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她是真的真x_ing情?”
“嘉禾生辰那天她说的话你觉得是真的?”景辕问。
“我不知道。”
“那就是了,胥儿,你的毛病是太容易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
沉胥把目送嘉禾的目光收回来,看向景辕。
“那你还把所有人都当成坏人呢,怎么不说是自己的毛病?”
“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你就是疑心重。”
景辕突然走近他,神色也变得严肃:“胥儿,在我这个位置,一个不小心,我会死的连路口猪肉铺子的猪都不如。”
“噗”沉胥捂着嘴:“你好好一个人,干嘛想不通要跟猪做比较?”
“因为猪是胥儿同类。”
他n_ain_ai的!什么时候的口误了,他还记着?
“你才是猪!”
景辕进屋子去了。
风过,一片叶子打在沉胥脸上,他把叶子拿下来,是一片残叶,有一半的叶脉被虫子蚕食了。
望望天空,已经没有前几日那么热。
“你若选第一个,那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弟弟,他日祸起萧墙,你我就是敌人。要是你选第二个,给你三天时间,杀了景辕。”
太子哥哥的话,言犹在耳。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站外面做什么?不热?”景辕在屋子里喊他,他摇摇头:“今天天气没那么热了,我想看看蓝天白云。”
景辕说:“胥儿若喜欢蓝天白云,改天我带你去西辽看,西辽有一座世界上最高的山,到了半山腰,就是云雾缭绕,像在仙境里一般。”
“那山顶呢?”
“没人去过,因为到了半山腰,已经呼吸困难,再往上爬,空气稀薄,人会死。”
“那我还是不去了,对于蓝天白云,其实远观就可以了。走近了,恐怕看到的又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胥儿说的没错,但是有的事情,你要靠近了,才能看到真相。你现在看空中的云彩有固定的形状,等你到半山腰,会发现云彩就像雾气一样,是散开的,根本没有形状。”
“你去过西辽的那座山?”
景辕点头:“我小时候随我母亲去过。”
“真羡慕你,我小时候哪也没去过,就是呆在家里,父亲不让我出远门。”
“等以后天下太平了,我带胥儿周游列国。”
“那如果天下一直都不太平呢?”
“会有那一天的。”
景辕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坚定得可怕,像极了他在书中看过的,所有发动战争统一世界的野心家。
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清楚。
他动摇不了景辕的野心,也无法改变太子哥哥的想法。
景辕和太子哥哥,他只能选一个。
“景辕,如果你亲密的人伤害了你,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伤害我的,还以十倍,欺骗我的,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如果这个人是我呢?”
景辕的神色乍的变了,他拧着眉头看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
“胥儿,你有事瞒着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我没有。”
“你有。”
景辕牵着他的手,把他拉到座位上按下坐着,双手撑在他椅子扶手两侧。
虽然没有身体的直接接触,但是沉胥有种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逃脱不了的感觉。
“胥儿,纵使天下人骂我如狗,我也只在乎你一个人的想法。我希望你有事情跟我说,不要藏在心里,不要一个人承担。”
沉胥:“你先告诉我,你会怎么样?”
他从景辕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神色,是紧张,焦虑,挣扎,和痛苦。
“我会杀了你。”景辕说。
“但是,我永远不希望有这一天。”
景辕从他身上起来,转过身:“你绝对有事瞒着我,你现在不想说我不逼你。给你一天时间想想怎么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过来。”
今天,是太子哥哥给他最后的期限。
“景辕。”
他袖子里寒光一闪。
景辕回头的瞬间,那把他送自己的匕首“彼岸”已经刺进他的肩膀。
一瞬间,沉胥的心里是空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下手。
不是关键部位,但伤口很深,鲜血顺着匕首,染红了他的衣服。
景辕低头看了一眼伤口,错愕的动了动唇。
“胥儿,为什么?”
沉胥笑了一下:“我说,我就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武功,你信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必死的准备。能死在景辕的手上,好像,也挺不错的,他笑的更灿烂。
“我信。”
景辕朝他走过来,沉胥整个人僵在椅子上。
他来到他面前,站定:“胥儿说的所有话,我都信。”
景辕拔出匕首,伤口处又有更多的血流出。
景辕望着匕首:“你知道这把匕首的含义吗?那日离鹤说了关于匕首的故事,但他没有说完。匕首又名姻缘结,大胜国时,男子与男子之间,有以送匕首定情的习俗。”
景辕望向他:“那日我将匕首送你,其实,已经是在向你示爱。”
沉胥不知道他愣了多久,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夺过景辕手中沾血的匕首,快速刺向自己的肚子。