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借着丝绢擦拭酒渍,若含烟不轻不重的在浅吟秋的胸上捏了一把,又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吟秋妹妹的胸,倒真是盈盈一握,好摸得很。”
被酒水沾- shi -的衣裳整齐的叠放在待洗的衣服堆里。
浅吟秋的脸上尚余红晕,着一身中衣,在床间静坐。敲门声如期而来,她没锁门,只朝着外头应了一声,夏莲推门走了进来,在浅吟秋的身边儿坐下,道:“秋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碍事。”浅吟秋攥着裤衣,纵是心有不适,也不愿与她人倾诉。自个儿的事,何必说给别人听?到头来连累她人心情,岂不是罪过?
夏莲听得懂浅吟秋那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只轻叹一声,抓着她的手,呵护般捧起,道:“有什么事,你便与我说说。秋儿,我知你- xing -子淡泊,不愿诸多计较。只是今- ri -你突然离座,外头的那些姐妹都觉得你...”
“觉得我过于小气是么?”浅吟秋接过话来,心中早有明了。她偏头看着夏莲,又道:“那么夏姐姐呢?也这般想我么?”
“怎么会!”夏莲握紧浅吟秋的手,提声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在我心里,秋儿绝非小气之人。你我相识多年,我对秋儿...”纤细玉指抵在夏莲的唇间,浅吟秋目光微凉,朝她摇了摇头。“夏姐姐,你能这么想,我很开心。”她知道夏莲要说什么,却不想她冒失脱口,搞得彼此尴尬非常。
便是她这番举动,叫夏莲彻底明白,不是自个儿的心意未被察觉,对方其实早有衡量,只是不想直言拒绝让大家不好相处,遂才佯装不知,时不时的拉远当中距离。
“秋儿...”夏莲突然心情不适。所谓欲哭无泪,此刻当是被最好的诠释出来了。“见你没事儿,我便下去了。其他姐妹还在等着,你呢?要不要换身儿衣裳与我一块儿?”明知答案如何,夏莲偏生不愿死心。纵是这份情注定不能承受,至少在这临春楼内,她是唯一能和浅吟秋如此近亲的人。
便也,足够了。
“夏姐姐去吧,我想歇息一会儿。”
浅吟秋收腿上床,没有忽略夏莲眼底的哀伤。她装作没有看见,视线早已移向别处,不动声色的收起心底的怜悯。直到夏莲离开卧房,才摇头叹息,轻道一声抱歉。
房间的门没从里边儿锁着,浅吟秋合着中衣,心绪不宁。她打算去找若含烟问个究竟,二人自来没有交集,她何以几番捉弄针对?若当真是自个儿出言不慎招惹了她,赔礼道歉便是;若只是若含烟一时兴趣,倒真该说个清楚,叫她另寻别人玩闹。
这般想着,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若含烟依着门口,手中拿着一壶清酒,摇摇晃晃,将醉微醉。她的双眸已是迷离,步履之间,妖娆多姿。“吟秋妹妹怎的不下去呢?呀,衣裳都脱了呢?是不是在等我过来?”说着,若含烟娇笑几声,摇着酒壶,步步贴近床榻。
“你!”浅吟秋当真对她忌讳的很,见她过来,当即下床闪躲。
倒是有些狼狈。
“怎么?这么怕我呢?”若含烟可没醉,她放下酒壶,浅步微移,明知浅吟秋有心避讳,偏要步步逼近。怎知自个儿心里头欢喜快早,不觉察脚下动作,一个踉跄倾向前去,刚好跌进浅吟秋的怀里。
“唔...”二人双唇相贴,一个美眸微睁,另一个心跳加速。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走路别得瑟,谁知道啥时候和谁碰了个嘴儿?
☆、佳人香唇浅浅尝来滋味浓
周围的空气似是凝结静止。
浅吟秋的腰背抵着梳妆台的边缘,双手亦在两侧支撑。她睁着眼睛,望着若含烟水波盈盈的眸子,眼底冰凉,不再动作。如果说先前她百般避讳,只怕招惹眼前的妖精。此刻毫无预兆地唇间贴触,倒叫她没了忌讳,索- xing -破罐子破摔,尽管冷淡,却失了初时的无措。
若含烟却不自在了。
平日里再怎么妩媚勾人,也不过虚情假意,撩人取乐罢了。她能够随意游走于各类男子女人之间,那是手腕;能轻易魅人心神,挑起他人欲望,那更是别人求不来的天生的本事。
可是呢,和人亲嘴儿这回事,若含烟还是头一遭呢。
浅吟秋其实也一样。
凝固的空气终于再次流动。
若含烟面颊微红,首先有了动作,后退了半步。她似是喘息的厉害,眼中水波流转,自有无限娇羞。相比之下,浅吟秋倒显得极其淡然。她轻笑一声,凉意依旧:“满意了?如果还嫌不够,不妨再来一次。”
这一次,媚人的反倒受了魅惑,失了妖娆之姿。
好在若含烟调整的够快,心跳还未来得及恢复正常的规律,人已经有了七分笑意,不躲闪,更是主动迎了上去。“怎么?吟秋妹妹可算是主动邀约?也好,人家正想细细品尝妹妹唇上的滋味呢!”若含烟呵气如兰,单指挑起浅吟秋的下巴,缓慢地,甚至是刻意停顿了片刻,凑了过去。
她以为这一次浅吟秋定会和先前那般闪躲避讳。
她想错了。
直到若含烟快要触及浅吟秋的唇,她都没有任何逃离的举动。那眼底的凉薄叫若含烟停了动作,她微挑唇角,笑道:“怎么,妹妹现在这副表情,我倒是不知该继续还是就此打住呢。”
闻言,浅吟秋又是一声冷笑,其态度转变,叫人颇为惊讶。“若含烟,我只有一件事情,便是要向你问个清楚。你几番故意挑逗玩弄,究竟是何用意!”
“哦?”若含烟着指尖轻轻划过浅吟秋的前襟,“好玩儿咯。”她随意回答,舌尖轻舔上唇,看来玩心愈甚。“江州城这等无名小城,总要有些乐趣才呆的下去。你说呢?”
“呵。”浅吟秋对这个回答早有预料,她拂开若含烟的手,面容清冷,语带嘲讽:“江州城的确是小城,相较姑娘这等京城来的贵人,自然无趣的很。姑娘若是打算寻些乐子,不妨和那些前来的恩客们把酒言欢,他们必当愿意成为你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