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过的人想帮忙都被我下意识拒绝了,我不太喜欢麻烦别人,尤其是陌生人,快中午的时候,刘蒹葭从报名的教室走出来,看到我还站在那里,再看我跟前的大包小包,立即明白怎么回事,微带责怪道:“怎么不叫人帮忙?”然后也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兀自招手喊过来两个男生,吩咐他们将我的东西搬到宿舍,难得她竟然还记得我住几号楼。
刘蒹葭说:“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宿舍,正好看看新生入住的情况。”
一路上都是刘蒹葭在说话,我只是嗯啊的应和着,当时的我真的又木纳又腼腆。通过交谈,知道原来刘蒹葭今年大三,跟我一个系,是我们的小班,负责我们的生活部分,难怪她那么热心,不止对我,对其他人也一样,问我们从哪里来,多大了,让我们不要想家,有事就找她,因为我是一个人来的,她还帮我一起整理床铺。
等到刘蒹葭走后,室友们纷纷夸她又漂亮又随和,睡我下铺的姑娘叫陈辰,刚来就小道消息灵通,告诉我们说,“你们阿晓得啊?刘蒹葭可是我们系的系花,追她的人能绕学校一圈,不过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听说是个小开,每个周末都会开着豪车来接她。”陈辰说刘蒹葭时,表情别提有多羡慕,双手抱拳道,“这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大学生活,找个有钱又帅的男朋友。”
张南是个直肠子,撇撇嘴道:“有钱人都看脸的,我看吴薇还差不多。”
陈辰脸一下子绿了,而我无辜躺枪。
其实陈辰长得还行,圆圆的脸偏可爱型的,跟刘蒹葭那种气质型的不一样,后来张南跟我说她是看不惯陈辰的势利,因为睡我对铺的马苏拿出一瓶香奈儿香水,陈辰就一直巴着她,而对我和张南则比较冷淡,我最后一个进宿舍的,倒是没怎么注意。事实证明,大学四年张南跟陈辰一直不怎么对盘,张南说陈辰矫情,陈辰则说张南一根肠子通到底。
宿舍一共六个人,张南哈尔滨人,陈辰上海人,马苏和我一样苏州人,还有个杭州姑娘徐晓,另外一个扬州本地人,傅言洁,因为名字跟一女- xing -用品一个音,所以都让我们叫她傅洁,跟我一样,她的名字也是万年梗。
后来我们根据年龄月份的大小排名,张南最大,其次是我,老三陈辰,老四傅洁,老五徐晓,老六马苏,除了喊张南老大,其他人一般都是喊名字,偶尔也会喊我二姐,不过不是排行,而是人比较二……
入学之后就是军训,我从小缺少运动细胞,军训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尽管我们的教官被公认为最帅的教官,但是也不能引起我半点好感,尤其是被太阳快晒脱的时候,站在那里摇摇欲坠,教官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说:“看你那弱柳扶风的样子,你当自己是林黛玉哪。”有那么一瞬,我感觉教官被我妈附体了。
我这人也有个倔脾气,你越是觉得我不行,我越要行给你看,于是硬扛了三天,终于光荣的倒在烈日下,中暑了……听说我是被教官背去医务室,可把班上的女同学羡慕死了,甚至有人说我是故意的,这么做是为了制造跟教官亲密接触的机会!我当然没把这种可笑言论放在心里,只是没想到,因为教官顾虑到我的身体不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打压我,甚至天气太热的时候,他还会特批我去休息,我跟教官暧昧的谣言越来越多,越传越离谱,甚至传到了辅导员的耳朵里,辅导员让刘蒹葭问问我情况是否属实,学生和教官谈恋爱是学校明令禁止的事情。
刘蒹葭把我约到学校附近的一个水吧里,来之前我就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刘蒹葭作为我们的生活老师,这段日子接触的还是蛮多的,当然我和其他人一样,被她一视同仁的对待,像这样单独见面还是头一次。
水吧里大都是学生,三两个人一桌,刘蒹葭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桌子,看见我进来朝我招手,“这里。”
刘蒹葭穿得是一条水绿色的长裙,很是靓丽,吸引得邻桌的男生频频看她,当然我看到她,也觉得眼前一亮,我怀疑她衣柜的衣服足够她一个夏天每天都可以穿得不一样,反正每次见她都没见她穿过重复的衣服。
刘蒹葭问我喝什么,我说随便,她帮我点了一杯冰橙,可能看我的样子太局促了,笑着说:“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都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能不别扭吗?我还穿着军训的迷彩服呢,跟她坐一块就跟凤凰和草鸡似的。
我讪讪笑笑,“可能不太熟吧。”
刘蒹葭也不以为意,闲聊几句后,直切主题,“吴薇,你在跟高教官谈恋爱吗?”
我立即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没有。”
刘蒹葭“哦”了一声,“那为什么都在传这件事?”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可能军训太无聊,大家才这么八卦吧。”
刘蒹葭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可是高教官承认说喜欢你哦。”
我立即傻眼了,简直天方夜谭嘛,自从我那天在- cao -场中暑晕倒后,高教官确实改变了对我的态度,但是也不至于喜欢吧?笃定的说:“不可能,高教官怎么可能喜欢我。”
刘蒹葭笑了起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怎么就不可能了?”
“那也要是个美女好吧,你看我,”我拉扯着迷彩服的宽大袖子,又拍了拍脸,“穿得像农民工,晒得跟个非洲土著似的,美在哪?高教官瞎吗?”
刘蒹葭又一次爽朗的笑了,“像你这么可爱的姑娘,我要是高教官我也喜欢。”
得,颜不够,- xing -格来凑,姑且当她在夸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