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春娘心里头难免“咯噔”一声。
莫不是浅吟秋得罪了眼前这位贵人?这怎么可能呢?浅吟秋那般- xing -格的女子,哪里可能得罪别人?春娘在心里嘀咕着,便是有千万个理由不信,面儿上也得装出个附和的样子。
“嘿!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蹄子,怎好那般不识好意!!!”说着,春娘站起身来,双手掐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含烟姑娘等着,我这就去和她说道说道!哪儿能叫贵人受这般委屈!”
“春娘莫要冒失,我说与你听,可不是要你帮着出气的呢。”若含烟把手里的簪子送了过去,道:“这簪子是我赠予吟秋妹子的一点儿心意,既然她不待见我,只能请春妈妈帮我转交给她。到时,还得让妈妈好生劝劝吟秋妹子,总这般辜负她人的一番好意,实在叫人伤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快乐!!!大家要多吃多嗨皮!
各种求关注求收藏求包养!
☆、纵是颠倒黑白巧言而语你奈我何
若含烟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春娘哪儿能不做些什么呢?她接过银簪,又坐了下来,道:“含烟姑娘待人如此之好,妈妈我怎能不帮姑娘这个忙呢?唉,吟秋也真是的,怎好得罪贵人呢!”
“妈妈莫要责怪吟秋妹妹,我对她一见如故,自然愿意多多亲近。只是妹妹她,似是不喜欢和我这样的人接触呢。”提及浅吟秋,若含烟难掩脸上失落,一再叹息,又好似无精打采:“江州城我从来不熟,便想着能认识几个合得来的姐妹。谁知...唉!春娘若能劝过吟秋妹妹最好,便是不能,我也不好强求。你说对吗?”
“含烟姑娘这说的哪儿的话!吟秋既是有错在先,我这个当妈妈的,总得提醒一二。姑娘等着,我这就去找吟秋,叫她好好给姑娘道歉。”春娘道。
闻言,若含烟美眸微眯,像极了一只妩媚多姿的狐狸。“道歉就不必了,春娘莫要委屈了吟秋妹妹。只望吟秋妹妹收下人家的一点心意,也能叫我有所欢喜。”
“含烟姑娘实在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呐!”春娘感叹一声,倒是真的信了若含烟的话,先前那点儿犹疑早被抛诸脑后。
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若含烟自然不打算多留春娘在这儿碍眼。“春妈妈才是难得的善良人儿呢!如此,就有劳妈妈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吩咐荷香去酒楼点菜,也好和楼里的姐妹们小酌一番。”
“好好好!既是如此,我就先去浅吟秋那边儿了!”春娘握着若含烟交给她的簪子,不做细想,转而敲起了浅吟秋的房门。
门没锁,春娘敲了两下,索- xing -推门而入。浅吟秋坐在窗边儿,手里拿着用锦布包裹的翠玉戒指,轻轻抚摸,似有无限感怀。见到春娘进来,她赶忙收起翠玉戒指,抹去不知觉滑落的眼泪,道:“妈妈有事吗?”临春楼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清静,若非有事,自然不会前来打扰。尤其春娘,如果不是有事找她,更不会轻易踏进房门。
“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儿。”春娘在桌前坐下,把银簪放在了上头,推到了浅吟秋那边儿,道:“刚从若含烟那儿出来,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女儿呀,有些人情往来,妈妈得好生给你说道说道。你可知妈妈我花了多少银两把若含烟请到了咱们临春楼?那可是整整一箱子的白银,妈妈攒了多少年的积蓄!为的是什么?是让咱们临春楼在江州城这地界儿独揽生意,也为了让你们这些女儿赚的更多。”
浅吟秋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银簪上面,再抬眸时,心内已是了然。她淡淡的听着春娘的话,待她停顿,随意问道:“好端端的,妈妈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
春娘就等着她问这句话呢!
“哪儿是好端端的!不是妈妈我说你,你明知对门儿住的是妈妈我重金请来的贵人,她怎么着由着便是,哪儿用得着给人脸色瞧呢!女儿,你可从来不会那般待人,妈妈我不希望因着你的关系,叫贵人反悔。她可是咱们临春楼的招牌,若是走了,那一箱子银两可就打了水漂儿呀!”
话到一半儿,春娘揪着丝绢儿往自己的眼角擦,瞧着似是要哭。“你当妈妈我容易吗?我对你们素来不薄,若非为了叫你们多赚些银两,不至于老了无所依靠,我何苦投下那么多的钱财把若含烟从京城请到这里?女儿呀,在这临春楼里,妈妈最喜欢的是你,最愿意亲近的也是你。如今贵人在这儿挂牌儿,妈妈希望你能和她好生相处。马上就该是若含烟真正露面儿的时候,你得在身边衬着才好。别为了一时心情就招惹了不当惹的人,到时候,后悔的可不止你一人喽!”
春娘的话虽说有些含糊,浅吟秋却听出了她此来的用意。
恐怕,又是若含烟的意思吧?浅吟秋动了动唇,想说点儿什么,终是没有开口。她素来寡言,不愿与人倾诉自己的事情,不管若含烟的举动有多么的过分,她都没打算将这些告知于人。想来,若含烟也是摸透了浅吟秋的脾- xing -,知她不会多言,方才在春娘面前那般说辞。
“妈妈的话我记住了。”
浅吟秋终于拿起桌上的银簪,细细端详,越看越是喜欢。春娘见她主动拿起簪子,当即松了口气。她真怕浅吟秋不识抬举,惹恼了若含烟那尊大佛。到那时,别说交出去的银两打了水漂,能不能大赚一番也是另说。
“我就知道,诸多女儿当中,数你最是叫我省心。”春娘咧着嘴笑开了花儿,哪里还能瞧见丝毫要哭的样子?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连喝了两杯,心里总算得了舒坦。“女儿呀,贵人说了,下午在咱们楼里摆酒。到时,妈妈想你好生表现,莫要拂了贵人的面子。”
“妈妈想我如何表现?”浅吟秋言语冷淡,不等春娘开口,又道:“您当是了解的,我素来不懂亲近于人。她要摆酒,愿意去的自然乐得开心,不愿去的,难道也要勉强不成?”
春娘当然了解浅吟秋的脾- xing -,只听得她那般语气,便清楚她心里头定是不愿的。“罢了。”只要她不得罪贵人,怎么都是好的。“只要你别不下去,妈妈都随你便是。女儿,你听妈妈一句,这人呐,总要学着与人相处。如若含烟那样的玲珑人物,你多和她接触,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