。
她策马回来的飞快,贺兰他们没赶上她的速度,因而远远落在后边,但告知他们平安的信件已经快马加鞭地送到了京城去,也不知道皇帝是否收到。
但即使他现在已经知道,她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去皇帝跟前,这不是对皇权的蔑视,而是单单纯纯的人- xing -的体现罢了。
最珍惜的人的份量,比阳光,比雨露还要来得重得多。
爱一个人,想把自己也一同给她,让彼此永不分离,这是常态,也是那些没有被爱情“迷惑”住的人无法体会到的美妙感觉。你征战沙场数十年,你一手可摘星辰,却没办法抵抗爱人一个最简单的微笑,哪怕那个微笑不代表任何含义。
阿梓走得快极了,她掀起了一阵风,身影毫不为任何事物所动容。她的脚步却轻得过分,哪怕是停在花上的蝴蝶也不会惊扰。
她看着面无表情,但她的眼眸深处闪着星光,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简直叫人眼花缭乱了。
近了。
阿梓走近了花丛,那人只留下一个剪影,被阳光晃得有些模糊有些失真。花开得那样艳丽,却无法夺去她的目光。她悄然无声地靠近阿满,忽然地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呼吸声不均匀地铺洒在阿满的颈间。阿满转过头来,她意识到,她的身后多出了一个人。
无需多想的,就是她了。
这是一个完美的预言。
不经任何思考的,全然依靠本能确定的预言。
阿满笑了,她的笑,盖过了所有盛开的花。一瞬间,世界都失声了。阿满的目光中含着一丝悠长的,遣惓的情思,这一刻,无需千言万语,世上仅剩的只有这两个人,以及两人相握的手。
十指相扣,十指连心。
阿满用再平常不过的口吻说:“你回来了。”
阿梓一瞬间浸入了归家的安宁感中,她将阿满的手攥得更紧。
她说:“我回来了。”话音未落,她就轻轻地含住了阿满的唇。
帽子不经意间落地,露出她硬戳戳的头发。但这完全无法影响相恋的两个人的聚合。
这是属于她们的,最美好的时光。
一个吻过后,阿梓抚摸着阿满的发丝,对她说:“等我的头发长好了,我们去见我的母亲吧。”
“她也许过得不太好,她也许已经不认识我了,但我还是希望她能知道你的存在。”
“好。”阿满轻声说。
无比主动地在阿梓地唇角亲了一口。
她从来不是什么被动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彻底完结啦~
想了想还是不加番外了。
免得像老太太的裹脚步那样又臭又长。
作为一个高二狗,还是个很懒的高二狗,想要完结一篇短篇都是很难的。但我还是完结了。
唔,感谢那些没嫌弃我周更的小天使们。
等我大学我绝对日更(真的)!
现在啦,我还是得努力努力啊,即使我成绩一点也不好。
托脸。
要更房子成精那篇了。
一如既往的超级短小君。
再见啦小天使们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