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她是福利院的孩子吗?”
“应该不没有吧,我没有公开在班上说过。但张蝶有没有自己告诉别人,或者通过别的场合知道,那我就不能确定了。”
“谢谢。”
寇霜来的时机很凑巧,正好是体育课。她就站在- cao -场边上,远远地看着小蝶。
小学时期的体育课,大多是跳- cao -课。运气好的话可以自由活动,摸鱼混过去。这一节就是摸鱼课。
孩子们三三两两找到各自的玩伴,找器材室借羽毛球或者兵乓球,玩得不亦乐乎。而小蝶就一个人坐在树荫底下,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看着可怜,寇霜朝小蝶走去。但走到一半,她看见有一群小孩子冲着小蝶走过去了。
那群小孩子来者不善,看上去就是找茬的。话没说上两句,就把小蝶围住了。小蝶站起来想要离开包围圈,但是被推了一下,又重新坐在树下。
为首的孩子掏出一支笔,将小蝶的手臂扯过去,在上面写了什么。
寇霜赶忙迈开步子追上去,“你们干什么!”
成年人的声音吓了那些小孩子一跳,小孩们转头看了寇霜一眼,纷纷做虫鱼鸟兽散。为首的那个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跑开了。
寇霜来到小蝶面前,关切问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她拉过小蝶的手臂,看见“变态!”三个字符。红色的圆珠笔写上去的,看上去有段时日了,褪色不少。最上头的“亦”字被重新描红,应该是刚刚那群孩子干的。
“跟老师请个假,我们去洗洗吧。”寇霜心疼地说:“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你知道吗?”
寇霜去拉小蝶,却怎么都拉不动。小蝶神情木讷,说:“我是变态。”
“你是很好很好的孩子,不是变态,不要听他们瞎说。”
“我爸爸是变态,所以我也是变态。”小蝶仰着头看寇霜,说:“姐姐,你能给我买个哨子么?”
买个哨子……寇霜心情复杂,点了点头,说:“好。”
小蝶愿意跟寇霜主动交流,寇霜专门替她请了一天假,要带她出去买哨子。
班主任听说要请假,很大方地准了。“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向我请假,有大人带着,总比自己翻墙出去要好得多。”
寇霜带着小蝶逛了四五个二元店,才终于买到小蝶想要的那种,也是张芷若曾经买给小红的那个。得到哨子之后,小蝶显然兴致高涨不少。
寇霜趁机带着小蝶去逛服装店,把一身略显寒酸的衣服都给换了下来。看到被烧焦的头发和脏兮兮的发箍又觉得难受,带着她去了理发店。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个小时。
剪头发的时候,健谈的理发师Kevin对小蝶搭话,问她:“这么漂亮的头发怎么烧了?是谁烧的?”
寇霜装作玩手机,耳朵却竖了起来。
她听见小蝶的声音:“我自己烧的。”
“咦?为什么烧头发呀,因为好玩吗?”kevin老师惊讶问。
“因为,”小蝶慢慢说:“我是变态。”
——
在短暂的休整过后,宋暮雪很快上班。寇霜调侃道:过年回家的农民工终于要上工啦。
师兄的事务所发展很好,熟悉了各项事务之后,正式将名字挂在事务所下。铭牌换上去的第二天,就有了客户委托。
委托人是一对中年夫妇,穿着体面,依偎很近,应当很恩爱。看他们的气质,宋暮雪还以为是经济相关的委托,开口却吓了宋暮雪一跳。
他们要告强女干。
宋暮雪忙询问细节,这才知道,夫妇二人是代替女儿苏香来的。
夫妇二人看上去三十五到四十岁的样子,女儿应该不大。
“那是几个月以前了,那畜生认识了香香。几个月之后,就……”苏夫人捂住了嘴,神情痛苦,“女孩子家的贞洁很重要,香香还那么小……那畜生这样对我女儿,我一定要替女儿讨回公道。”
苏先生一直陪在夫人身边,轻轻地拍了拍苏夫人的肩膀。
苏夫人情绪崩溃了,宋暮雪只好安抚- xing -地递上一杯水,说:“您别急,慢慢说。”
苏夫人整理了情绪,说:“我丈夫叫苏绍祺,我叫章翠春。我们有个女儿,叫苏香。香香是个很好的孩子,平常认真学习,也很听父母的话。我一直都很为她骄傲。她几个月前,她学习成绩有所下滑,我问了问,才知道她认识了一个网友,上课的时候都在聊天,不认真听讲,学习成绩自然不好。我没收了她的手机,不给他们俩接触的机会。”
“香香住校,没有手机之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所以也不知道那畜生给香香买了一个手机。后来我发现了这个手机,就把这个手机也没收了,把钱转给了那个畜生。就是这样,我才知道他叫什么。”
“这几个月,我发现香香的月经来得不准,就带她去看医生。要不是医生问她有没有近期有没有- xing -行为,我甚至不会知道这件事情。香香瞒着我,一定是觉得丢人,不敢说……可我是她妈妈啊……”
苏夫人又哭了起来,苏先生抱了抱苏夫人。
“那个畜生竟然强暴了我的女儿,我女儿还那么小,他还有没有良心?我要告他,要为我女儿讨回公道!”
苏夫人又恨恨地骂了几句:“畜生!畜生!”
宋暮雪能够看出来,苏夫人很愤怒。但愤怒到这种地步,她也只能够骂的出“畜生”这两个字。
“章女士,您女儿现在多少岁?女干- yín -不满十四周岁的幼女,以强女干论,从重处罚。这两种情况截然不同。”这个家庭的遭遇,让宋暮雪感到悲伤又痛苦。她拍了拍苏女士的手背,以此表示同情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