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你总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言曈心里知道谭正安说的有道理,可是就算两人关系好也没有必要勾肩搭背贴脸照吧?也不想想你谭正安一直走高冷女神路线,什么时候和人有过这般亲近的举动?
“我也可以浓情蜜意地打情骂俏,你想要哪一种?”谭正安压低了声音,穿着黑乎乎的戏服,板着面孔说着不正经的话,看起来特别分裂。
言曈觉得眼前的谭正安已经成功地颠覆了两人还没认识前她心中的谭正安的形象,什么光辉高大,那都是装出来的!她嘴角抽了抽,再也想不起来早上因为没看见某人而怨气重生的人是谁,拿了剧本在谭正安面前晃了晃,说:“你走开!我要看剧本,别来打扰我。”
“刘导让我来和你对对戏,他说你今天有点不在状态,特意交代我来好好关心你。”谭正安一把抓住言曈的剧本丢到一边,凑到言曈耳边继续道:“这本子早就被你翻烂了,你肯定记得里面有一场戏是玄灵毁了墨心的回魂丹,被墨心抓起来脱光了衣服挨鞭子。我觉得这一场我俩得找个地方好好演练演练,你觉得呢?”
言曈听着谭正安露骨的话羞红了脸,瞪了她一眼后赶紧跑开了。真没想到人前高冷的谭正安本质上竟然这么流氓,原以为她只是在床上的时候会说一些挑逗的话,眼见着这风格已经渗透到了日常对话中,言曈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太单蠢。
谭正安见言曈跑到刘导旁边去了,便没跟上去。虽然言曈现在依然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曝光,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终究是不一样了吧。
言曈在《两生花》的戏份比谭正安先结束,她提前回到公司参加蒙玉安排的英语培训。第三天的培训结束后,言曈接到了胡东进的聚餐电话,《一树》拍摄结束后,言曈一直没再见过胡东进,难得大家今晚都有时间,她向蒙玉报告了行踪,蒙玉得知是胡东进组的局,亲自开车将她送到饭店,千交万代后才离开。
言曈下了车,发现聚餐的地方是之前谭正安常带她来的那一家,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两人在这里吃饭的时光。日子过得真快,眨眼间,她又有三天没看见谭正安了。
言曈进了包间,一桌子早已坐满了人,都是参演《一树》时关系比较好的小伙伴们,大家早在剧组就混得很熟,还没等她过来就喝开了。
“快瞧瞧,这是谁来了!”正对着房门的胡东进看见言曈进来,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嘿,还真是言曈。东进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你不是正在拍戏么?听说还是一部大制作,啥时候回来了啊?”另一个小伙子跟着放下筷子,起身帮言曈拉椅子。
“我的戏份拍完了,回来三天了。你们这帮人啊,聚会也不早点通知我,要不是胡东进给我打电话,我晚上还得回去吃泡面呢。”言曈入了座,与大家聊起了近况。
“你还用得着吃泡面?那我不得喝西北风啊?看不出来啊言小曈,你还挺低调的,要不是我听别人说,我都不知道你和安姐是同一个经纪人,这么精贵的消息你都不告诉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就是,言小曈你唬谁呢,就安姐那经纪人,我听说可厉害了,能允许你吃泡面?”
“诶,这你还真说对了。”言曈- xing -格活泼,顺着大家的玩笑话道:“有一次,我和安姐一起去吃饭,经纪人特地叫住我说‘言曈你得保持身材,不可以吃太多,但一定记得给安姐多吃点有营养的。’你们也知道,我平时就是一吃货,民以食为天,不让我吃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么,偏偏说这话的人我还不敢得罪,你们快帮我瞧瞧,我是不是瘦了很多?”
“哈哈哈,言小曈,还没睡觉呢你就开始做梦了啊,你瞧你这张脸,之前是婴儿肥,现在都已经成熊猫脸了!”坐胡东进旁边的小伙子瘦的跟竹竿儿似的,在他眼中这一屋子的人除了他自己,其他的都是胖子。
此话惹得一桌子的人哈哈大笑,言曈也不在意,提起筷子吃了一块蘑菇,自夸道:“这么说我还晋级成国宝了。嗯,不错,回头我得让经纪人按照国宝的标准来爱护我才行。”
一屋子的人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好生热闹。
瘦竹竿见桌上的酒水去了大半儿,起身边往外走边说:“我去拿点喝的来,你们还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么?”
“直接按铃叫服务员就可以啦。”瘦竹竿旁边的小伙子拉住他。
“这个点儿服务员正忙,我去快一点儿。”瘦竹竿拨开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小曈,我听说你现在忙得连上课的时间都没有了,有什么角色能推荐的就帮我们引荐引荐啊。”
“没问题,回头我问问玉姐,有什么新消息我就告诉你们。”言曈爽快应承下来,大家都是朋友,能够相互帮助就多帮一点。
没过多久,瘦竹竿抱着一箱混装的酒水饮料进来了。他按照每个人的喜好将酒水分了下去,又拿着一盒酸奶拧松了盖子放到言曈面前,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加入了大家的话题。
剧组里的趣事多,一桌子的人真要认真说起来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少人喝了酒,正在兴头上,就比谁嗓门大谁做主讲。
言曈有菜吃,有酸奶喝,才懒得费力气跟这帮人比嗓门,闷头闷脑的又吃了半个小时,突然觉得心焦气燥起来。
她放下筷子,瞧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看了看桌上的人,个个都还热情高涨,现在离开似乎有点扫大家的兴,便倒了一杯凉水灌下去,试图消解心中的燥热。
不料这一杯水下肚后没多久,不仅没解渴,心中更加燥热,膀胱也憋得慌。言曈沉沉喘了一口气,跟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起身出了包房往洗手间走去。走了没几步,心口的火气直往头顶冲,一时头昏眼花,脚步也虚浮无力趔蹶难行。
言曈暗道糟糕,赶紧扶住墙壁,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稳住步伐。
“言小姐,你怎么了?”
言曈听见江澜的声音,心中一惊,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她装作没听见继续低垂着脑袋,瞧也没瞧江澜,一手撑着墙,继续往卫生间走。她知道刚才吃喝的东西一定有问题,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状况,现在绝不能和江澜纠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