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之间好像又梦到了上辈子的事,各种片段和这辈子新发生的事交叉出现。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洛仪闲头一次发现原来睡觉也会有这么累人的时候……
躺在床上回了会神。当敲门声又一次响起时,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门上没有猫眼,站到门口问:“谁呀?”
“我,李蘘。”清朗的声音。
洛仪闲开了门之后看见李蘘,打了个哈欠就往回走,又倒在了床上。
李蘘把门关上,看洛仪闲直接躺在床上,也不盖被子,问她:“你怎么回来连衣服都没换?不冷吗。”
洛仪闲哼哼了两声,没什么动静。
“先吃点东西吧。”李蘘双手放在洛仪闲的腋下把她拉起来。
“几点了?”洛仪闲的确有点饿了,中午吃过午餐后再没进食,又突然想起,“你怎么来了?”
“快一点了。我过来看秀,洛杉矶时装周,之前在别人工作室忙的太晚。听说你拿了奖,过来看看预备役影后。”李蘘慢条斯理的答,看洛仪闲坐在了沙发上,把带来的沙拉递给她。
“沙拉啊?不想吃……”洛仪闲有点儿嫌弃,她挺讨厌生吃各种菜叶的。
李蘘打开盒子,“里面加了鸡肉和虾,还有一些水果。”
洛仪闲这才接过来。
又看见桌子上的小金人,李蘘研究似的拎起来,打量了几眼,嘴里“啧啧啧”的,“原来预备役影后的小金人长这样。”
“你要是敢把它摔了,我就把你从这楼上扔下去。说到做到。”洛仪闲斜眼望着李蘘,看她拎着自己的奖杯,笑盈盈的,“还有你不说话,我也不会拿你当哑巴。什么叫预备役影后,你这话是几个意思?”
李蘘吓得赶紧把小金人放回桌子上,脸颊鼓起来,委屈说:“就是未来影后嘛,总和影后靠了边儿,对吧?”
洛仪闲翻个白眼,吃着沙拉没理她。
李蘘满屋子溜达一圈之后,又拎着瓶红酒和一个杯子坐在另一张沙发上。洛仪闲看了眼,把沙拉丢开,说:“给我也拿个杯子。”
“你要喝啊?”
“这不是废话?”洛仪闲哼了声,“这还是我房间呢,你开这酒还得我给钱。”
李蘘又去拿了个杯子,倒了一点酒递给她。
洛仪闲瞥了一眼,夺过李蘘手里的酒瓶子,往杯子里倒满,然后端起“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
李蘘看得目瞪口呆,一副牛嚼牡丹的心疼模样,“这个酒不是这样喝的啊……”看洛仪闲又伸手拿酒瓶,赶紧护住。
“那你给我倒一点。”喝急了也难受,洛仪闲退了一步,端着酒杯坐在沙发上。
李蘘给她倒了一点酒,凑过来问:“你失恋了?功成名就然后把男朋友甩了吗……”又摸了摸下巴,“不对呀,你甩别人你难过什么?”
洛仪闲一记眼刀横过去,李蘘立马蔫了。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洛仪闲开口问:“如果本来属于一个人的东西,被另一个人横插了一脚后,那个人失去了她本该得到的东西,你会不会觉得另一个人很讨厌?”
“谁插足啊,你还三角恋?”李蘘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奶酪”的表情。
洛仪闲之前没怎么吃东西,第一杯酒又喝的太急,这会儿有点上头。
之前本就一直看李蘘不太顺眼,这会儿一看她的表情,更气了。抬起右手就扯住李蘘的左脸,使劲拽,边拽边问:“你到底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
李蘘整个人都懵了,好好说着话,怎么突然就开始动手了呢?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疼疼疼……”
洛仪闲又喝了两杯酒,看着落地窗外的洛杉矶夜景,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刚重生时被压到心底的一些恐慌和害怕的情绪又开始浮上来。
莫名其妙的重生让她毫无心理准备。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甚至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洛仪闲是不是还在。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虽然这里有一模一样的父母和朋友,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去年五月份的那个下午,在病床上醒来以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她的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了十多年的记忆。
洛仪闲很害怕,她没有像别的人重生那样的豪情壮志。
在别人看来她永远笑意盈盈,但实际上她也只是个普通女孩,也会有恐慌,有各种负面情绪。
洛仪闲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就像是无根的浮萍。
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又忽然重生到某一个时间阶段,就像恐怖游轮里一个套一个的莫比斯环那样,不断的循环往复。
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还好么?”看洛仪闲半天没说话,李蘘凑过来想摸一摸她的额头。
洛仪闲不客气的拍开李蘘的手,虽然有点上头,可是这点酒还不至于让她醉了。顿了顿开口说:“如果我告诉你,今年影后的小金人其实应该是劳伦的,你信吗?”
李蘘想想,点头,“信啊。”
洛仪闲惊讶的看她一眼,李蘘又接着说,“其实不管是劳伦-克西亚还是妮可-罗宾,她们都有这个实力问鼎影后。只是这个就像每天限量一块的蛋糕,所以不管是谁拿,另一个都注定只能等待下一次了。”
洛仪闲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的出现。《惊天侠盗》明年上映,就不会撞上今年的小金人奖,劳伦就是今年当之无愧的影后。”
“可是《惊天侠盗》就是今年上映的。”
“我是说假如!”洛仪闲有些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