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的孩子稍微看得起我的话,哪怕他只是一点点以我为荣的话,也不可能这么煞费苦心的把他的妈咪送到当年强制打胎的渣爹床上去,即使他的妈咪现在名利双收,但不被他的渣爹艹一辈子就是不完整的人生,必须得打包好送到渣爹的床上?”
季蕴玉盯着在原地哭得声嘶力竭的小糯包,声音颤抖的问道:“季糯,我到底哪里亏待你,你要这么害我?”
季糯痛苦的摇头,哭得鼻涕直流,明明他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为什么到了妈咪的口中,自己的举动变得这么龌蹉不堪,现在自己回想起来,季糯都忍不住的瑟瑟发抖,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举动,会对最爱护自己的人伤害会那么深?
“电视台那次你安排慕寒过来,我强行让导演把他拦在外面,马上你又卷土重来,居然还算计到了两位老人头上,让慕寒搭他们的私人飞机刷好感,今儿个你居然直接误导慕寒进错药浴。”季蕴含- yin -沉着神色,自言自语的苦笑道:“我猜猜,我的好儿子下一次该如何算计我呢?”
季糯背脊挺得直直的,脸色有些发白,不敢直视季蕴玉,但季蕴玉这一次却完全不受他的影响,双眼瞪大,语气也- yin -郁了起来,“都敢把慕寒引到我泡澡的地方,下一次约摸就是算准我排卵期,让我吃点药物什么的,引慕寒进我的卧室,再接再厉给自己添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我的好儿子恐怕是在想,自己一无是处的妈咪在五年前会选择留下孩子,在五年后的今天依旧会选择相同的选择,但只要孩子越多,与慕寒得羁绊就更加紧密,到时候,上有人伦亲情,下有自我母- xing -,自己无能的妈咪终于可以生生世世的被自己的渣爹艹了,真是喜大普奔!”
季糯绝望的摇着头,他已经声嘶力竭,但仍扑腾着小短腿一把上前抱住季蕴玉的小腿,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对不起,粉雕玉琢的小孩哭得满面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很是凄厉。
季蕴玉推开上前抱住她小腿的季糯,撇过头看着窗外,平静的另一颗西瓜放到窗台上,季糯见状,知道下一幕会发生什么,立刻捂着脸惊恐的大叫了起来,但他的反抗只是徒劳,西瓜在没人力支撑下,慢悠悠的顺着窗框滚落了下去,七八秒后,发出啪的一声。
季蕴玉神情淡漠的看着楼下被砸得鲜红瓜瓤四处飞溅的西瓜,神情平淡的关上了窗户,俯视着跌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的季糯,气若游丝的开口道:“听到没有,稍有不慎,五年前你老娘就会是这个下场,冷不防的跌下去,一尸两命,死了也会被人指着坟头骂被包养的金丝雀。”
季蕴玉语气变得沉重,她的语气慢慢的悠长起来,“但凡你还还有点良心,我都找不出你把我往慕寒床上送的理由,真的找不出来。”
半晌,偌大的厨房里只听得到拍打在窗外的雨声和季糯的哭嚎声,季蕴玉靠在墙壁上,整个人就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几岁,向来意气风发的脸上莫名有些沧桑的意味,她不是个对子女苛刻的人,相反,平时她和季糯相处得很融洽,但季糯一而再再而三,季蕴玉也得狠下心,把立场清清楚楚摆清楚。
无论季糯的选择如何,她始终是真心待这个孩子的。
等到雨停后,季蕴玉蹲下身,她不再是刚刚尖锐的模样,而是真诚的看着季糯,用无比真心实意的声音道:“我热爱生活、努力赚钱都是为了让自己和自己爱的人都能变得更好,能够让关心我的人也发自内心的为我感到愉悦。”
话音一转,季蕴玉说话声都不自觉带上了苦意,“绝对不是把变得更加完美的自己送到慕寒床上,嗲声嗲气的告诉他,五年前的我嚼之无味,你抛弃我很正常,但现在的我修炼得更加美味可口,相信你一定艹得很爽。”
季蕴玉露出厌恶的神情,定定的盯着季糯,“我们都要往前走,都有自己的目标,过去的事只让我作呕,但我已经从一个只知道依附别人的小白花变成了一位独立女- xing -,站起来去承担更大的责任,照拂更多的人。”
“所以我也希望我最自豪的儿子,不要因为跪久了,就忘了站起来。”季蕴玉真诚的摸了摸季糯的额头,温和道:“既然天赋智慧,你就应该把自己的时间放在更加有价值的事情上,人一生总得做几件件漂亮事,真的不要把时间花在这种又臭又长的狗血恩怨里。”
季糯颤巍巍的抬起头,刚刚两个西瓜的- yin -霾让他现在心里有些反胃,但现在妈咪温柔的模样终于让他找到些依靠,想起刚刚可怕的妈咪,季糯有些发麻,下意识的抱住妈咪的小腿,其实妈咪一直是个乘风破浪的勇敢的人,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
抬起- shi -漉漉的双眼,季糯嗫嚅道:“那妈咪的目标就是那个欠五百万的那个阿姨吗,那就是您喜欢的人吗?”
季蕴玉:“……”没错,邬雏人有时候看上去就是有点欠她五百万的凶巴巴样子。
她摸了摸季糯的头,低垂下眼,双眼闪动,眉眼都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季蕴玉张了张嘴,真挚的徐徐说道:“她的确,的确是我心动的人。”
季蕴玉撑住额头,遮住自己忍不住洋溢出的笑意,含笑着喃喃自语道:“邬雏人,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
打开门的时候,慕寒吓了一大跳,连忙用手护住自己的浴巾,生怕一个不留意自己走光,但动作之后又瞬间意识到自己大惊小怪,在与季蕴玉目光对视后,慕寒的脸色一开始还有些窘迫,毕竟自己被正主亲自抓到偷听,但后来在季蕴玉冷淡的神情下,慕寒纠结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来,他别过脸,语气有些沉重。
“……刚才的里面的对话,我都听到了,这些年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也没想到自己年轻时的任- xing -举动会伤害一个女孩子那么久,这些年我——”
“你的道歉我接受。”季蕴玉平静的扭头看着慕寒,把怀里的季糯用衣服盖了盖脸,季糯- xing -格要强,从不在外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模样,把季糯的脸遮好后,平静的回视着慕寒,“现在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种陈年旧事也请不要记挂在心上,妨碍到谁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